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就是得到了几个消息。”
说着,朱棣自顾自的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朱棣借着喝水的这个由子,把刚刚的事情给蒙混了过去。
接着开口道:“就说我大哥朱标的病情吧。”
“父皇跟我说,大哥的病情,更加严重了,今天还感染了风寒。”
“目前正在东宫调养身子。”
“唉!大哥这身子骨啊!得好好养养了。”
“另外,父皇也进一步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本王不用回北平了,暂时不用了。”
“这段时间,父皇让本王,代理太子,暂时监国,没事儿给父皇跑跑腿之类的。”
听到这个消息,秦枫的表情有些怪异。
说是惊讶,但却又不惊讶。
说是沉着,但却还带着一丝惊讶。
很是矛盾。
不知过了多久,秦枫忽然叹了一口气,接着开口道:“原来如此。”
“太子的病情,是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显现了啊!”
“我还以为是从西安回来才变成这样的。”
“唉!不过,咱话又说回来,这太子,还真是可怜啊!”
“明明是备受疼爱的那个,可皇上的爱,对于太子来说,是过于沉重的负担啊!”
的确,朱元璋的爱,对于朱标来说,根本就是负担。
过于沉重,以至于压得朱标喘不上气来。
“噗!”
朱棣刚入口的热茶,就喷了出去。
朱棣一脸震惊的盯着秦枫,道:“不是,秦兄,呸!秦枫!我说你,就算在不懂得本朝礼数,也应该知道,背后讨论皇上是什么罪吧?”
“你要是个平头老百姓,在酒楼里吹吹牛也就算了,你在我这个皇子面前这样讨论皇上?”
“你不想活了?”
秦枫白了朱棣一眼,道:“呵呵,我这种话说的还少吗?你们爷俩要是想杀我,我早就死了。”
秦枫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耸了耸肩。
“那你这么说,也有点不合适吧?下次说话,隐晦一点啊!”
“别这么明目张胆啊!毕竟,这里是应天府,在这里,隔墙有耳,到处都是锦衣卫的眼线,你这样,让我很难做啊。”
“咳咳!”秦枫也清了清嗓子,道:“我尽量。”
“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毕竟,我这个人啊,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从小就有人告诉我们,人人平等,每个人,生来就是平等的,你想让我对某人抱有太多的敬畏?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在我们那个时候,你们这种人,包括朝廷当差的,那都是人民公仆!是我们的仆人!我们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听到秦枫这么解释。
朱棣一脸好奇的抓了抓后脑勺。
他根本无法理解。
既然,当官的,都是百姓的仆人,那谁还去当官啊?
费劲巴拉的,最后给人家当奴仆。
秦枫见朱棣一脸好奇,于是微微一笑,干脆开口解释道:“哦,是这样的。”
“公务人员,虽然是人民公仆,但人嘛!骨子里,就有很难被改变的东西。”
“那些人民公仆啊,表面上自称是人民公仆,实际上,各个高高在上,花着百姓的钱,做着百姓的爹,所以百姓才会骂他们。”
“可这对他们来说,又如何呢?挨骂也是不痛不痒的,挨顿骂,钱赚到手了,权力也到手了,百姓想发牢骚,就发去吧!就是这个意思。”
朱棣闻言,缓缓点了点头道:“哦~那和现在也没区别啊,唯一的区别就是,辱骂官员不会违法了。”
秦枫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只要你不指名道姓的骂就好,否则那就是寻衅滋事。”
“好了!这话题咱也不谈了。”
“总之,你就记住一句,我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你可以对我不客气,我也可以对你不客气,不客气并不犯法。”
秦枫本身也不是什么圣贤。
他有自己的小脾气,也有自己的小个性。
自然,人无完人,秦枫也有自己的许多缺陷。
对于一个自己并不熟悉,或者说,只存在与书本上的人,秦枫顶多也就是以平常的心态去看待而已。
“人啊!生而平等,没有谁,比谁高贵。”
“百姓发牢骚,有意见,说明是统治者的统治手段和方法有问题,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果你们能多听听百姓的意见,真的为百姓做事的话,难么,大明朝未必不能延续到六百多年以后。”
“行了!这话咱以后再说,我又不是搞政治的。”
说者无意,但听者有意。
秦枫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朱棣的眼神,不停的在变化。
很显然,这句话,无疑是在挑战当今社会的官僚系统,以及君主与百姓的关系。
君主与百姓的关系,并不是服务者与被服务对象的关系。
而是,统治者,与被统治者的关系。
这种思想,若是在大明朝,广泛传播的话。
无疑就是在挑战皇权!
毫无疑问,这甚至可能会成为一场革命的导火索,甚至会在短时间内,颠覆整个帝国!
这种话题,不适合,也不可以谈论。
永远都不可以谈论。
“行了!”
秦枫这时摆了摆手,又继续开口道:“你啊,也别和我拐弯抹角的。”
“我不是很擅长揣测别人的心思,你想让我派你的马屁,这样才能有好日子过,那不好意思,我们那个时代的人啊,特别是我这个年纪的人,最不擅长的就是拍马屁了。”
“在我们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不会像你们这样讨好别人了,也就老一辈的人,和卷王喜欢讨好别人。”
“这种人,我们叫他工贼,或者是走狗,跟皇上身边的太监似的,明明皇室都废除了,居然还有太监,也真是奇怪。”
“反正,我不会刻意的讨好谁,更不擅长小心翼翼的说话。”
“我呢,就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跟我在一起,你也不用藏心眼,毕竟我就没心眼。”
“过程什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