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满天星辰,隐有流星飞坠,皎洁的月色银辉将天地连为一体。
稀松的火把很微弱,悄然在英国公府下的地道内将火光榷跃在众人的脸上。
“从地理位置来看,我们从这里上去,应该是英国公府的柴房,是最佳突进的区域。”
吴果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分析道。
冯小宝催促道:“别墨迹了,就是粪坑咱们也要往上钻!”
吴果严肃道:“将军往后退,如果真是粪坑,属下愿意为您身先屎卒!”
秦羽轻声骂道:“果子退下,说话没大没小,我来为将军开路。”
秦羽老成持重,武艺高强,他一出言,大家纷纷给他让开一条路来,他先狠狠一掌拍在头顶的泥土上,闭着眼抿着嘴半天,良久吐出一口气道:“我们头顶应该有重物,若是强行凿开,出了可能引起塌陷,此外很有可能会造成很大的动静,我的建议是继续往前挖30寸较为保险。”
冯小宝心道秦羽这家伙在当兵前是搞算命的吧,你给土地一掌,就能推断这么多事?
“往前继续挖。”冯小宝担心万一被这个乌鸦嘴说中,岂不是功亏一篑。
在秦羽的指挥下,一炷香后终于挖通了地道,众人涌了上去,哪里是什么柴房,应该是庭院内的花园,众人呼吸着美妙的新鲜空气,前面竹林假山怡然自得,夜月如昼下大感今晚景色美轮美奂。”
冯小宝道:“老秦,你和果子与我一路去见英国公夫人说明情况,其他几个兄弟去各院门戒备,人一接到立马从暗道出去,乞丐他们在外面接应。”
众千牛卫拱手遵命,一行人鬼鬼祟祟的出了竹林假山,前面领路的秦羽突然手一抬,示意众人蹲下,并用口型做了个‘有人’的暗示。
冯小宝仅次于秦羽身后,闻言放眼望去,一席淡蓝色的长裙双手枕着腮帮的少女和月色中静静看着星辰的脸庞,将之深深的印在了冯小宝心里,很多年后的冯小宝才明白,让他在满天繁星的晚夜中每每落泪的素影,原来她是他的星辰。
吴果勾着脖子,想要一看究竟,冯小宝按住他,在隐藏于黑暗中众人惊骇目光中起身道:“老秦带队从后面穿过去。”
吴果道:“将军你呢?”
秦羽光火道:“就你小子多嘴,给老子滚过来开路!”
等待一群人走远后,冯小宝整理了整理仪容,自己在地道里搞的一身泥巴,越收拾越邋遢。
他鼓足勇气走了过去,少女坐在花丛围裹的宽石墩上,她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在晚风中微微摆动,秀丽的脸庞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像是恬静又像是孤单,她注意到旁边有人,才惊讶回头看着他,两人对视,冯小宝心里微微颤动。
“你是娘请来的客人吗?”对面的少女问道。
“咳……咳,当然!”冯小宝赶紧答应道,他不希望被识破,自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让他有全身心放轻松的感觉。
“你身上有这么多泥巴,是来给这些小花除草的吗,都这么晚了,你应该休息了,因为小花们也在休息,看,它们和我一样,都在欣赏天上的星星。”
冯小宝随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夜空点点如梦似幻。
“每颗星星都代表着一个愿望,当星星们相遇,愿望就会实现,你看见过流星雨吗?我娘说它们是愿望的使者,当你的信念足够坚定,它们就会出现,带着你的愿望去寻找属于你的那颗星星,但我从没有看见过流星雨。”
冯小宝听着她悦耳的声音,夹杂着莫名的痛苦,不禁黯然神伤。
他有些局促,只得轻轻回应道:“也许今晚你便能看见流星雨,也许是明天,只要你相信,流星雨总会出现的。”
少女点点头,仰着头,冯小宝不敢直视他娇艳欲滴的玉颈和青春动人的身躯。
时长空无云,圆月笼上淡淡的清辉,天上星棋密布。
月色星光下,忽而洒满了簌簌流星飞月。
“是流星耶!”
少女欣喜的惊呼,像是无数个愿望在流星的带领下找到归宿。
冯小宝看着眼前的少女,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如果今夜可以许愿为真,那么眼前的女子可以做我的…………
“噗通!”一个小石子在打在他的小腿上,他有些吃痛,转眼望去看见吴果不停的在使眼色,吴果你大爷的,怎么哪里都有你。
看着一旁的少女沉浸在自己情绪中,他没做打扰,悄声离开了花园,冯小宝有些生气道:“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见到英国公夫人。”
吴果看着满脸怒气板着脸孔的上司,心想自己也没招惹他啊,严肃回答道:“陈夫人在大堂等候将军多时,所以属下…………”
冯小宝打断道:“带路!”
吴果带着冯小宝到了大堂,一个身素白裙的妇人映入眼球,她眼角虽隐藏风霜,但仍旧风韵犹存,可以想象她年轻的时候必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一颦一笑间足够使拜倒在她榴裙下的男子们心旌摇荡。
“在下冯小宝,拜见陈夫人,不知英国公府还有其他家眷吗?”
陈夫人打量着他,良久道:“没想到当朝的国师这么年轻,不知深夜到访有何贵干呢。”
冯小宝心道秦羽难道没交代清楚,随即又明白了过来,毕竟秦羽一个大头兵的话不能作为相信的凭证。
“英国公李绩、李震父子,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不忍心见他的遗孀后人因为李敬业这个不肖子孙而被惨遭屠戮,今夜前来就是来救你们的!”冯小宝轻声道。
这他么有可能是未来的丈母娘。
救一送一啊。
陈夫人闻言,眼神一亮随即有暗淡下去,轻叹道:“若皇上要杀我们,我们逃到那里去呢,国师还是走吧,免得因为我们而连累了你,妾身是李敬业的侧室,他在一月前就将兄弟宗亲、夫人子嗣及都秘密接走了,我们母女与他疏远,所以才留下我们镇守宅院,以免被外人看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