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景然弯腰坐进改装越野车里,简嘉成发动引擎。简嘉成:“学校的路真的是天天堵得要死,MD,老子差点烦躁得一油门撞出去。”胥景然没接话,安静地看着前方,面色微沉。简嘉成很快注意到他的低气压,咧嘴笑:“怎么着然爷,今个儿不舒心?”胥景然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呵,一副煮熟的鸭子飞了的表情。”简嘉成不过随口一吐槽,胥景然却突然偏过脑袋冷冷地看着他,“闭嘴。”简嘉成一笑,调侃道:“被我说中了?不会是你那妞有心爱的小郎君了吧?”胥景然面无表情地纠正他的说辞:“妹妹。”简嘉成笑呵呵,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教育他:“然爷,你虽然长得够讨女孩儿欢喜,但成天摆着张臭脸是追不到妹子的。多笑笑,说不定啊,就能逆风翻盘。”**鹿念念失眠了一晚上,她已经四百个日夜没有与父亲进行现实中的接触了,每回都只能通过视频聊天交流。说不想念,是不可能的。鹿父鹿国雄是一名高级硬件工程
师,去年夏天被外派至肯尼亚,开拓非洲通信市场。本来是为期三年的外派,但陆骁的母亲肖佳丽是公司高层,做主把鹿国雄调了回来——十几年的老员工、高级技术人员,人闺女就要高考了,怎么着也不能寒了老员工的心。其他领导并无异议,毕竟在中国大陆,子女的高考对全家来说,都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早上鹿念念起得稍迟,顶着熊猫眼来到教室。胥景然见她精神萎靡,于是问道:“昨晚没有休息好?”“失眠,我今天可能没有力气做你挑的数学题了。”鹿念念趴在课桌上,打了个哈欠。胥景然语气很淡,“那你高考前夕失眠,考场上也能不做题?”鹿念念不想跟他说话,因为反正也说不过他。他昨天把成绩那么好、性子那么软的女孩子都给说哭了,简直就是个丧心病狂大魔王。嗯,以后就暗地里喊他大魔王好了。过了一会儿,鹿念念就不得不爬了起来。因为早读开始了。早读后就是出操,做完早操回来,鹿念念竟然发现自己的桌上有一杯星爸爸?不是超市那种一瓶瓶的,而是现磨纸杯装。周围几个同学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土豪啊,鹿念念!”“六六六,一杯抵得上我一天零花钱了。”大家并不是负担不起,只是现磨咖啡这样的饮品,大多数中学生不舍得买——不值。鹿念念属于这大多数中的一员,她和同学们互相调侃了几句后,悄悄问身边的大魔王:“你买的?”胥景然唇角勾笑,眼尾眉梢也都带了点笑意,“喝了好好做题。”这是鹿念念第一次在胥景然脸上看到笑容。眼尾微弯,状似桃花。怎么来形容这个笑呢?就好像一望无际的雪山间,冰天雪地中,突然燃起一窝滚滚碳火。灿烂,温暖,火花肆意地飞舞。鹿念念的小心脏蓦地噗通噗通跳跃,延绵不绝。她匆忙移开视线,捧起白色纸杯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