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感觉到姑娘往下拖他的裤子,秦凯连忙拽住裤子。
姑娘见状笑着解释道:“我怕精油弄到您的衣服上,把您的衣服往下拽一些。”
“哦哦!”秦凯抱着包重新趴下,强忍眼底泪水任由姑娘操控。
“哥是本地人吗?”姑娘推着背又搭起话来。
“是啊,土生土长的海城人。你呢?”
“我爸妈二十多年前就来海城了,然后就在这边定居,我虽然是在海城出生长大,但严格意义来说,我不是海城人。”
“这店是你的?”
“是我跟一个大姐合开的。”
“看你年纪不大啊!”
“我都二十五了,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就出来打工了,我在这一行已经干了六年了。”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你这么漂亮,追求你的男生肯定不少吧!”
“谁之前倒是谈过一个,是个大学生,但他妈妈嫌弃我没学历,后来分了怕人看不起就没再谈了。”
“那是他们没眼光。”秦凯忿忿不平道,“现在大学生一抓一大把,找不到工作的也一大把。像你年纪轻轻的就成了老板,多少人羡慕不来。”
姑娘闻言笑了笑,“还是哥说话解心,我这心里舒畅多了。”
“凭自己本事吃饭有什么可自卑的,我就是典型的例子,大学毕业找工作到处碰壁,这不家里就资助一点,让我自己做点生意,这东奔西跑的累死个人。”
另一边,刘勇见到警方后情绪异常激动,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姜屿独自留下进行沟通,言?带着一行人退出了门外。
“老大,这事咱们从头到尾在捋一捋,还真不太寻常,首先,死者的朋友说死者生前是被情所困,刘勇也承认他跟死者闹矛盾,这两者会不会有所关联?
其次,刘勇在尚没有证据前,就一再强调死者死于自杀,他的言外之意会不会就是让警方别继续追查下去。这个事情有没有可能就是他的丈夫做的?那就是谋杀?”想到这,罗文不由得产生一个可怕的猜测。
“一间密室,没有入侵的迹象,死者安详的躺在卧室的双人床上,若是谋杀,嫌疑人极大可能是死者熟悉的人。”时琳说。
“现在的证据,加大了死者被害的嫌疑,而死者家属坚持反对尸检就是反对进一步寻找死亡真相,这是一位至亲所应该有的态度吗?”
真相真的会如此残酷吗?
言?神色严肃道:“在这个猜测证实之前,刘勇仍然是死者最亲近的家人,因此,咱们只能尽力对刘勇进行规劝。
小刘,你去查一下刘勇近几日的行踪。”
“是。”
“若真如咱们猜测,刘勇根本不可能同意尸检,咱们直接实施强制措施吧!”时琳建议。
言?看了眼时间,轻声道:“在等等。”
时琳知道他在等姜屿的结果,想到言?对她百般呵护,她就气得浑身难受。
“言队,刘勇就是凶手,他怎么可能……”
她的话还没说完,房门突然打开,姜屿看向站在门外的几人,最终目光留在了言?的身上,“刘勇同意尸检。”
“姜姐,你说的是真的?”罗文迫不及待的问道。
姜屿点头,“麻烦你通知下,将人带回警局。”
“好,我这就去。”
“他怎么会突然转性同意尸检?”时琳问。
姜屿冷眼看过去,提醒她,“注意你的言辞。”
“我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了吗?”
“什么叫转性?说话之前过过大脑行吗?还有你有证据吗?”姜屿直接将她怼的哑口无言。
姜屿根本没有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径直从她身边过去,同时低声道:“言队,麻烦您跟我过来一下。”
“你们俩进去看看。”言?交待一声转身下楼。
单元楼门口,姜屿已经站在一处等他,“姜大法医出马果然厉害!”言?出声赞叹,虽然时琳的需要不恰当,但当事人突然同意尸检着实让人惊讶。
“倒不是我的功劳。”姜屿摘下手上的手套,“恕我直言,言队现在的工作态度有些懈怠!”
“姜法医有什么意见可以直说!”
“刚刚刘勇跟我透露了一个情况,死者和刘勇育有一子,已经十岁,刘勇前日回家本想找个机会将事情告诉孩子,但没想到孩子说出一句令他惊心的话。
死者告诉孩子,如果妈妈这两天没来接你,就说明妈妈已经不在了。”话音未落,言?的神经已经因她的话而绷紧。
“事发当天,孩子本来是在家的,可是突然,死者让他赶紧走,他的母亲跟他说,我有危险,你去你奶奶家里面,然后把孩子送到公交站,让孩子自己坐车回去,更诡异的是,孩子在离开时,死者还交代了这么一句话,死者说今天可能是,妈妈送你的最后一趟了。
按照死者所说,她似乎已经预知到了自己有危险,这才让孩子离开,可问题是哪有人明知道自己有危险却不报警,更不逃离,还在家里等着危险降临,这在逻辑上说不通。”
“还有一点有些奇怪。”言?开口说,“我们之前提议尸检,他强烈反对,就在警方对刘勇高度怀疑的这一刻,他好像突然想通了,表示同意警方对死者进行尸检。”
“其实你们当时第一感觉就肯定这个案子不是那么简单,害死死者的究竟是谁,死者的丈夫刘勇是否真的有问题,而你们却遗漏了很多重要线索。”
“是我工作的疏忽。”言?并没有为自己狡辩而是主动承担责任。
姜屿平缓自己的情绪,轻声道:“我现在回局里做尸检,这边就交给你了。”
“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跟车回去就可以了。”
“好,稍后再联系。”言?将她送上车后并没有立即离开,他不清楚姜屿与死者家属的谈话内容,但他能感觉到姜屿的情绪不稳定。
“言队,案发当日,有同事可以证明刘勇一直在单位,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言?收回情绪,神色变得低沉,“案发当日死者的孩子在家,你去把死者的孩子找来问一问当时的情况。还有再去死者的几个朋友那里走一趟。”
“是。”
“老罗,你跟我去查一下附近的监控。”
“是。”
姜屿尸检结束正巧收到秦凯的电话,因为是非正常案件,于是两人约了咖啡馆见面。
“姜姐!”咖啡馆门外,秦凯挥舞着双手。
看到身着貂皮大衣,腋下夹着一包,头发梳的贼亮的秦凯,姜屿忍不住勾起唇角,“秦老板?”
