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汐月与邢冉刚从马车之上下来,便看见易霜芷恩二人,还有阿离已等候在了镇国侯府门口。
一看见两人,易霜忙笑脸盈盈的迎上前去。
“小姐你回来了,我就知道小姐您吉人自有天相,绝对没有事。”
“嗯。”凤汐月浅笑的淡淡点了点头。
话音刚落,耳边就响起了一道稚嫩声。
“娘亲,娘亲。”
阿离小腿迈的飞快,扑腾扑腾的就冲到了凤汐月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凤汐月蹲下身,将他抱在怀里,温声斥责道:“干嘛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是摔了怎么办?”
阿离嘟囔着小嘴,星眸之中泛着点点泪花,“娘亲,阿离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话说到一半,眼泪就似珍珠般,啪嗒嗒的掉了下来。
“她们非不让我去找你,阿离坐到家里等的都快要急死了,娘亲,以后能不能不要丢下阿离了。”
虽然他只有三岁,但这几日也从她们几人的谈话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知道娘亲这一去,说不准便是凶多吉少。
一直心下暗暗担忧,再加上昨夜本就没睡好,今早又不允许他跟去,所以难免会有些难过。
又累又怕了一早,这会子一见到娘亲,情绪瞬间就绷不住了。
凤汐月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帮他擦了擦眼泪后,柔声安慰道:“傻孩子,不用怕,娘亲是一辈子都不会丢下你的。”
话落起身,正打算拉着阿离进府,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凤汐月转头,一眼便瞧见了那是凤心涵的马车。
回想起刚刚她们被剃发之后的模样,忍不住的唇角一勾。
这时,刚好碰上凤佑怡带着丫鬟正要出府,两人又互相问候了几句。
说着话时,凤心涵姐妹已经下了马车。
看着两人皆是用布包着头,易霜疑声道:“她们这又闹得是哪出?”
细心的芷恩马上看出了端倪,也出声问道:“她们的头发怎么了?”
挑了挑眉,凤汐月幽幽道:“被我剃光了。”
“啊!”
在场几人,皆是张大了嘴巴。
看着缓缓走近的两人,邢冉眸子生冷,“谁让她们落井下石,陷害汐月妹妹,就应该让她们好好尝尝苦头。”
话音刚落,凤心涵与凤文芸便走上了府门台阶。
一看到凤汐月几人一个个正满脸含笑的注视着她们,凤心涵咬着牙,恶狠狠的朝着几人的方向瞪了一眼,也不敢多说话,埋头就往府内走去。
凤汐月一个跨步挡在了她们的面前,冷笑开口,“怎么样?没了头发,是不是凉快多了?”
抬眸对上她那满是讥讽的双眸,凤心涵瞪大了眼睛,咬牙切齿,“你别得意的太早!哼!”
正扬威之际,不料凤佑怡走到了她的身边。
看着凤心涵头上包裹的布,凤佑怡边摸边道:“你头上包个布是什么情况?”
话一说完,还没待几人反应,她直接一把将凤心涵头上的裹布拽了下来。
瞬间,凤心涵那个卤蛋一般光亮的头,便暴露在几人的视线当中。
尤其被夏日这阳光一照,亮的发火。
“凤心涵,你的头!哈哈哈哈哈!”
“你这头!哈哈哈哈!哎呀,我不行了!哈哈哈!”
待看到凤心涵的光头那一刻,凤佑怡瞬间笑弯了腰。
她本就性格大大咧咧,声音也很大,这一笑,顿时迎来了不少过路人的注意。
凤心涵一把抢过她手上的布,慌乱的随意裹在了头上。
“你再笑,小心我现在就割了你的舌头!”
被她的笑声气的半死,凤心涵瞪大着猩红的双眼,警告道。
说这话时,因太过生气,鼻孔都有些外翻。
挑眉看着她这般可笑模样,凤佑怡冷哼出声,白了她一眼,满含嘲讽的语气说道:
“哟,吓唬我呢,你觉得你现在还有那个资格吗?”
“有这时间,在这惹人笑话,还不如趁早快快去祠堂找你娘哭去吧!”
紧攥着袖口之下的双拳,凤心涵极力的控制着胸中的怒火,狠狠的咬紧着嘴唇。
凤文芸走上前拉住了她,视线在凤汐月几人身上上下了打量了一番,同样也是强压着怒意,冷声道:
“别说了,好多人都在看呢,我们先进去吧。”
说罢,没有喘气的功夫,直接拉着凤心涵进了府。
看着二人微微颤抖的身影,跟在身后的凤汐月,冷不丁的勾唇一笑。
汐烨离内。
邢冉倒上一盏茶,端到了凤汐月的桌前放下,嘴角轻扬,如释重负道:
“这下惩治了袁沛父子,我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酒楼也可以顺利开业了。”
端起茶细细的抿了一口,凤汐月凝了凝目,淡淡开口,“嗯,不过在开业之前,我还有些事必须得去做。”
......
翌日,傍晚。
夏阳西斜,暮色微薄。
待吃过晚膳,凤汐月孤身一人出了府。
城南街巷,沁水斋阁。
最上席的雅间之内。
莫于邵靠在藤木躺椅上,微闭的双眼。
修长白皙手指轻摇着羽扇,带过丝丝凉风。
他的身前檀木石桌之上,摆着一朱红漆的木托盘。
托盘之上,则是放着一壶已喝了一半的春玲花酒。
整个房内,弥漫着一股清幽的酒香味。
正在凝目游丝之时,莫于邵忽感觉房内涌入一阵冷意,唰的睁开了双眸。
见到来人之时,他的眼中划过一丝疑惑。
女子一身青色纱衣,秀发用着一根白色玉簪轻轻挽起,很是随意。
尽管是白纱遮面,莫于邵还是认出了所来何人。
他坐正了身,蹙眉幽幽出声。
“凤汐月,怎么是你?”
没料到她会找到自己,他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
闻声,凤汐月凤眸轻挑,嫣然一笑道:“慌什么,我来此,是有事要拜托你。”
望着眼前眉眼含笑的女子,莫宇邵抬手示意她坐于对面,疑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
此处是他的秘密之地,多年以来,除了这的老板和洛景一,再无任何一人知晓。
轻轻的将耳边的发丝向后拨过,凤汐月淡淡开口。
“虽说你的行迹掩饰的很好,但并不能代表可以逃过所有人的眼睛,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