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火烹炒出来的素菜,清脆爽口!
加上浓郁的油香,吃起来,异常的下饭。
朱元璋甚至觉得杯中的酒,喝起来都不香了。
大伙一连续吃了两碗饭。
就连蓝玉等人,也是赞不绝口。
片刻后,朱元璋放下饭碗。
打了个饱嗝。
接着看向了蓝玉。
说实话,这一个时辰内,朱元璋一直都在考虑着蓝玉的事情。
是杀,是留。
或者,朱元璋也想套套他的话。
于是,朱元璋先开口道:“此子,蓝玉如何看?”
众人并没有留在饭桌上闲聊。
毕竟,大伙都已经吃的饱饱的了,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在喝酒了。
不喝酒了,也便没必要呆在餐桌上了。
众人缓缓起身,继续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而秦枫,早就已经吃完饭了。
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挺会养生的。
晚饭,一般只吃个七八分饱。
然后就跑到御花园里玩去了。
看着正在御花园里,给含山公主和含阳公主两位小公主讲故事的秦枫。
语气有些飘渺的对身后的蓝玉说道。
而蓝玉,也是同样的看着正在带着两位小公主玩的秦枫。
道:“回皇上,末将是个粗人,看孩子这种事情,末将做不来,可见,此子,应该是个很细心的人,而且,末将听闻,这种能和小孩子打成一片的人,多是些心地善良的人。”
“可见,此子,至少,是个心地善良,且心思细腻之人,绝非是末将这种粗人所能够比较的。”
蓝玉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朱元璋愣了一下。
事实上,蓝玉得到秦枫的那么多指点,已经清楚自己的问题所在了。
自己现在开始,每一句话,都会现在脑子里过上几遍,在和朱元璋说。
对此,朱元璋也很满意。
这人啊,以后,做事说话之前,能在脑子里先过几遍,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而反观秦枫那边,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两位小公主,便已经对秦枫完全放下了戒备。
此时,都已经和秦枫打成一片了。
两位公主,虽然还未成人,但今年,也有十二三岁了。
妥妥的黄花大闺女、。
秦枫今年十七岁,所以,这两位公主,和秦枫也没太大的代沟。
远处,三人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场面,好不惬意。
朱元璋这个老父亲,脸上也不由得浮现起了一丝丝慈爱。
“秦枫这个人啊,有些放荡不羁,看似无理之极,但这,也不失为一种真诚。”
“只不过,你有一点说得对,他心思很细腻,很多事情,藏得很深。”
“看似好像是言出无忌,什么都敢说,但实际上,此人,是个十分有原则的人。”
“而且,他看人的时候,眼神虽然藏得很好,但还是能够看出一些端倪的。”
“对于任何人,似乎,他都有着一种独属于他自己的高傲,与排斥。”
“似乎,对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有着独特的看法。”
“或许,就是因为他是来自未来之人吧,咱们这些‘前辈’们,对他来说,不过都是一场梦罢了。”
这话,朱元璋,其实是对蓝玉说的。
看似,是在说秦枫,实际上,朱元璋,是在教蓝玉如何做人。
当然,朱元璋也知道,蓝玉都这般年纪了,现在教他做人,似乎为时已晚。
但,能教多少,是多少。
大家都是老头子了,半截身子已经埋进土里了。
朱元璋也不奢求什么。
只求,自己在接下来的几年,别在对老朋友们下手了。
朱元璋是想要杀那些功臣吗?
自然不是。
如果能让他们活,他何尝不愿意?
只可惜,他们总是要自己作死。
朱元璋缓缓转过身,看着蓝玉,道:“蓝玉啊,其实,今日,你不来找咱,咱也会找空和你聊聊。”
“你对朝廷,有功,这大明朝,也有一小部分,是你打下来的。”
“但,君是君,臣是臣。”
“君臣有别,在加上,你不觉得,你有的时候,的确太拿自己当盘菜了吗?”
“老实说,咱杀了这么多人,胡惟庸、李善长、徐达,等等。”
“这么多人,你觉得,咱是真的想杀他们吗?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如果他们不做了什么非死不可的事情,咱会闲的没事儿,杀他们吗?”
“咱和你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让你也能从中吸取一些教训。”
“你看秦枫这小子。”
“你说,他做的有些事情,过分吧?很过分,甚至和咱说话,真是一点忌讳都没有,时常将咱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但你看,咱对他如何?”
“重要的,不是你对咱的态度,老实说,咱不在乎你们对咱是啥态度。”
“态度轻松一点,咱更放得开。”
“重要的,是你们这些臣子,做了什么。”
“秦枫虽然为人放荡不羁,但他做事有原则,你觉得,你做事,有原则吗?”
蓝玉闻言,缓缓低下了头,道:“回皇上,末将做事……只看心情。”
“过去是,但未来,不会是了。”
蓝玉这话说的倒是漂亮。
但朱元璋,却缓缓摇了摇头。
他不相信。
不要看人如何说,要看人,如何去做。
“唉!”
朱元璋这时又叹了口气,道:“朕,看你表现。”
说完,朱元璋拍了拍蓝玉的肩膀。
接着,又看向了远处的秦枫,道:“唉!话又说回来,这个秦枫啊!”
“这小子,心里此时,应该是很纠结的,哈哈哈哈!他和我们一样,其实,他也不想活得像个废物一样,他也想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来过这世上,可却又始终说服不了自己,只好每天跟个傻子一样。”
一小天的交谈,朱元璋很清楚的能够感觉出来,秦枫一直,都在纠结之中。
尤其是,当朱元璋提出,想让他为这个时代,或者,为他自己,做点什么的时候。
秦枫嘴上虽然是各种推辞,各种抗拒。
但他的眼神,终究还是动容了。
“想来,他应该是还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归属吧!”
“一直觉得,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找不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