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超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有再搭理赖志成,而是扭头问贾满仓:“满仓,你说我下一步会怎么做?”
贾满仓精神一振:“杀了他?”
赖志成:“……”
“咳咳,满仓大侄子,咱不开玩笑好吧,怎么说我对你家有恩,这是事实吧?你要是不知道,可以回去问你爹,当年你家遭了大难,是不是我借给你爷爷的粮食?”
不提还好,赖志成一提当年借粮的事情,贾满仓当即就炸毛了:
“赖老狗,你还有脸说?当初你借给俺爷五斗粮食,转过年就逼着他还一石,俺爷拿不出来,只得进山打猎,结果一去就没有再回来!”
“咳咳……”
赖志成直挠头,娘的,记错了,那么多,谁能记清楚!
“李星啊,你说两句公道话,当年你爹受了重伤,是不是我借银子让他看的郎中?”
话音未落,李星嗷的一嗓子,冲过来就给了赖志成两个大耳刮子!
“赖老狗,你还有脸提借银子的事情,你是不是忘了当时都说了什么?你说借银子可以,必须让俺娘跟你……跟你……结果俺爹被你气死了,俺娘也气病了,后来也死了……”
啪!
啪啪!
赖志成为什么会墙倒众人推?
可不光是因为他是卧龙村的村正,也不是因为他有钱,主要还是以往作恶太多。
当日动手围殴赖志成的村民,有哪个跟赖家人没仇?
真要是无缘无故,老实巴交的农民又怎么会下那么重的手?
云超见李星打起来没完,生怕他把赖志成打死。
“李星,你去审问赖大,满仓,你去审问赖志成,我要让他们死得心服口服!”
还是那句话,云超要给手下做个榜样,干什么事情都要守规矩,哪怕是对付坏人,也要拿到他们使坏的证据。
“不……云二,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卧龙村的村正,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县里的老爷一定会派人来调查的,到时候你们都要有麻烦……”
云超没有搭理拼命叫唤的赖志成,而是看向手下每一个小子,看看他们有什么反应。
还好,一众小子丝毫看不出胆怯,毕竟是和土匪真刀真枪干了一仗,进步还是蛮大的。
李星和贾满仓都跟赖志成有仇,当然不会和他客气,分别点了两个小子,把他们拖进了树林,分头找地方审问去了。
云超让人把赖志成的牛车赶进树林,这里可是大路,万一有人经过,看见了不好。
……
一刻钟后。
贾满仓和李星先后带着赖氏父子回来了。
“超哥儿,没错,就是他们俩和土匪说好的,准备在半路劫杀你……”
“对,那次咱们进城,赖小二就跑去黑松岭报信了,找了几十号土匪准备半路劫杀咱们,幸亏上天保佑,狮子楼的打手半路横插一脚,来了个狗咬狗,咱们这才躲过一劫……”
一众小子全都愤怒了。
之前总说赖氏父子勾结土匪,想要算计云超,算计卧龙村,只不过都是大家地推测,一直都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
这下实锤了,赖氏父子亲口承认,而且互相印证,口供一致,绝对不可能是屈打成招!
“超哥儿,你就下命令吧,这样的坏胚绝对不能留!”
“是啊村正,对这种人,千万可不能心善,不然早晚被他们害死!”
“村正,不用你亲自动手,俺跟他们赖家人有仇,把他们交给俺就行!”
“凭什么交给你,俺和赖家人也有仇,交给俺,俺要报仇!”
“俺也有仇,让俺来!”
“……”
赖志成和赖守仁吓坏了。
“云二……云大侄子……云老弟,咱们都是乡里乡亲的,你可不能下狠手啊,给俺们爷儿俩留条活路吧……”
“云叔,云爷,俺不想死,你可千万别杀俺啊,要杀你就杀俺爹吧,这都是他出的主意,他还说,等巡检老爷处决完土匪的俘虏,就到县里告你,说你勾结土匪,还要说你山洞刁民作乱……”
“老大,你个畜生,胡说八道,俺什么时候说过那样的话,要有也是你自己想的,跟俺没关系……”
包括云超在内,所有人都懵逼了。
这是什么情况,爷儿俩真咬起来了?
坏胚就是坏胚,父子俩竟然也能互相拆台,真泥马是奇葩!
看了一会儿热闹,云超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翻来覆去,两个家伙始终都是那几句,实在没什么新意。
于是,云超就问手下一众小子:“你们说,咱们该怎么处置他们?”
刹那间,马鸣的瞳孔就缩成了针尖。
又来了!
这一招他太熟悉了,超哥儿又要钓鱼了啊!
不仅是马鸣,李星、贾满仓,还有几个跟着云超时间比较长的小子,全都提高了警惕,一个个紧张得直冒汗!
在他们的心目中,云超的问题,比赖志成父子还可怕。
一个不慎,回答错误,就会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成为典型的反面教材,反复被人拿来说事!
这一点,马鸣最有发言权。
当初就是因为年轻,没有经验,结果主动往云超的套子里钻了好几回,成了一众小子的笑柄!
现在云超又来这一招,大家能不紧张吗,都是年轻人,谁不害怕丢面子!
云超好整以暇,等着有人踩坑。
难得的实践教学机会,要是不利用起来给小子们好好上一课,绝对是暴殄天物!
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一个人回答。
嗯,怎么回事,今天这帮小子怎么不积极了?
积极个锤子!
跳出去让你当反面教材吗?
那是傻瓜才干的事情!
马鸣毛了,这帮小子都是什么眼神?
超哥儿问你们,你们都看老子干什么,老子脸上又没长花!
这就是大家为什么不出头的原因,马鸣吃瘪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都知道是陷阱,谁还会傻乎乎往里跳?
马鸣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他发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现在这帮小子都学精了,谁也不会再上当了。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永远的反面材料,什么时候一提起来,就是无可替代的笑柄!
“咳咳,超哥儿,村正,咱们还是说怎么处置姓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