覆水难收。
这么简单的四个字,却无异于判了他死刑,帝珺如鲠在喉,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无法再说出什么,现在不论说什么,都是显得那么的单薄。
他早已经明白,就凭他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她永生永世都不可能愿意接纳他也是应该的,她可以为了自己喜欢的人果断的选择涅盘,同样,在面对伤害了自己的人时,她也能理智的选择不再靠近。
就像是她对帝泱一样,她也可以如此的来对待他。
即使早就做好了被她拒绝排斥的准备,但真身处此时此景,那几近让他感到无力的绝望也还是无法减轻一点。
苏木对身边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沉沉死气并不感兴趣,更甚至她没有生出丝毫的同情,她对这样冷血的自己感到陌生,也诡异的觉得自己仿佛成了另一个钟旸。
钟旸可以毫无怜悯的要夺走她的心,她也能在此刻没有半分心软的,就像是用最直接的态度,把他的身体狠狠地撕裂……好像,她和钟旸的确是没什么不同。
苏木从来都不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吃亏的人,但,她也并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她既然在以前能够选择了结自己的性命来摆脱他,可见他做过的那些事,是有多么的令她无法接受了,她几乎可以想象到,自己会在有多么绝望的情况下,才会选择亲手了结自己的性命。
她虽然还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她也没有兴趣去知道,但她可以肯定一点就行了,她只希望做一个普通人好好的活着,即使凡人的生命短暂,但她快活。
帝珺伸出了手尝试着去碰她的脸颊,但在她冰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时,他的手在刚要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停下了,他僵硬着放下了手,微颤的声音里有着卑微的祈求,“木木……求求你,不要这么对我。”
这可真是令人意外。
苏木想笑,但是她笑不出来,这十几年来,她都害怕他冷漠的姿态,每次见到他都会不由自主的犯怂,他会在她眼前露出如此卑微的神色,这是她以前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
她本该有一种扬眉吐气的高兴的,但她没有高兴,有的只是觉得心中讽刺。
苏木这个人没有什么原则,但很多时候她都特别的固执,她喜欢一个人时,就会想着总要黏在他的身边,她不喜欢一个人时,见到他都会觉得心中烦躁,正如此时。
她站了起来,将身上披着的男人的外套取了下来扔进了他的怀里,她笑的明艳大方,“白老师,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需要休息,请你离开吧。”
他眼里多了落寞,整个人都显得狼狈不堪,他只看着她,没有动作,仿佛就还在抱着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等着她改变主意。
可她并没有改变主意,反而是再说道:“还是说,你打算绑着我一起离开?也是啊,你的身份毕竟是那么的厉害,我在你的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你想要做什么,我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