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上是因为缀儿妹妹不理解皇上的苦衷,不愿重新接受皇上而苦恼?”贺兰蝶梦道。
“皇后可有什么好办法?”赫连瀛彻问道。
“当务之急,是要尽早解开缀儿妹妹的心结,解除缀儿妹妹对皇上的种种误会。唯有这样,缀儿妹妹才会放下因误解而对皇上的芥蒂,重新回到皇上身边。”贺兰蝶梦分析道。
“她现在见了朕就十分抵触,时常躲着朕,刻意与朕保持距离。很多时候,朕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赫连瀛彻一脸无奈。
“皇上不方便出面直接解释的,就用迂回的法子,间接地让她知道皇上的心思,间接地让她了解到真相,消除对皇上的误会。”
贺兰蝶梦想了一想,继续说道:“后宫之中,认识缀儿妹妹的人不少,臣妾想以缀儿妹妹现在女扮男装的身份,她也一定不想入宫被宫中熟人认出。不如,就借用她现在的身份,将缀儿妹妹调到别处。皇上不是跟臣妾说过,皇上要在七位王孙公子中培养大炎栋梁,储备人才吗?皇上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缀儿妹妹以平西侯次子的身份参与其中,既能保证缀儿妹妹不被他人认出身份,又能方便皇上与缀儿顺理成章的接触,皇上日后再找机会,慢慢向缀儿妹妹解释,岂不是两全其美?”
贺兰蝶梦一语点醒梦中人。
赫连瀛彻豁然开朗,笑道:“皇后之计甚好,朕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贺兰蝶梦笑道:“皇上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臣妾旁观者清,自然能看到皇上看不到的一面。”
赫连瀛彻握住贺兰蝶梦的手,柔声道:“皇后不愧为朕的红颜知己!”
贺兰蝶梦道:“臣妾看皇上的心事也安稳了一半,时辰不早了,臣妾服侍皇上歇息吧。”
贺兰蝶梦起身为赫连瀛彻宽衣,见赫连瀛彻为了纪念缀儿,一直揣在怀中的水晶兰花步摇不见了,于是问赫连瀛彻道:“皇上今日可是未将步摇带在身上?”
赫连瀛彻里外查看了一遍,未找到步摇,疾声道:“朕今早明明是将步摇带在身上的,莫非……”
赫连瀛彻猛然想到自己从景元轩回来,心中想着一定是不知道何时,不小心掉在了路上。
“皇上不要着急,今晚夜深了,明日一早再派人去找,兴许能够找到。”贺兰蝶梦体贴安慰道。
赫连瀛彻脸上一抹温柔的笑。
次日,赫连瀛彻命小团子派人回到昨日行经的路上寻找遗落的步摇。小团子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就去询问景元轩的管家易德忠,问易德忠是否在景元轩的府邸里见过一只水晶兰花步摇。
易德忠急忙派丫鬟仆人到庭院中的寻找,找了半个时辰,仍无所获。
易德忠道:“那支步摇对皇上来说,很重要吗?”
小团子道:“何止重要,那步摇简直就是皇上的命根子!今日找不见步摇,又该挨皇上责罚了!”
易德忠道:“既然是这样,不如稍后等公良二公子回来,老奴询问一下公子,看看公子可否见过皇上的那支步摇。”
小团子顺话问道:“公良二公子没在府上?”
易德忠点头道:“公子一早出去了,还没有回来。”
小团子提醒道:“公良二公子现在移居帝城,你们可要保证好公良二公子的安全!”
易德忠道:“老奴谨记于心!公子出府时,纤云和弄月也一同随公子出去了。老奴想,有纤云和弄月在,应该能过保证公子的安全。”
小团子是赫连瀛彻的心腹,也知道赫连瀛彻赏赐纤云和弄月两名得力的丫鬟给景元轩侍奉公良缀儿的事。纤云和弄月虽然是女儿家,可是身手了得,有她二人保护公良缀儿,小团子的心才稍微安稳些。
小团子松了一口气,道:“既然是这样,就只好等公良二公子回府后,再向公子确认步摇之事吧。”
小团子带着两个小太监转身出府,管家易德忠躬身将小团子等人送出府外。
公良缀儿在景元轩生活的数日,心中一直惦念着哥哥公良耀的病情。除了时常写家书寄回平西侯府询问,公良缀儿还在帝城四处打听名医秘方,希望能找到除去哥哥顽疾的妙方。
偏巧前日有小厮来报,说是城郊有一位隐居的神医专治各种疑难杂症,兴许能治好公良耀的病。公良缀儿听罢,决心前去拜访神医,求得治病良方。
纤云和弄月一路上护送公良缀儿找到了那位隐居神医的住址。
只见面前木屋青苔,炊烟袅袅,寂静的山脚下,三间茅舍静卧其中,以天为炉,地为盖,一派宁静祥和。
公良缀儿早听小厮口中提到,今日拜访的这位神医姓扁名妙春,为人清冷寡淡,不易接触。能否出手医治病患,全看心情。是一位十分任性古怪的大夫。
公良缀儿一心想要救治哥哥公良耀的病,倒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豁得出去,带好酬金,上前叩门。
公良缀儿在木屋外等了好久,才见里面有人应声出来。
前来开门的是位身材短小,头发花白的老者。老者身上粗衣褴褛,蓬头垢面,形如乞丐,身上还散发着许久未曾洗澡的臭味。
纤云和弄月不禁捂住了鼻子,嫌弃地看着面前脏衣垢面的老人。
公良缀儿微微屏息,躬身上前问道:“请问老人家,这里可是扁神医的住所?”
老者打量着面前的女扮男装的公良缀儿和公良缀儿身后的纤云、弄月,原本就不大的小眼睛迷成一道缝隙,更像是没有睁开眼睛一般,凝眉问道:“你们要找扁神医看病?”
公良缀儿恭声道:“正是!不知扁神医可在里面?还望老人家带个话,恳请能见扁神医一面。”
老者一脸厌烦地摆摆手,道:“没空没空!”
老者说着,转身退回屋内去,随手关上了房门。
弄月见老者如此无礼,嗔声道:“我家公子要找的是扁神医,又不是你,你怎敢越俎代庖,替扁神医推辞,打发了我们!”
老者闻声,突然打开房门,瞪着一双小眼睛,双手掐腰,吹起胡子,道:“谁家不懂规矩的小丫头!竟敢在我的地盘上,对我大呼小叫!要知道我的辈分都能当你的爷爷啦!”
弄月也不甘示弱,唇齿相机道:“尊称您一声老人家是尊重您年长,但您也不能倚老卖老,攀起我家公子的辈分来!”
“你!”老者气鼓鼓地,鼻子差点被弄月气歪。
公良缀儿厉声责备弄月道:“弄月!不得无礼!还不快给老人家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