“还是姜姐你懂我。”秦凯笑道,“咱们进去说。”
点了两杯咖啡后,姜屿率先出声问道:“怎么样?摸到什么情况?”
“那个美容院是曹盼与常青红两人合开的,曹盼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初中毕业后就出来打工,后来在美容院认识了常青红,这个常姐能说会道,四十多岁,积累了些人脉之后,两人就辞职出来合伙开了这家店。
我去的时候这个常姐不在,是曹盼接待的我,程序都挺正常的,我对比了一下,收费标准也在正常范围。”说话同时,秦凯将手机推到她的面前,“这是我们的谈话录音。”
“既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录音暂时就不需要了,麻烦你了。”
“姜姐你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今天的消费多少?我给你转账。”
“没几个钱,不用了姜姐。”
“不行,不能让你出力又出钱。”
“真没多少钱,再说这按摩不也是按在我身上了……”
“姐,老秦!”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两人同时看去,姜时旸又惊又喜的看着他们,“你们怎么在这?还有老秦你这发型,这装扮也太搞笑了!”
姜屿应道:“我们过来办点事,你怎么会在这里?”
“约了一个摄影师,想跟他聊聊合作的事,我刚给苏微姐姐打过电话,她也一会就到。”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铃声响起,两道身影相伴而来,“薇姐。”姜时旸朝她挥了挥手。
苏薇看向她时目光也注意到了她旁边的姜屿,眼里露出一抹惊喜的光,快步而来,“小屿。”
“好久不见。”姜屿微笑着打招呼。
“之前听说你受伤住院就想去探望你,但你也知道公司刚成立,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时旸不在,我实在走不开,真的是太抱歉了。”苏微歉意的说。
“不用在意,时旸已经给我说了,以后还要麻烦你继续照顾时旸。”
“你就是时旸的姐姐姜屿?”一道凌厉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姜屿的视线落在了站在苏微身旁的男人身上,有些不修边幅,但细看模样倒是清秀。
姜时旸连忙开口,“姐,这位是瞿哲,他是我在国外的朋友,也是即将加入我们公司的摄影师。”
他的眼神非善意,姜屿毫无畏惧的对上他的视线,疑惑问,“瞿先生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他这人说话就这样。”姜时旸面色尴尬的解释,“姐,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我们先过去了。”说罢,拉着瞿哲就要走。
“你不敢说我来替你说。”瞿哲站在原地眼神犀利的盯着姜屿,“我跟时旸是很好的朋友,她有什么烦心事都会跟我说,最近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二,你知不知道她为此哭了多少回。”
“瞿哲你胡说什么!”姜时旸想要拦住他,可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不是有句老话叫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况他们还是你的亲人,你忘了你从小没有父母,是你大伯父大伯母把你抚养长大,你不报答他们反而要拆了这个家,你这样做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瞿哲你给我闭嘴!”姜时旸一声吼震惊整个咖啡厅,现场顿时寂静无声,“姐,他脑子有病,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姜屿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完了吗?”
瞿哲脸色冷冰冰的对上她的视线没有任何反应。
“你作为我妹妹的朋友,关心她替她说话可以,但我要告诉你,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多嘴,我想怎么做更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我是没资格,像你这种冷血的人怎么会关心别人的死活。”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进去蹲几天。”秦凯有些看不过去上前吓唬吓唬他。
这小子倒也是脾气硬,横道:“来呀,我怕你就不是男人!”
“秦凯,我们走!”说罢,姜屿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姐,姐,姐!”
“小屿,小屿!”姜时旸与苏微紧跟着追上去。
姜屿面色平淡的看向二人,“放心,我不会在意他的话,局里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你们继续。”说着,自顾转身拦了辆出租车与秦凯上车离开。
车内,秦凯时不时偷瞄姜屿观察着她的情绪,突然,姜屿开口,“师傅,麻烦靠边停。”说完,扭头看向秦凯,“叶笑的奶奶就住在附近,我去看看她老人家,你先回去吧。”
“我陪你过去吧!”
“不用,还有,今天的事就别让你们队长知道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
目送出租车走远,姜屿才迈开脚步走向马路对面,她的脸色有些发白。
‘你忘了你从小没有父母,是你大伯父大伯母把你抚养长大,你不报答他们反而要拆了这个家,你这样做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像你这种冷血的人怎么会关心别人的死活。’
她从不会在意无关紧要的人和事,可是瞿哲的话却不断的重复在她的脑海中,她欠叔叔婶婶的,真的要用一辈子去偿还吗?要用这样的方法去偿还吗?她真的做错了吗?
“小心!”手臂突然被一把扯住,一辆摩托车擦身而过,“不要命了!”不等她缓过神来,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姜屿这才注意到近在咫尺的面容,连忙退后几步与他保持距离,“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