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认错。”陆柯急着解释,“我认得她的眼睛和声音...”
“人家声音都哑了。”希娅打断他质疑,“你怎么知道你听没听错?”
“我当然知道。”陆柯不服,“还有她身上的味...”
“掌柜的。”沐恬恬打断他,一字一句道,“你真的认、错、人、了。”
她也是佩服,这俩人居然敢当着皇上的面吵起来。
最后,沐恬恬只能对陆柯使眼色,让他有点眼力劲儿。
这也算间接向他承认自己的身份。
只希望这个陆柯能聪明点。
陆柯注意到她的眼神,想起五年前林淼从宫里逃出来的那天晚上,让他和师父逃命,说她得罪了皇上,从大牢里逃出来的。
所以三水姐不认他是因为皇上在这?
陆柯还不算太笨,赶忙顺着沐恬恬的话说,“那那可能真的是我认错人了。”
龙星煌若有所思的打量沐恬恬。
这时,龙星煌突然问道,“陆柯,你可看清楚了,她跟林淼长得一模一样?”
陆柯看了沐恬恬一眼,想起自己刚才因高兴而过于失态,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回皇上,沐姑娘的确跟林淼长得一模一样。”
“但林淼已经死了,我想我可能真的认错人了。”陆柯连忙否认。
希娅忍不住好奇地问,“真有那么像吗?难道是双胞胎姐妹?”
龙星煌闻言不禁多打量沐恬恬几眼。
他清楚的记得,林淼入宫的时候易了容。
所以他从未见过林淼的真容,还以为他是男的,直到从河里把尸体捞上来给施昌伯和陆柯认尸的时候,他才知道他是女的。
龙星煌想起五年前陆柯见到尸体时候的反应。
那时他打捞起的尸体全身浮肿,在河里泡了不少时间,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啃得面目全非,根本无法辨认五官。
唯一能判断的就是衣服和手镯。
施昌伯确定那尸体就是林淼,可陆柯却坚定的认为那不是。
后来也不知道施昌伯对他说了什么,陆柯接受了现实。
现如今想想,如果林淼想假死,也不是不可能。
“双胞胎恐怕也不可能一模一样。”龙星煌看向沐恬恬的眼神锐利,似是要将她看穿。
希娅觉得龙星煌说的有道理又问了一句,“那沐姑娘,你是林淼的姐姐还是妹妹?”
沐恬恬闻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
咱就是说,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能不能安静点,不说话真心没人把她当哑巴。
“我不认识什么林淼,也不知道什么三水,你们认错人了。”沐恬恬再次否认。
旁边何思悦听着林淼这个名字感觉耳熟,就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而她也发现龙星煌的注意力一直在这个沐恬恬身上,便居高临下的多打量几眼,眼中满是轻蔑。
又来一个狐狸精。
希娅也观察着沐恬恬,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张脸,忍不住问道,“我好像见过你,沐姑娘你有去过苗疆吗,大概十年前?我记得你好像还背着...”
“希娅姑娘,我没去过什么苗疆,而且已经过了十年,你恐怕也认错了。”沐恬恬发现这个希娅的话不是一般的多。
她否认的已经累了。
“可...”
“咳咳...咳...”
希娅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阵咳嗽声传来。
只见跪在地上的辛良木捂着肩膀脸色虚弱,止不住的咳嗽。
希娅的注意力立刻被分散,担心的朝辛良木看过去,对龙星煌说道,“皇上,国师的伤还没好,不能这么长期跪着。”
说出来的语气态度仿佛在埋怨龙星煌不懂关心大臣一样。
龙星煌眉头紧皱,没说话。
辛良木缓了缓恭敬道,“臣重伤未痊愈,如若打扰皇上,还让皇上降罪...咳咳...”
话刚一说完,咳嗽愈发的变强了。
谁都知道辛良木为保护皇帝身中毒箭。
可龙星煌却让他这么长时间跪着,无论被谁看了去,都会觉得龙星煌冷血无情,对待救下自己的大臣尚且如此。更别说平民百姓了。
希娅更是胆子大的直接走到辛良木身边,将身上带着的药交给他,“国师,这是可以治疗你箭伤的药,是我特地根据你的特殊体质调配的,所以你一定要多加休息。”
辛良木拿过药,虚弱的笑了笑,“多谢圣女。”
希娅见他嘴唇煞白,不禁有些可怜,忙对他说道,“你赶紧站起来吧,这么跪下去让你的伤加重了怎么办?”
沐恬恬看到她这个行为都惊呆了,这么旁若无人的散发同情心,无视皇帝,甚至违抗皇帝。
她一个苗疆圣女,有什么资格越过皇上让臣子平身?
也不知道该说她率直不畏强权的好,还是无知自大的好。
不得不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龙星煌对她是真纵容,这都不管。
沐恬恬打定主意,以后绝对得离希娅远点,不然的话,指不定哪天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尤其今天,就不应该搭理她。
辛良木不敢站起来,弱声道,“不得皇上应允,臣不敢起身。”
何思悦煽风点火,“圣女,皇上还未开口,轮得上你说话吗,你这么关心国师,莫不是你真正喜欢的人是国师?难怪一直拒绝皇上,原来心就不在皇宫,亏得皇上对你这么好。”
“何思悦,你冷血不代表所有人都冷血,他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自幼相识,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互相关心很正常,你却三番五次的污蔑我,你分明是故意找我茬!”希娅不服反驳回去。
这个何思悦自从她进宫以后就没给过她好脸色,每天就想着怎么争宠献媚,真是无聊至极,所以她才这么不愿意待在皇宫。
“闭嘴!”龙星煌怒吼一声,气愤道,“朕让你们说话了吗?”
希娅指着何思悦,反驳,“是她...”
“希娅,朕是不是说过,如果你再抗旨不遵偷跑出宫,朕就杖刑伺候。”龙星煌冷着一张脸,他对她的耐心已经彻底消耗完,剩下的只有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