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心等人进入教堂,来到释圆通的禅室内,分宾主坐定后,释圆通开门见山的说道:“本教门徒刘士鹤在长安与华山派大弟子岳扬威起了争执,被华山派掌门岳鼎天拿住了。你们三个,再加上释圆武,何大力,去给我把人接回来。过去后住在明教在华山脚下的迎客松客栈,会有人与你们联络,如何救人,你们听他调遣。”
石铁心问道:“长安是华山派势力范围,我们这几个人过去,恐怕要花点银子才能把人救出来。”
释圆通点了点头,道:“你们去的时候,多带点银子。如果不够,直接去明教陕西分教借一些。”
石铁心点头接下任务。
“华山派剑法为武林一绝,你们过去后能不动武,尽量不要动武。如果有武功高强的兄弟,就带上一起过去。”
释圆通吩咐完后,让他们出去,又召了释圆武和何大力进去,面授机宜。
晚餐过后,石铁心等人在赌场集合,十余个参与行动的绝顶高手聚在一起,赌博耍钱,等候向长安进发的号令。
石铁心没有赌博的爱好,只在静室中盘腿打坐,参悟少林易筋经。
易筋经为少林镇寺之宝,石铁心接下少林委派的秘密任务后,才有权限修习。自他将秘籍带下山后,已经照秘籍上修习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一直进界不大。他也不知是因为秘籍有问题,还是他修习的方式有问题?总而言之,修炼起来没有感觉武功有进步。
正在闭目观想秘籍的问题出在哪儿,释圆武进来了,将他从观想中叫醒。
石铁心问道:“大师兄都跟你说啥了,透露一下这次任务的情况?”
释圆武叹了一口气,道:“说了你别不高兴。这次是有人要整大师兄了。”
石铁心眉头皱起,道:“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你想一想,你一来拜日神教,何大力就跟你争了起来。那么大师兄的上面,是不是也会有人在争呢?更上面的皇室,也一样在争。上层内斗,大师兄只是一颗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罢了。”
“我们要救的这个人,跟上层整大师兄有什么关系?”石铁心又问。
“这个人就是大师兄派去灭掉江家的。大师兄拒绝将沈浪交给卫鲲后,景王那边可能知道咱们的立场了,刘士鹤就在长安出事了。为了维护大明律的尊严,裕王的人马已经从京师出动,要到长安锁拿刘士鹤。咱们必须赶在裕王的人马到长安前,将人救出来。不然出现与裕王的人马争斗的局面,事情就到了没法解决的地步了。”
石铁心沉吟道:“华山派实力强劲,我们要多带点人过去。这样,我们去一趟沈浪那里,这家伙武功高强,又够勇猛,叫上他一起吧。”
二人驾着马车找到沈浪,他正在家里和一个劲服微束的青年饮酒,似是在谋划打家劫舍的勾当。看来沈浪很缺钱,石铁心不由微微一笑,道:“沈浪,我们现在要去长安一趟,办点事,需要人手。你愿意跟我们一道去吗?”
沈浪很直接,问道:“有银子拿吗?”
石铁心也很直接,点头道:“有!”
“大概能有多少银子分到个人?”沈浪又问。
石铁心笑道:“一两银子难倒英雄汉啊!能让名侠沈浪句句不离银子,这得让你到了多么山穷水尽的地步呢?”
沈浪叹道:“卫鲲要杀我,我交了五千两银子的买命钱后,家里就揭不开锅了。你替我杀了川普蠢一郎,被官府罚银一万两,这个账也等着我还。我现在做梦都是银子呢,算是掉到钱眼里了。”
石铁心笑了起来,道:“此次无论事成不成,只要你跟我们去救人,这一万两银子都不用你还了,还有银子拿。”
沈浪眼睛一亮,道:“我跟你们去!”
石铁心乐了,道:“具体是啥事你都不问?这次我们面临的对手比川朴纯一郎还厉害,是华山派的掌门岳鼎天,你怕不怕?”
