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恬恬见石门开了大喜过望。
然而,当她看到石门外站着的人时笑脸一僵,“小寒啊,回来啦。”
印伽寒手上拿着食盒,微微笑道,“阿姐想去哪?”
沐恬恬看他笑的心里发毛。
“我...我就是想出去晒晒阳光。”这她倒是没说假话,确实只是想出去晒晒阳光透透气。
“阿姐吃完了,我带你出去。”印伽寒说着拿出一盘炭烤无骨鸡腿和一壶甜酒。
香气扑鼻,沐恬恬想也没想便大快朵颐起来。
吃到一半后,她发现印伽寒不动筷,问道,“小寒,你不吃吗?”
“阿姐吃就好。”印伽寒给她倒了一杯酒,“这是阿姐四年前酿的桃花酒。”
酒倒入杯中后,桃花的香气溢满整间密室。
沐恬恬一听还是她酿的差点没噎到,她把最后一口鸡腿艰难咽下去后偷瞄了一眼印伽寒。
白皙的脸庞平静无波,淡红的薄唇总是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邪魅深邃的黑眸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现在与她昨夜初见他时的反应大不一样。
说温柔,对她是挺温柔的,但这份温柔总让她心里感觉毛毛的。
她记得四年前的确是酿了一坛子桃花酒,当时她还跟他说,等上个三年就能喝了,结果酿完酒后不到一年他对她信任度满值。
沐恬恬瞅着眼前印伽寒给她倒的酒,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里面有什么东西似的。
印伽寒将酒杯送到她嘴边,沐恬恬往酒里瞥了一眼,很清澈,散发出的味道也很香甜。
但这香甜之中却夹杂着一丝其他异香。
这酒里面被他下了蛊。
“阿姐不喝吗?”印伽寒轻笑一声,“是怕我给阿姐下毒吗?”
“这怎么可能,阿姐相信小寒不会这么做的,我就是...身体不舒服,这酒就先不喝了吧。”酒里的异香是蛊虫身体的味道,不知道他又要给她下什么蛊。
“也许,阿姐是想我喂。”
“什么?”沐恬恬没听明白他说话的意思。
只见印伽寒一口饮下杯中的桃花酒,紧接着便封住她的唇,将酒送入她口中。
沐恬恬身体下意识向后靠,但他的大手却撑住她的后脖颈,让她退无可退。
直到她将酒尽数咽下,他才离开。
沐恬恬被呛了一下,趁此机会她多咳了几声,恨不得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印伽寒见她眼眶发红,咳嗽不止,忙给她顺顺背,眉眼中尽是担忧,“阿姐?”
沐恬恬见他心软,深吸一口气,止住了咳嗽,眨巴眨巴眼,流了两滴泪。
“小寒啊,既然阿姐说了是回来赎罪的,哪怕小寒真的给阿姐下毒,阿姐也绝无怨言。”说罢,沐恬恬拿起那壶桃花酒,闭着眼,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印伽寒眉头紧蹙,将酒坛子抢下来,“够了。”
“小寒,其实阿姐真的不介意你给阿姐下毒下蛊什么的,就是吧,那蛊虫的异香味阿姐是真受不了。”沐恬恬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反胃,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沐恬恬说的是真心话,她不是不愿意喝酒,哪怕他给她下毒她也喝。
只是她见过蛊虫的模样,一闻到这种异香就会想起那模样恶心的蛊虫,所以就有些反胃,下不去口。
除非给她下蛊的时候不让她闻见,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印伽寒见她难受的模样心中一软,他一直都知道她恶心那些蛊虫。
但昨夜他下蛊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还以为她不介意了,所以才下到酒里。
莫非...
印伽寒似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吻上她的唇。
沐恬恬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他这怎么还亲不够呢?
过了许久,印伽寒才放开她。
眸色染上一抹欲念,低声问道,“阿姐可有恶心的感觉?”
沐恬恬摇头,“没有。”
“那阿姐可喜欢我这样亲你?”
沐恬恬被他这么问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相告,“喜欢。”
印伽寒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原来阿姐喜欢他这般下蛊方式。
“那阿姐...”
就在印伽寒想问什么时候,忽然听到密室上方不远处传来兵马的声音。
他看向沐恬恬嗓音温柔,“阿姐,在这里等我,不要出声,听话。”
实际上是在对沐恬恬体内的蛊虫发出命令。
沐恬恬双目无神道,“好。”
印伽寒眸色阴寒,走出密室。
待人走后,沐恬恬走到床边坐好,一动不动的等他回来。
这蛊效力还挺强,她又动不了了。
与此同时。
院子里已经站满东方梓义派来的兵马。
“给朕搜!”一声令下。
侍卫们便立刻搜查朝宅子内的所有正房厢房。
“皇上这是做什么?”印伽寒从正房内走出来,面色淡然,就连见了皇帝的礼仪也没有。
侍卫们见印伽寒出来,纷纷后退不敢上前,都怕他身上的蛊毒。
“原来国师在这里,朕只是缉拿钦犯沐恬恬,既然国师并未见过,所以朕亲自来找。”东方梓义一挥手,所有侍卫壮着胆子走向正房。
而就在他们的脚刚迈进房间的一瞬间。
“啊!”惨叫声四起。
侍卫们应声倒下,痛苦难忍。
梓义震惊,他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对皇宫侍卫下手?
“印伽寒!”梓义怒喊一声,“你竟然在朕的眼皮底下毒害宫中侍卫,难不成你想造反?”
“皇上误会了,臣只是为了个人安危,设下了一个小小的陷阱罢了,只要他们照照阳光,身上的蛊毒自会驱散。”
其他侍卫听此立刻将那些中了蛊毒的侍卫拉到阳光底下。
一炷香后,蛊毒驱散,侍卫们重新站了起来。
梓义被气的够呛,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这让他更加相信,沐恬恬就在此地。
当着所有侍卫的面,他不能被印伽寒压住,高喊一声,“搜!”
无论侍卫们有多么害怕印伽寒的蛊毒,都必须听从皇帝的号令。
所有人不要命似的往屋内冲。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隐匿在屋顶瓦楞后方的男子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