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起肉完的烤鸭放在牛皮纸袋上，林晨跟乐思瑶交代，结束后才给她。
这会舞蹈生才刚刚出来。
被选上的满脸萎靡不振，而不被选上的表情逐渐疯狂。
“我要五份饭！”小男孩伸出偌大手掌，语气豪横道。
“五份？你确定吗？”
林晨看着他弱小身体，看上去像是有厌食症的感觉，但想了又想，如果一个人在之前摄取少量食物的话。
那现在岂不是报复性暴饮暴食。
“悠着点啊，小朋友们。”林晨劝慰。
小男孩语气渴望道：“你知道我饿了多久吗？挨饿的滋味厨子是不懂的了！”
看见小朋友都这副样子。
林晨既心疼又笑不出来。
只剩下那群吃不了太多的舞蹈生。
唐优优走出来观望众人，走到一批顶着苦瓜脸的学生。
“怎么了？通过选拔还不开心？”
带头叮当愁眉苦脸，望着碗中少得可怜的鸭肉片，一片风就能吹走，吃在肚子里会有什么感觉？
口腹之欲，未能满足。
“尝一下就行了！”唐优优语气凉薄，尖酸刻薄。
十个人瞬间耷拉脑袋，唐优优愿意跟他们一起吃，几千油润鲜艳的脆皮鸭片，还让林晨不带肉。
“忍忍，过了这个节骨后，你们就可以胡吃海喝。”
唐优优陪他们吃了不少次，就连自己身体也出现问题，现在小孩子能撑得了多久，只能喝水喝营养粉。
年年都有这么多舞蹈生，脱颖而出又会有多少个呢。
唐优优心里感慨，夹着一片脆皮鸭肉送在嘴里，寡淡嘴里被瞬间给惊艳到。
用牙齿咀嚼下，脆皮下绽放着油脂，舌尖回甘，皮薄透油，香气十足，就像是在吃薯片似的，脆而不腻。
她没有一口吃下去，而是在边缘咬下一口尝味。
而有些学生连皮带肉吃，这样才是标准吃烤鸭。
“你们用面皮包裹着酱吃啊，这样就不用担心油脂溅出来。”
唐优优嘱咐这群小学生，而他们的脸上很寡淡，眼神看着胡吃海喝的小朋友。
顺着目光看过去，不少小朋友吃烤鸭有很多样优雅动作。
先在面皮上刷面酱，再放鸭肉，紧接着放蔬菜，卷起来塞嘴里。
有个小胖子疯狂往嘴里塞，生怕别人抢肉吃。
叮当吃着碗里看着他们，貌似这样才痛快。
而她转过头看见好朋友抓着烤鸭的架子大快朵颐吃起来。
“妈呀！”叮当塞在嘴里的几片鸭皮被一阵风吹下来。
惊诧的眼神看向乐思瑶，她的手上鸭子，只剩下不带肉骨骼，就这么啃着吗？
这么任性吗？这么大方吗？
不少人被她吸引着。
乐思瑶只是闻了闻鸭架骨，没曾想目光投向她。
吓得她连忙将东西塞回去。
然后道歉说：“不好意思，我馋哭你们了！”
被选上的舞蹈生，不知道谁酸酸的吸溜鼻涕。
唐优优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回头看着手中的零零几片鸭皮。
“咳咳，咱们不要看别人，这里蔬菜！葱丝都可以吃。”
十个人有气无力地应着：“好。”
小孩子长身体长得快，不能吃太多，到时候会因为胖了几斤，而导致演出出问题。
在窗口的林晨，目睹着老师的做法，以身作则固然好，只是小学生们能承受得住吗？
想了想，幸亏我不结婚，否则一份工资还不够两个人享用，再想想生个孩子要花多少钱培养呢。
人生得过且过，只要自己吃饱就行。
收获大量好评后，林晨才发现累计几十个。
“还差得远啊！”林晨轻声叹气。
这会，洗碗阿姨想问林晨能不能要骨头架子，她可以用钱买。
“好。”
林晨肯定答应，其次就是乐思瑶，小孩跑的快，提着骨架子回到家。
“奶奶，我回来了！”
推开一扇老旧的门，看向光线五颜六色洒在客厅，一台老式收音机放着古典音乐。
奶奶啃着甘蔗，看她回来，关掉收音机。
“怎么样？孙女，入选了吗？”
乐思瑶拍了拍胸膛，自豪道：“当然啦！我还是一枝独秀呢！”
“独唱啊？”
“没错！”
奶奶兴奋尖叫起来，连忙从厨房里端出菜来。
“快来坐下！庆祝。”
“我也带了礼物给你！”
乐思瑶从书包里掏出纸袋，奶奶好奇嘀咕：“什么东西？”
“鸭子骨头，你的下酒菜！”
“我去！你哪里搞回来的？”
“学校来了个做饭的，骨头是我从买回来。”
奶奶见到这空空如也只有一点点肉的骨头架子，口水直流，转过身就去冰箱拿啤酒。
乐思瑶可放任老太婆乱来。
想当年奶奶她可是黑道大小姐，后来金盆洗手，她来城里照顾自己，让父母回去乡下种果园。
奶奶说有一道菜让她终生难忘。
当年在上海吃过一次烤鸭子，就对它念念不忘。
啤酒配鸭子简直绝了，啃起骨头还不怕牙齿掉的。
骨架子还留有香味，乐思瑶迫不及待分开一半给她，剩下抓着吃在嘴里。
“精髓！精髓啊！”
骨头十分入味，比吃过的烤鸭还要香醇，内壁里的骨架子太香了。
奶奶的牙齿很好，八十岁还是牙齿整齐，啤酒烧烤抽烟不带落下。
既优雅又不显得粗糙。
奶奶抓着胸部骨架子，在嘴里舔舐一会。
“回甘，很香。”
应该是焖烧过程里汁水从里面往外逼出去，而开始腌制就在腹部里，由此可见真香。
一口啤酒一口骨头，用力咬断后，骨头也是酥脆酥香，送酒的下饭菜。
“奶奶，啤酒一定要配烤鸭吗？你喝这么多不会有事吗？”
乐思瑶看着地上空罐子，都是过去喝过的。
“啤酒配烤鸭不是挺好吗？”
“可是，你喝一打啤酒啊？”乐思瑶想不明白，老人家为什么会爱喝酒。
“我死去的奶奶说过一句话。”
奶奶的奶奶，乐思瑶得称太太奶。
“嗯？然后呢！”
“她说不管别人闲事就不会死的太快！”
乐思瑶只是关心一下没想到奶奶这么说，真是含泪再吃嗦骨架子。
“你太奶就是管的多，六十岁就走了。”
“……”
说到最后，没法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