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渊知道周璇跟徐环山退婚,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他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
不过,在他看来,徐环山并不是良配,周璇此时退婚,或许是因祸得福。
平平在隔天就被成功救出来了,就是有点后遗症,回来一天洗澡洗了三次,也不怕身上褪层皮。
这洁癖,更严重了。
韩凌渊不放心,把他带医院去做了一个详细的检查,除了饿狠了,就是洁癖症这个问题,皮外伤什么的,倒是没有,那个老丁的母亲并没有打他。
韩凌渊闻言,不由松了口气,要是真有别的问题,什么内伤或者伤到了脑子之类的,阿韵回来,肯定要心疼的。
平平在家待了一天,就想要去高老那报到了,韩凌渊难得坚持己见,没有同意。
韩凌渊说:“你先安安分分在家休养,外头还不一定安全,等你妈回来再说,要是她同意,我就让你去,要是她不同意,那你就别想了。”比起平平的自身学业,还是他自身安全更重要。
林鹏虽然被关押了,还没有定罪呢,林家树倒猢狲散,保不齐有人会选择玉石俱焚。
高老一直密切关注得意弟子平平的安危,还特意来了一趟家里探望,见他平安无事,一颗心落总算落了地。他这人一贯是学业至上的,这次倒是温声软语劝道:“平平,你在家也可以自学的,你书看完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会送书过来,顺便解答你不会的难题,你把不会的难题写本子上,到时候我过来帮你分析。”
平平觉得爸爸霸道的反驳,不如高爷爷的做法有人性化。
周丽红从苏老大那得知平平平安归来,倒是没有特意去看望,她打算等苏韵回来后再去。至于苏老太太,还蒙在鼓里,并不知道平平出事过。
苏韵回来的当天,韩凌渊亲自开车去接的人。
看到一行四人满载而归,韩凌渊这些天蒙在心头的晦气,都跟着瞬间一扫而光。
苏韵有满腹话语要跟韩凌渊细说,可这会儿,人太多,着实不方便聊平平的事情。
苏韵憋得痛苦,好不容易熬到了家。一到家,她就撇下众人,急匆匆地把韩凌渊拽上楼,韩凌渊连后备箱里的行李都来不及取呢。
安安看得目瞪口呆,张了张嘴,打算喊“妈妈”,就被林美琴眼疾手快给捂住了嘴,低声嘱咐:“安安,妈妈跟爸爸有悄悄话要说,我们就别打扰他们的好事了,你有什么需要,直接找奶奶就行了。”
韩老爹难得插了一句,“找爷爷也可以的。”
林美琴笑得嘴巴快要咧到耳根后了,她总觉得老二媳妇跟老二这么迫不及待的,安安的弟弟妹妹有着落了。
嗯,要是苏韵再生的话,人手不够,那自己这次一定过来帮忙,上次要不是老头子伤了腿,自己不会中途回去的,没帮上忙,一直是她的遗憾。老二媳妇给了她太多,她却无以回报。
*
卧室里。
苏韵面色凝重地问:“平平呢?”她心里的紧张无处安放。
韩凌渊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里,“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
“什么意思?”
苏韵不解。
“平平在他自己房间。”
韩凌渊直接表态,免得自家媳妇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她一贯聪明,牵扯到自家孩子,她才会慌乱。
“平平回来了?什么时候?他还好吗?”
“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韩凌渊还想跟媳妇待一会儿的,可看这架势,媳妇若是没有亲眼看到平平好好的,八成是不会心安的,索性就让人先去看,等晚上再弥补自己了。
平平失踪后,他都没睡个安稳觉,还是救回来后,心情有所变化。
苏韵撇下韩凌渊,急不可耐就去找平平了。
平平正在看书,没想到妈妈回来了,然后他还没来得及给反应,就被妈妈死死抱住了。
妈妈的下巴搁在他稚嫩瘦弱的肩膀上,有点重,但是他不敢说重。
对于妈妈的乍然出现,他多少还是有些欢喜的。
“妈妈,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要好几天吗?”韩凌渊没告诉平平,他妈妈已经知道他出事这事了,平平以为苏韵还是会按照原计划返回的。
“妈妈想平平了,所以提前回来了。”
苏韵鼻音有点重,平平觉得妈妈一定是知道实情了。他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起爸爸来,爸爸真的是太笨了,连妈妈也没瞒住,妈妈肯定是担心自己,才匆匆回来的。
“妈妈,你能不能松开我,我快透不过气来了。”
平平被苏韵的怀抱给勒得越来越紧,有些透不过气来了,不得已出声发出抗议。
沉重的氛围,瞬间被打破了。
苏韵破涕为笑,温柔地摸着平平的小脑袋,“嗯”了一声,然后松开了他。
苏韵来来回回,认认真真将人看了好几遍,关切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好好的呢,没有受欺负。”至于嫌弃环境脏什么的,平平不打算告诉妈妈,他觉得自己能够克服的。他又不是安安,什么都要跟妈妈告状。
“那就好。”
......
韩凌渊很快发现自己失算了,当晚,他洗完澡,发现自家媳妇不见了。
韩凌渊蹙眉找到人,拽着苏韵的手,就要拉她回去,“他们的房间小,床也小,你一路上火车上饱受折磨,回来要好好休息一下。”
苏韵挑了挑眉,可不认为他是真心为她着想,他眼里的欲望,瞒得住孩子,可骗不过她。
她真要跟他回房,这腰是别想要了,还不如跟平平挤小床呢。
平平跟安安已经分床了,平平的小床上很干净,除了被子枕头,没有多余的其它东西,然而安安的那张床,真的是一言难尽,玩偶木雕堆得跟小山一样高,她也不嫌弃硌得慌,这次去羊城,她还抱回了一个大的毛绒玩具,是一只毛绒熊,有她人那么大。
“我睡一宁的床也行,反正一宁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