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真正做决定的人只有皇上。
墨北冥薄唇紧抿着没有说话,仿佛也在犹豫,如果按照他从前的性子他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也绝对不会留下这祸害的种子。
只是现在叶天心还在他的旁边,他也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如此无情的一面。
仿佛她也看懂了他的为难,她抬眸看着他,伸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要不然就留他一命吧!”
“心儿你可知道在我们这儿是不可以留的吗?”
“我当然知道了,可是他还这么小,一个在襁褓中的婴儿,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他又没有犯什么错,为什么也要遭受到这样的无妄之灾?
我们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叶天心柔声对着他道。
“那你知不知道,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你就不害怕他会因此而报复吗?”
“哪有那么多报复的?他还这么的小,生下来就是一张白纸,如果细心的教导和指引,他自己也会懂的,没有谁天生下来就是坏的,之所以会坏,很多时候都是耳濡目染,经过后天的行成,只有少数的人可能天生就是坏种,但那也是个别的例子了。
何况现在他们家族都已经落寞了,留他一个人长大,在没有任何背景之下,他也不可能有作为的。”
叶天心淡淡的解释道,尽管可能真的有一些遗传的因素,但后天的养成也有很大的关系。
墨北冥听了她的话,然后笑了笑,“好,朕听你的。”
“冥,谢谢你的相信!”
“傻心儿,难道我们之间变得这么见外了吗?”
“谁跟你见外了!”
“没有就好。”
墨北冥宠溺的对着她说道,随后又转头神色郑重的对着行刑的官员道:“这婴儿就饶他一命,其他的立刻斩立决!”
大家听到他这个判决,有人感到有些惊讶,但同样更多的是欢呼,这也侧方面证明了皇上的仁慈。
明明左都御史大人就犯了这么大的种罪,理应诛九族的,可是皇上还是留下了他们唯一的香火,这足以见得皇上对他是有多么的大度了。
或许皇上只是怜惜婴儿,那更加证明皇上是富有爱心的。
就连那即将被处斩的左都御史大人也在这一刻留下了悔恨的泪珠,他一脸感激的看着墨北冥,“微臣叩谢陛下,如果还有来世,微臣愿意再做你的臣子,而下一世微臣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会尽心尽力地辅佐你!”
他可能也被墨北冥丝毫没有任何犹豫的决策,给感动了,在临死之前也说出了一番肺腑之言。
“好,你放心,你的孩子朕也会替你抚养成人的!”
墨北冥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也总不可能因为左都御史几句话就饶过了他这一次所犯的罪,该是什么还是什么,“而且你真正要感激的人并不是朕,而是皇后,如果不是他的话,或许这一次朕绝对不会饶恕你们的,刚才也是皇后求的情。”
墨北冥一点都没有,想将功劳往自己身上,反而是跟左都御史大人如实的说道。
左都御史听了这话,惊讶的看着墨北冥,然后又一脸感激的看向了叶天心,似乎有好多话都哽咽在了喉咙里。
“行了,也不必要对我说那些客套的话了,你安心去吧!我只是看着孩子是无辜的份上才不想让他白白受罪而已。”
叶天心神色冷漠的说着,她也不想和左都御史多费口舌。
或许也是害怕自己跟他多说了几句,心就会软。
左都御史见状,显然也很明白他们的心理了,一时间也不再说什么了!
只是唯一有些不太舒服的人可能就是余月了,看着墨北冥如此疼爱叶天心时,她心中的羡慕又多了几分,为什么他就得不到皇上的一点点爱,哪怕就是一点点,她也觉得心满意足。
只可惜皇上是非常无情的,就连这么一点爱都不愿意给她。
“皇上,如果有来世,我还想要嫁给你!”
余月突然冲着墨北冥大声吼道。
哪怕是冒着天下人的议论,她也要在临死前把自己最后的真心话说出来。
左都御史简直都要被她的这番举动给气死了,毕竟他刚才还求皇上饶恕了他唯一的孙子一条,而现在这个不懂事的女人,居然又开始做幺蛾子。
明明知道皇上根本就不会正眼看他一眼的,他还要说出这的厚颜无耻的话,不仅仅是自讨吃,而且还把他们家的老脸都给丢尽了。
为什么他们家你就出了一个这样不挣气的女儿!
“你住口,谁让你说话了,难道你还嫌我们家不会丢人的吗?就算是到死也不想给我们家留一个清誉是吧?”
是啊,这事情确实让人感到有些难堪了,就连天下的百姓们都有些看不下这余月的做法了。
大家忽然起哄,又拿着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往她身上砸去。
“这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砸死她,砸死她!”
“……”
就算叶天心一句话都不说也有人替她出了这口气,何况她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去生气的,完全没有任何必要。
她其实只希望墨北冥拿出一个态度坚决就好,只要她身旁的男人没有做出什么出阁的事情就行了,对于其他要倒贴上来的女人,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过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心儿,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我还以为你也要说她几句,你不是平时都挺伶牙俐齿的吗?怎么今天一句话都不说了?”
墨北冥有些纳闷,他觉得叶天心是不是不在意他了,这反应也太平淡了吧!
叶天心冲着他笑了笑,“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一个将死之人取较什么劲,反正她都要死了,我又何必去浪费表情和口水去骂她,完全就没有任何意义,就让她接受处罚就好,你没看见这么多人都在骂她了,我又何必再去参一脚,还是说你想看我跟她为你争风吃醋的样子?”
仿佛她早就已经看穿了他心里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