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过他媳妇的人,就不应该爬得那么高。
大会堂排练舞蹈,当领舞一旦发挥出色,领导人就会留下好印象,升值空间也大,人脉也能拓展,反正百利而无一害。
无论谁当这个领舞,韩凌渊都不在乎,但是苏楠就是不行。
尤其是,他现在怀疑周璇的意外,极有可能是苏楠造成的,苏楠那心思恶毒,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不可能。
一旦让他查出蛛丝马迹,就不会放任苏楠得逞。
如果苏楠真的是通过不正常的手段得到这个机会,哪怕林副师长为她争取,韩凌渊也不想让她如愿以偿。得到了又失去,比没得到,打击更大。
武广眼珠子转了转,这下反应倒是快,很快领悟到了韩凌渊话中的深意,“凌渊,好,我这就去打听。”
他匆匆跑出去了,韩凌渊都来不及叫住他,那也不必这么着急。
至于得罪林副师长什么的,韩凌渊倒是真不怕,林家内部就不团结,苏楠若是真的动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只要稍稍给林副师长的儿女稍稍透露点消息,相信林家人就会主动为他们解决,他们并不待见苏楠嫁入林家。
武广办事效率倒是高,没多久就打听出来了,“凌渊,周璇排练的时候,有盏灯突然掉下来,她躲了一下,动作幅度太大,就摔伤了腿。不过她不躲的话,那盏灯就要落到她头上了。对于失去这次机会,她倒是不可惜,可能她觉得命保住了,是赚了。她倒是没有怀疑是意外。这事,文工团好几个人都亲眼看到,所以倒是做不得假。我又问了下,那灯为何无缘无故会掉下来,她们事先都不检查的吗?”
“文工团的人说这灯她们前几天刚装上去的,谁知道会意外掉下来,又不是年代久远,可能是安装的师傅不够用心,没装牢固。”
“这安装的师傅姓许,是住在城南的,文工团在城北,一南一北,按理来说跟苏楠也应该不认识,会不会真的是我们想多了,给阴谋论了?”
武广现在内心有两个小人,正在开展拉锯战,一个是站在韩凌渊这边怀疑苏楠别有居心的,另一个则是站在苏楠这边,觉得自己可能是杞人忧天了。
毕竟,苏楠没有这么强大,他把她想得有点无所不能了。
当然,他也想强行把苏楠往坏的一面想,可是要揭穿苏楠的真面目,也是需要证据加持的,不能无缘无故往她身上泼脏水,否则她现在有林副师长加持,真污蔑了她,凭她的本事,反咬你一口也不是没可能的。
韩凌渊沉默了几许,眉心倏然间动了两下,“你说这安装师傅姓许?”
“嗯,说是姓许,是个电工师傅,有些年纪了。这个师傅有什么不对劲吗?”
武广打听到这电工师傅的消息还是有限,毕竟他没觉得这个电工师傅有多重要。
可韩凌渊在听到对方姓“许”后,就迟疑了。
他唇角微微勾了勾:“苏楠她母亲就姓许。你再去打听下,这个电工师傅是不是京都本地人,老家在哪里的?会不会是兰平人?”
若是兰平人,那跟苏楠说是不相识,那就不可能成立了,对方若是许家人,被苏楠哀求一下,心软帮忙也不是不可能。
韩凌渊觉得不能疏忽大意,有些重要的细节,一旦忽略了,那这件事就彻底成了意外了。
苏楠要的效果和结果也轻而易举就达到了,他可不想放任她踩在别人的利益上一步步往上爬。
这女人,手段向来阴险,真放任她爬高了,再把她打下来可就不容易了。
苏楠一旦站在高点,到时候趁他不注意,为难她媳妇,他又不能及时护着,一想到那样的场景,韩凌渊就不能冷眼旁观。
武广不负所望,还真把这个电工师傅查了个底朝天。
他气喘吁吁跑回来,激动得不要不要的,“凌渊,你可真神了,这电工师傅,老家还真是兰平的呢,他来京都二十多年了,都二十多年没回兰平了。要不是你让我往他是不是兰平人这方向打听,还真没人会记起来他是兰平人呢。我也是通过他一个老邻居打听来的,还花了我五块钱呢,不然人家还不肯告诉我,这钱,你可要还给我的。”
“我还你十块。”
韩凌渊大方地掏出一张崭新的大团结递给他。
武广嘴上说不用那么多,但是接的动作比谁都快,韩凌渊见状,嘴角不由抽了抽,也懒得揭穿他的口是心非。
“这钱你也不是白拿,你找人去跟林家人还有周璇稍微透露一下,剩下的就不用我们做了,自然有人会出手的。”
“凌渊,你这招可真厉害,求让他们狗咬狗去吧。”
武广兴奋坏了。
韩凌渊:“........”倒也不必说得这么难听,不知道周璇跟林家人对于被武广当成狗,有没有意见?
*
苏韵不知道自家男人正在暗戳戳给苏楠下绊子,帮她报仇。
其实,只要没有看到苏楠那张脸,苏韵也不会无缘无故会想到苏楠,她没那个闲心去操心苏楠,浪费时间。
她的护肤品工厂,厂牌都挂上了,叫兰花生活用品公司,还注册了兰花商标。如今商标这玩意还没有普及,但是苏韵怕盗版横行,坚持要注册,周丽红也不懂这些,觉得苏韵的坚持,肯定是有道理的,也是同意。
这注册商标,还是周丽红找苏老大帮的忙。
苏老大知道他媳妇最近就是在忙这个工厂,为了这个工厂都快废寝忘食了,他倒是想他媳妇不要去干这个,但是他媳妇这人看着柔弱,性子却是一根筋的,认定的,不撞南墙不心死,他也拗不过,拗不过能怎么办?他能帮的,只能帮了。
不然,家里人全部都不站在他这一边,他在苏家都快没立足之地了。
他想着他媳妇要是折腾不起来,自然而然就会放弃了。
不然,他媳妇没放弃之前他泼冷水,他妈都要跟他唱反调了。
家里两个女人,为了这个破厂子,投了六万块,可真大方,他倒是不介意这六万块赔了个精光,就是觉得这两个女人太信任苏韵了。
想到这,他的心,又开始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