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克等人本想留方醒在这里住一晚,原本因为记挂着文思慧等人的方醒想推辞朝克等人的挽留,但是看着离自己还有400多公里的乌拉特中旗,方醒决定接受朝克等人的邀请,留在这里睡一晚,等天亮了之后,墨翼金冠兽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直接骑着它飞过去,免得路上再横生枝节。
当然,在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情之后,方醒也联系上了文思慧等人。此时,方醒才知道,文思慧乘坐的飞机早就抵达了联合利剑基地,因为一直没等到方醒的消息,因此所有人都没有睡觉。现在得到了方醒的消息,尤其是在知道方醒收伏了墨翼金冠兽之后,文思慧几个人也都放下了心,和方醒告别之后返回了住处休息去了。
当晚,并没有发生什么热情少女夜袭方醒的故事,毕竟部族里死了不少人,整个部族几乎都沉浸在悲伤的气氛中。
人们将死者的尸体用清水洗干净,然后用白布将尸体缠裹起来。敛好的尸体被放置在正房西侧的檐下,同时祭供食品,点燃珠拉(佛灯)和香火,而部族里的老人则开始了诵经。
方醒就在这种气氛中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还没没亮,方醒就感觉到镇子里的人们开始了活动,所有人都穿着传统的服饰离开家,离开乌力盖图,向北方走去。在队伍中,人们还抬着死者的尸体。
这样的气氛下,方醒也没法再睡了,于是起床下了楼。走到门前时,琪琪格正在烧水,见到方醒下来,连忙打着招呼。
“首领,您起来了。”
“嗯,这是出殡吗?”
“嗯!按照蒙古人的传统,死去的人们将送到远离部族的地方进行火葬。尸体会被摆成双掌合十的样子,以表示对神灵的尊敬。在火化过程中,长者会继续为死者念经、祈祷,祈求死者的灵魂能够尽快升天,早日进入极乐世界。”琪琪格看着远去的队伍,低声说道。
“你不去吗?”方醒有些奇怪地问道。
“呵呵,”琪琪格自嘲地笑了笑,“女性是不允许参加的。”
方醒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连忙转移话题问道:“我听说有‘天葬’是吗?”
琪琪格朝方醒露出一个凄惨的笑:“首领,现在还能进行天葬吗?”
方醒暗骂了自己一句,现在可是末世啊,还天葬?那不就是等着变丧尸吗?
“抱歉。”方醒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的,”琪琪格拢了拢耳边的发丝,“首领,你说在L省、吉省、黑省包括中原有着数不尽的丧尸、变异兽,草原上也有无数的变异兽。在这样的世界里,我们还会有希望吗?”
方醒知道琪琪格的担心,昨天在和朝克的交流中,方醒得知,在末世中,乌力盖图也不是世外桃源。这个部族原本也有近五千人的规模,可是在末世到来的那天,绝大部分人变成了丧尸。好在乌力盖图部不愧为神箭手部族,在苏赫巴鲁的带领下,残存的幸存者们拿起了武器,在挣扎的情感中杀死了那些亲人,朋友,族人变成的丧尸。
一场场的战斗下来,残留的族人终于清理了丧尸,夺回了乌力盖图。可从那天开始,乌力盖图也元气大伤,只留下这千人的规模。
原本以为苦难到此为止,可是随着时间推移,草原上的野兽也开始了变异,乌力盖图部的生存环境日益残酷,即便有射箭手的传承,但是面对日益强悍、残暴的野兽,乌力盖图部也渐渐难以支撑,直到知道了晶核的用处,在付出了几条生命之后,朝克等人成为了进化者,仰仗着进化者的能力和强大的箭术,乌力盖图部才得以苟延残喘。
“会有的!只要你们……”
“只要我们跟随您的脚步,我相信会有希望的!我说的对吗,首领?”琪琪格出乎方醒预料地说道。
方醒一愣,看着琪琪格乌溜溜的眼睛,那眼中充满着希翼的光,重重点了点头:“我会带着你们在末世中找到希望的,相信我!”
“嗯!”
结束了和琪琪格的对话,方醒独自走出了小镇,脚踩黑刀跟上了送葬的队伍,那队伍迎着初起的太阳,在草原上留下了长长的影子。
熊熊燃烧的大火吞噬了尸体,苏赫巴鲁和族中的老人高声诵念着经文,死者的亲属跪在一旁轻声啜泣,草原上的风猎猎地吹着,将声音送出了老远,也将火焰扶上了更高的空中。
火焰的上方有着一道道青色的烟,那烟刚刚出现就消失不见,方醒一阵的恍惚,不知道那烟是不是死者的灵魂,而将灵魂送走的是风,还是那裹挟在风中的经文。
这就是死亡吗?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方醒忽然感慨着。
在末世,能有着这样一场葬礼,也算是幸运的吧。方醒不自主的想着。
方醒缓缓落在了人群中,看着越来越旺的火焰,直到火焰渐渐熄灭。
“首领!”结束了葬礼后,苏赫巴鲁与朝克向方醒打着招呼。
“这些族人的骨灰……”方醒看着死者亲属在收殓着骨灰,下意识地问道。
“这些族人的骨灰将撒在这片草原上。”苏赫巴鲁声音低沉地说道。
“首领,可以让那些守护者将骨灰撒在草原上吗?”比起苏赫巴鲁,朝克这中年人对于雄鹰似乎有某种偏执,甚至将那三只变异黑鹰称为守护者。
“可以,只是……”方醒有些迟疑,他对这些不是很懂,只是下意识的觉得死者的家属不会同意。
“如果能让守护者将骨灰带走,那他们一定能够进入极乐世界。”朝克虔诚地说道。
方醒看着朝克的眼睛,他在朝克的眼中看到了虔诚和激动,还有……恳求。瞬间,方醒明白了,朝克这是想利用这些黑色巨鹰为死者家属带来安慰。
轻轻点点头,方醒召唤来了黑鹰,操纵着巨鹰抓起包裹着骨灰的布包,飞向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