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海一听就觉得不好,他转身就要往厂长办公室去,可还没有走出厂子,就被李厂长带着人堵在了车间的门口。
“于大海,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李刊都觉得脸热。
林江和高秀芬进办公室前,他还给两人甩脸子呢,厂里的人现在能议论成这样,也有他的默认,现在好了,跟本就是助纣为虐。
于大海脸色变了变,“厂长,怎么了?”
李刊这么一喊,已经有人看过来了,甚至放下了手里的活。
李刊将情书和怀孕证明撇到他前面,东西飘落在地上,“你自己看吧。”
高秀芬觉得李厂长还真挺待见于大海的,这个时候了还帮于大海留面子,就这么两张纸能说明什么?
所以她很‘智趣’的提醒道,“那是你写当初和赵红梅处对象时写的书信往来,还有一张赵红梅怀孕证明。”
说完又啧啧嘴,“你和赵红梅偷情的时候就她就没有告诉过你,她从未和林江同过房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李刊的嘴角扯了扯。
以前看高秀芬挺老实憨厚的,可要狠起来也真是够劲啊。
于大海脸色变了,捡起信并没有看里面的内容,而是犀利言词的为自己辩解,“高秀芬,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知道乱说是要负责任的。”
“哟,原来你也知道话不可能乱说啊?还有你说村里来的那个李四,哪个李四啊?咱们找公家平平理,看看你说的李四是哪个村的?弄个骗子出来坏我的名声,我看你跟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两辈子憋的一口气,重生回来后高秀芬没有这么气过,此时却莫名的恨,将两辈子的怨气都在这时爆发了,“于大海,你和赵红梅偷情也就算了,我成全你们,更成全你,所以我选择离婚也没有和你撕破脸,现在好啊,赵红梅有身孕你也知道害怕了,就开始在背后坏我的名声?你真以为坏了我的名声,你们俩就可以明正言顺的在一起也不被人怀疑?可惜你想错了,我高秀芬就不是个任人欺负的主。”
“这里还有磁带,你和赵红梅在家里偷情时说的话做的事可都录在里面呢。”高秀芬对车间里的一众人大手一挥,“大家想知道我说的真假,可以找个录音机听一听录音啊。看看他们干了什么不要脸的事。”
在场有女人听到是录音,脸都红了。
两人在一起偷情,还能干什么事?
大家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是这样,原来真正出轨的是于大海和赵红梅,这两人更毒的是还反咬一口。
于大海已经被这样的证据打的蒙了,直到众人的议论声和指点,还有越围越多的工人,他猛的回过神来。
看到众人鄙夷的目光,他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要不是李厂长扶了他一把,他就得摔倒,但是纵然这样,他还在为自己做最后的一博,“秀芬,我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和林江,我也没有想过和赵红梅怎么样,我和她谈过也是因为当初我们是初恋,后来...我对不起你,后来也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可是你离婚了就怎么也不肯回来。至于往你和林江身上泼脏水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你说的李四,就是你们镇上的,当年下乡时我不时的去镇上认识的,他家具体是哪时的我也不知道。”
证据摆在面前,于大海知道再否认只会让人觉得他更无耻,他说话也很讲敲门,道歉里含糊其辞让人听了觉得是赵红梅在勾引他犯错,他是错了想改却也回不来了。
但是明面上他又没有直接说出来,就是高秀芬这样质问他他也不会承认自己说过是赵红梅的错。
高秀芬一直知道于大海的情商很高,她冷冷一笑,“于大海,你不要把大家都当成傻子,我就不信赵红梅还能强按了你不成?”
“高秀芬同志,注意言辞。”李厂长尴尬的提醒她一声。
左右看热闹的人也笑了。
甚至还有人起哄,“是啊,就是强按了你你要是不感觉,这事她一个人也办不成啊?”
“不要脸就是不要脸,还把错往女人身上推,呸,以前还以为他多好呢,甚至昨天还为了这种不要脸的男人骂了高秀芬,真不值。”
“呸,不要脸。”
一时间骂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还有人说去找赵红梅。
李厂长一听就急了,大声道,“赵红梅现在有身孕,要是出事你们得负责啊,他们作风有问题,自然要处分他们,但是大家不要跟着瞎起哄,都回去上班。”
大家是不想散,可是厂长发话了又不敢不当回事,只能不情愿的散开了,但是这件事情已经扩散开了,也够大家议论的了。
于大海白了脸,“秀芬,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对不起。”
他鞠躬后,又对林江鞠了一躬,“对不起。”
最后,他才看向李厂长,“厂长,我没有资格再留在厂子里,今天起我就辞职。”
若不是还想留着最后一份的尊严,于大海早就直接走了,他大步的往外走,不理会路过时身边人异样的目光,就是败也要直起腰板离开。
他没想过他找出来的老乡不但没有搬到高秀芬,还让高秀芬反扑了一把,当年的信他早就在回厂上班之后而抛到脑后去了,不想却成为了打击他的证据。
还有那些录音,只要一想到当初他在柜子里缩了两晚,都是林江故意为之,他眼里的恨意就忍不住往外涌,甚至胸口闷的差点把自己憋过去。
于大海连辞职报告都不打就走了,李刊心下还感叹,怎么就这么糊涂走了那种路呢。
至于高秀芬,完全没有感觉到爽,实在是对方太弱了。
林江似看出来了,笑道,“于大海可不会那么轻易就倒下,他记恨心强,我猜他已经有下手准备了。”
高秀芬莫名的就想到了厂子里想窃取新产品的蒋梅,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