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郝云梦心里一惊,充满恨意的双眼,瞬间收起了光芒,换成了平淡。
随之,连忙躲闪了过去。
见此,凤汐月睫毛微微一颤,戏谑的挑起了眉。
与此同时。
陈滦也抱拳躬身站出。
“皇上,臣敢以身家性命保证,汐月小姐作为镇国候夫妇的后人,从小就接受着为国效忠的洗礼,绝对不可能与刺客有牵连,还望皇上明察秋毫....”
听到镇国候夫妇几个字后。
老皇帝的黑沉的脸明显见多了几些暖色。
他那双似能直接窥探人心的眸子,再次落在了凤汐月的身上,上下将她审视了一番。
与他相同的,众人也跟着看向了凤汐月。
而凤汐月就安静的坐在那里,任由所有人的质疑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卑不亢,没有丝毫的怯色。
“凤汐月,你自己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老皇帝沉声问道。
话刚一落,就见凤汐月缓缓的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宴厅正中。
微微的福身,她的声音柔软,满脸的无辜。
“皇上,其实臣女压根不认识二伯和二伯母口中所说的男子,当时臣女只是与丫鬟和阿离走散了,在寻找的途中遇见那男子,因心急他们安危便多询问了两句。”
“不曾想,刚好被我妹妹和二伯母撞见....误会了。”
“至于二伯母口中所说的我与男子密谋一事,恐是另有蹊跷....”
看着她那磊落的神情,老皇帝竟鬼使神差的产生了相信她的念头。
“什么蹊跷?”
凤汐月长而卷的睫毛颤了颤,知道老皇帝起了一丝信任之心,面纱的唇角微勾。
“皇上您有所不知,二伯母与二伯,对我的意见一直颇大,更是不止一次的想要赶我出镇国侯府,甚至还兴师动众请来了凤家的全族人对我下了逐客令!”
“我因记挂着侯府是我父母生前所住之地,弥留着关于他们的最多回忆,才再三忍让。”
说着,她适时又向前走了两步,眼中带着柔光,却透着不容置喙的意味。
“本不想与他们多计较,没想到他们一家却是愈发的变本加厉,赶我不成,就生了害我的心.....”
“更是不顾镇国侯府的多少年的名誉,要以刺客之名,借皇上之手除掉我。”
话落,手中的手帕,适时的擦了擦眼角。
她的话音刚落下。
宴厅之内,就响起了凤崇西的暴跳之音。
“凤汐月,你不要胡说八道!”
下一秒,就见凤汐月抬了抬下巴,目光看向凤崇西,眼里毫无谦逊之意,声音冰寒如霜。
“是我胡说吗?!这些事情,侯府上下谁人不知!”
说罢,她转过头看向了老皇帝,挺直着脊背,依旧是不卑不亢,无悲无喜。
“还有, 我有没有胡说,我想皇上心里很清楚,在座的全臣都心知肚明,就连神尊殿下,也是一样。”
虽然她语气平淡,却也能听出一种与世俱来的威仪。
老太君则是蹙紧着眉头,眸底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她没想到,家中发生过这样的事,她居然一无所知。
本在下席的凤心涵正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好戏还没看到。
却听凤汐月这话一出,眼见着局势要变,瞬间怒了,直接站起身骂道:
“凤汐月!明明都是你的错!你一个妖女,凭什么跟我们住在一起!”
一个似带刀般的眼神甩了过去,凤汐月嗓音森寒。
“到底是谁在颠倒是非,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我劝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不然到时候,像上次污蔑我是魔族,利用族人想赶我走一样,后悔就晚了。
“二伯父,你说是不是?”
迎着凤汐月咄咄逼人的目光,凤崇西后背一凉,陡然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从牙缝之中,努力的蹦出了几个字。
“心涵!闭嘴!不许再说话!”
听到这里。
老皇帝的眸沉了沉,除了隆起的雾气,还有一层薄薄的怒。
转了转手指间的玉扳指,他重叹出气。
“好了,既然没有证据,这件事就等着抓到刺客再说吧!”
“不过.....”
他的音色更暗了。
“朕倒想知道,镇国侯府是朕当时赐予逝去的镇国夫妇的,凤汐月作为他们的女儿,理应有权利居住,凤崇西你有什么资格要赶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