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缀儿和赫连芙柔两人选择漠视不屑,置之不理,回身要劝赫连芙灵一同回船舱。可赫连芙灵的火爆脾气,哪里是吃素的,撸胳膊挽衣袖地,就要上前教训教训那些故意骚扰她们三人放花灯许愿的登徒子。
公良缀儿和赫连芙柔一把没有拉住,赫连芙灵就踮起脚尖,在湖上踏着那些登徒子投掷的各色花灯,运用轻功,飞到了岸边。唬得岸上那几个登徒子一跳。
有几个见赫连芙灵是个练家子,知道惹不起,便脚底抹油,撒丫子跑了。还有几个也只色眯眯地上下打量着赫连芙灵,既不上前,有不转身离开。更像是要看热闹的样子。
其中有一个不怕死的青衣浪子,拱手上前调侃搭讪道:“小姐好功夫!在下十分佩服!在下见小姐生的月貌花容,斗胆敢问小姐芳名?”
赫连芙灵见那青衣公子一副垂涎好色的样子,咬紧后槽牙,握紧了拳头,答道:“我是谁你都不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是你姑奶奶!”
赫连芙灵说话间飞起一拳,直接打到那青衣登徒子的脸上,没想到那登徒子还算有两下子,侧身一躲,竟然躲开,口中还洋洋得意的笑道:“在下就喜欢像小姐脾气这么爆的!”
“无耻!”赫连芙柔再次飞劈一掌,那青衣登徒子不仅躲开,还放声笑言:“看样子,小姐是被在下惹怒了。小姐要是能追上我,我定任凭小姐处置!”
青衣登徒子说罢,“噌”的一声,飞出了人群,向南边跑去。
赫连芙灵没有多想,直接也飞身跟了上去,下决心,定要好好教训那个登徒子不可。
公良缀儿和赫连芙柔担心赫连芙灵行事冲动,恐赫连芙灵惹出什么事端,或是遭到什么麻烦,于是急忙让船夫将船停靠在岸边。
公良缀儿和赫连芙柔刚下了船,正好看到了之前被赫连芙灵支开的两个侍卫。
公良缀儿和赫连芙柔急忙让两个侍卫去追。
可两个侍卫却奉了弗隐少侠之命,务必要将公良缀儿和赫连芙柔二人先安全带回福慧楼,与赫连瀛彻等人会合。
赫连芙柔担忧地询问:“那芙灵她怎么办?”
侍卫恭声回答:“四小姐放心,弗少侠已经去追六小姐去了。属下还是先将两位小姐护送回福慧楼,以免再次走散。”
公良缀儿和赫连芙柔二人听两个侍卫如此说,也只得先回到福慧楼,与众人会合之后,再做商议。
北冥太子苏弼黎和太子侧妃姑布吉儿以及心腹双喜、使臣聂蟠、屠达、司无邪等人一路假借游逛赏灯之名,盘查帝城地形和民风。
北冥太子侧妃姑布吉儿未曾出过远门,也从来没有见过大炎帝城的繁华。自然是走走停停,停停看看的,流连忘返,还时不时的停在路边摊前,买点有趣的小玩意。
北冥太子苏弼黎和一行使臣们却极为警觉的关注着帝城城中的一切。
一行人走了几处,见帝城城内百姓安居,帝城繁华,大炎境内的休养生息,已经初见成效。而苏弼黎等人用心的发现,看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车水马龙的街景,却是乱中有序。帝城早已不似之前大炎先帝赫连云璜掌权之时,那般奢靡散乱的景象。如今的大炎帝城反倒是可以用“固若金汤”四个字来形容。
北冥大将军聂蟠望着眼前帝城的繁华景象,叹声道:“都说大炎帝城软红香土,八街九陌,现在身在其中,亲眼所见之后,还真是宝马雕车川流不息,火树千妍人声鼎沸!好一派繁荣热闹的景象!”
苏弼黎点头道:“帝城之纷华靡丽倒却是别具一格,颇具特色。能欣赏到帝城的美景,体验一把帝城的风俗,倒也是不虚此行。”
苏弼黎说着,忽听他身边的屠达指着不远处拱桥上一袭竹青色长衫,外披凫靥裘的俊秀公子,道:“公子请看,那站在拱桥之上的人,不正是王爷吗?”
苏弼黎警觉的瞥了言语冒失的屠达一眼。
屠达自知不应该脱口将常山王苏颜卿的爵位说出口,于是颔首缄口。
苏弼黎也看到拱桥上站着的那人确实是自己的皇弟——潜伏在大炎的北冥常山王苏颜卿。
苏弼黎先是惊喜,然而倏然又被心中的诧异和疑惑淹没。
小将司无邪道:“苏先生是不是之前知道了公子今日会来赏花灯,所以,才特来此处等候,与公子相会的?”
众人说话之时,拱桥上的苏颜卿也从桥下过往的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自己的皇兄北冥太子苏弼黎等人。
双喜见状,刚要热情的上前打招呼,却被随时保持警觉的苏弼黎一把拉住。
“公子?!”双喜不解苏弼黎将他拉回来的用意。
聂蟠从旁说道:“苏先生说不定是要等候在此,与公子接头的。公子若是觉得人多不便,属下可以代为效劳。”
苏弼黎摇摇头,压低了声音,道:“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今日的行程是我临时提议的。除了那日大殿之上的几个人,以及今日微服出巡的十几个人之外,没有人知道此事。颜卿又是如何能做到未卜先知,早早在此处等候的呢?”
“这……难道是……”大将军聂蟠联想到了什么。
“没错,颜卿他是不可能知道我们今日会微服来到此处赏灯的。除非是有人暗地里将我们出行的消息告诉了他。”苏弼黎机敏的解释道。
聂蟠等人纷纷点头。
“并且,即便颜卿他知道了我们今晚游逛帝城的消息,想要与我们接头,又怎么会特意选了拱桥,这么显眼的位置!他之所以如此,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早早在这里等候,故意站在显眼的位置上,好给我们警示和提醒。”苏弼黎边说,边提醒聂蟠等人,道:“我们单独行动的这段时间,你们可曾有所察觉,我们身边早已布满了赫连瀛彻安插在各处的眼线。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如果我们这时候冒险与颜卿接头,产生了交集和接触,势必会引起那些眼线们的察觉。若真的因此而不小心暴露了颜卿的身份,坏了北冥的大业,你我都难辞其咎。”
聂蟠、屠达、司无邪等人也隐约察觉到了藏匿在人群的大炎密探。
“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小将司无邪低声问。
“只装作无事便可。”苏弼黎道。
“可是苏先生已经前来赴约,就说明有要事相告。我们就怎么径直走了,岂不是辜负了苏先生的一片心意了?”聂蟠小心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