沈浪道:“只要有银子拿,岳鼎天敢挡我财路,我就敢把华山趟平!”
石铁心扭头望了一眼跟沈浪对饮的青年,道:“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不敢当,小弟孟南山,久仰天下无敌手大名,今日一见,幸何如之。”青年抱拳答道。
沈浪道:“这是我一个师弟,听闻我从倭人手中捡回一条命,连夜从外地赶到武昌府。他使得一手好枪法,你们如果人手紧,也可以叫上他。”
石铁心再次打量了一眼孟南山,身长七尺,身形不胖不瘦,身着干净整洁,整个人瞧去斯文沉稳,便点头道:“行,沈浪的师弟,必定是好样的。我们现在就出发!”
四人收拾妥当,上了马车,又回去叫了何小六,猴子,五人分乘两辆马车。何大力那边也领了一队人马,正好多出一人,赵佑庭便过来对石铁心说道:“我跟你们挤一下呗?”
此人在与牛一刀的赌场争端中,扔下石铁心不管,领着院子里的队伍率先逃走,后来在酒楼包厢里,支持何大力交出沈浪。
石铁心对他没好感,指着另外一辆马车,道:“你去跟何小六坐一辆马车,把沈浪换过来跟我们坐一辆马车。”
赵佑庭阴阴的一笑,道:“副教主这是很不欢迎我呀!”
石铁心冷冷道:“知道我不欢迎你,就赶快滚过去,别招人烦!”
赵佑庭被骂了一句后,扭头就走向另一辆马车,嘴里小声骂了一句:“石铁心,你他妈的给我等着,老子早晚整死你!”
何大力听见了,皱眉斥道:“行了,赶快上车出发!”
石铁心扫了一眼赵佑庭的背影,目中杀机一闪即逝,对上车的沈浪和释圆武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孙子没资格跟我坐一辆马车!”
沈浪也知道赵佑庭在释圆通面前说过要交出自己,给倭人处置,对这家伙也恨之入骨。
五辆马车在夜色中同时起驾,奔向长安府。一路上吃饭住宿,都分成两拨,一拨跟着石铁心,一拨跟着何大力,派系很明显。
抵达潼关后,两队人马为不引起注意,在华山脚下分开投店住宿。
在酒桌上饮酒时,赵佑庭还对石铁心耿耿于怀,骂道:“我就不明白释教主怎么想的,石铁心这破逼玩意一来就提他做副教主,这能服众吗?”
何大力干了一杯烧刀子,阴沉着脸不吭声。
赵佑庭继续忿忿不平的说道:“石铁心在江湖上有个虚名,倒也罢了。现在连以前跟着我们屁股后面的何小六,也提升上来了。不知道释教主怎么想的?”
何大力冷笑道:“还能怎么想?他知道我的后台在京师,信不过我,又必须得用我,就找一个人来压制我。就这么简单。”
赵佑庭继续煽风点火:“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怕就怕释教主知道你是徐哥的人,在任务的途中,命石铁心对你下手。”
何大力轻蔑的一笑,道:“石铁心若真对我下手,谁躺到棺材盖子里,还真不一定。”
赵佑庭又问:“知道这次我们来救的人,是什么背景,值得释教主如此劳师动众?”
何大力阴森森的说道:“知道江家灭门的事是谁干的吗?”
赵佑庭道:“难道我们要救的人是他?”
何大力点了点头,道:“这次景王是想换帅了,不然刘士鹤不会出事。我估计是徐哥就要接手湖北分教,所以才打出刘士鹤这张牌,想整垮释教主。我们这次来的任务对于释教主来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赵佑庭紧张起来,道:“那咱们这次来,释教主不会是想把我们……”
“放心,只要我们忠于办事,释教主不会对付我们的。”
赵佑庭听罢暗松了一口气。
“上层争斗的事咱们不管,不过咱们的任务得继续下去。在徐哥接管拜日神教前,把该清理的人都清理了。”
赵佑庭与何大力一边饮酒,一边窃窃私语着,在谋划着对付石铁心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