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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宫内有位公公要见您,正在大厅等着呢。”小厮躬身说道。
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凤汐月立马了然。
没猜错的话,定是为了太子之事。
点了点头,示意小厮退下,凤汐月提足便要出门。
阿离跟在身后,侧着小脑袋,黑眸满是疑惑,“娘亲,公公什么?”
凤汐月脚步微顿,“嗯?就是.....”
公公是什么.....
假男人?半男不女?伪娘?先天缺陷?
这怎么解释!
“小屁孩,不该问的别问。”玉指戳了戳阿离的脑袋,凤汐月装作生气的语气微呵。
解释不了的东西,还是让他自己以后去悟吧。
进了大厅,便见一公公打扮的男子坐于上位,刘素心正满脸舔笑的恭维着他。
他年纪尚轻,是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太监。
瘦小的身子穿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端着茶杯的手指正翘着微微的兰花指。
见到凤汐月几人进屋,手腕微顿。
狭长的黑眸上下扫视了一番,王公公细声细语的开口,“你就是凤汐月?”
“是。”嗓音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斜眸瞟了一眼女子,王公公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站起身,尖声开口,“走吧!”
“去哪?”凤汐月挑眉。
迈动脚步走近,眼角带过几抹讥讽,王公公愤愤开口,“你说呢?皇上要见你,敢当众休了太子,胆子真够大的。”
闻言,刘素心紧跟着从座位上起身,脸上掩不住的窃喜,“皇上是不是要治她的罪?”
“你说呢!”语气里满是不屑。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嘴角飞扬,望向凤汐月的眸子里闪过恶毒。
过了今日,看你还怎么嚣张!
一旁的阿离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但看见刘素心那满是阴笑的脸,便猜到此次娘亲前去,怕是凶多吉少。
当即一把拉住凤汐月的手,漂亮的眸子,写满了慌张。
“娘亲,阿离要跟您一起去。”
揉了揉他的头发,凤汐月柔声安慰,“听话,娘亲马上就回来了,你跟玄烨哥哥待在家里,等着我。”
“唉!怕是有去无回了!”刘素心掩嘴轻叹,眸中全是兴奋。
话刚落,便对上凤汐月覆满冷意的冰眸,内心一震。
“还不快走?皇上可等着呢!”王公公催促着。
吩咐玄烨照看好阿离,凤汐月便紧跟其后。
马车很快,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宫门口。
下了马车,凤汐月便随着王公公朝御书房走去。
一道上,路过的丫鬟公公都远远的打量着她。
太子被休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自然在这宫内,早已被传的人尽皆知。
大家都很好奇,敢休了太子的女人,到底是何模样!
御书房内。
南诏国皇帝慕宗曜,正端坐案后。
一身黄袍,两鬓灰白,黑眸冷冽。
双眸紧蹙成团,四周寒意肆起。
厅下右侧站着两位身穿官服的大臣,低垂着脑袋。
其中一位体态稍胖的臣子,咬了咬唇,跨步站出,躬身作揖。
“皇上,这个凤汐月也太不知好歹,完全不将皇家放在眼里,仗着先帝的恩赐,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当面羞辱太子,太过放肆!现在此事闹得沸沸洋洋,满城皆知,不杀了她实在难以堵住悠悠众口!望皇上......”
“叶寺卿此话,未免太过严重了吧!”门外清朗的男声打断了他的话。
循声望去,只见三皇子慕仲邑踏步走了进来。
头发高束,一身锦袍,目光微寒。
拱手抱拳,慕仲邑温声叩拜,“儿臣叩见父皇。”
慕宗曜眸光微顿,面容稍缓,“你怎么来了?”
“听闻父皇传唤了凤汐月,儿臣关心皇兄之事,所以前来一同与父皇商议。”
“此事,三皇子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叶寺卿挑眉开口。
关心?
他可不信。
三皇子与太子的暗中较劲,朝中无人不知。
“此乃皇家家事,叶寺卿都能在这侃侃而谈,我为何管不得?”慕仲邑虚眯起眼睛,眸间含冷。
“这.....”叶寺卿被怼的哑口无言。
僵局之下,王公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启禀皇上,凤汐月带到。”
“唤进来。”
下一刻,便见一少女迈动着轻盈的脚步走近。
她戴着面纱,一身青白素衣,不沾半点尘埃。
墨发简单盘起,细细柳眉微微皱起,似是传达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
双眸淡然,不含一丝波澜。
面对屋内几人注视的目光,没有半分胆怯。
脚步缓慢,却不落一丝痕迹,玲珑的身段在走动间显露无遗。
款款走近慕宗曜,她盈盈一拜,“臣女凤汐月见过皇上。”
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自她进来,慕仲邑的目光就从她的身上无法挪开。
“凤汐月,你可知罪!”慕宗曜沉声开口,冷傲森严。
“臣女不知。”她腰背挺直,神色不变。
轻抬下颌,慕宗曜双目冷冽,“当众一纸休书给了太子,可有此事!”
“有!”没有丝毫的辩驳。
凤汐月眸光明澈,傲骨铮铮,“但就因这件事想要治罪给我,恕臣女不服。”
神色微怔,慕宗曜怒声开口,“古往今来,哪有一个女子敢休了自己的丈夫,何况,他还是当朝太子!你让我皇家的颜面何存!”
“是没有一人如此,不过,您的儿子也不是一个好货!”凤汐月嘴角挑起,瞳眸上,覆着一层寒霜。
在场几人,皆是一惊。
“大胆!敢这样污蔑太子!”叶寺卿怒道。
目光看向说话的人,凤汐月眼角微挑,轻轻颤了颤睫毛,语气平淡。
“皇上您不直接将我抓起来,而是将我传进宫中,想必也是知道臣女有资格这么做的!”
压了压心中的怒意,慕宗曜双眸紧蹙,“先帝是承诺过若你不满此婚事,可以悔婚,可是当众不给太子脸面,未免太过分了些。”
“面子是自己挣得,而不是靠别人给的,皇上,您作为南诏国的一代明君,这个道理,定是知道的。”
语气淡淡,不卑不亢,听不出任何的波澜起伏。
她的一双眼底,满是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