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山在船老大额头上补了一刀后,就领着船老大和船夫们去城高府门前,连夜击鼓鸣冤,请求仙剑宗的城主陈枫主持公道。
在华陀给船老大额头上的伤口用针线缝合时,石铁心已经猜到海山在打什么算盘。
码头经营上的事,是签订有合作协议的,日常管理还是交给海山在打理,石铁心不好干涉。
他强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在海山去城主府前,将他单独叫到一边,问道:“你想去城主府将事情闹大?”
海山咬着牙骂道:“高雄码头不是仗着财大气粗,找人砍我的船老大吗?那行,我就给他玩一把阴的,栽脏陷害他们,让仙剑宗来整死他们!”
石铁心问道:“砍船老大的人跑了没有?”
“我已经让神偷门…哦,不对,是平安门的鑫哥打听了,砍人的刀客平日爱去赌场押大小,只要我们派人去赌场蹲着,抓到人绝对没问题!”
石铁心接着问道:“人抓了之后呢?海山码头和高雄码头之间的相距,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解决的问题。如果你玩阴的,一旦对方动真格了…”
“石教主不是高雄人,不清楚这里面的关系。砍人的这家伙外号叫陈随便,和高雄码头的老板李东辉是亲戚关系。我猜这事儿不是李东辉指使他干的,而是陈随便气不过我们抢了李东辉的客户,自己私下带人干的。我现在就带人去城主府验伤,咬死他们。后面新码头开张,只要李东辉不为难咱们,那这事儿就不追究。如果他们还为难船老大,我就咬住这事,往死里整他们!”
李东辉?陈随便?
石铁心没心情去寻思这名字怎么听着耳熟,继续劝说海山道:“海老大,这生意上的事归生意,江湖上的事归江湖。既然是生意的纠纷,尽量就采用商业手段来解决。别人手底下江湖高手不比咱们少,你给别人玩江湖恐怕不好…”
“小石啊!你初来乍到,不了解东番情况,我跟你说了也白说。你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好!”海山一付不愿意再谈的表情,领着船夫就去了城主府,击鼓鸣冤。
高雄这一任的城主陈枫连面都没露,只派出了管事喝问海山:“深更半夜敲什么鼓?影响了我家主人修炼,出了岔子你担当得起吗?”
“我们请求城主老爷为我们主持公道!”
“什么事?快说!”
“我码头上的船老大,出海打渔回来时,被高雄码头的陈随便砍了!还把船也砸坏了。”海山帮着船老大叫起了撞天屈,说道:“你说渔夫打点渔容易吗?上来没事就给船老大砍上一刀?这高雄还有没有人主持公道啊!”
“再诽谤城主小心我揍你!你们确定就是陈随便砍的?”城主府管事继续说道。
“船上的船夫都可以作证!”海山语气坚决的说道。
“陈随便现在何处?”
“他就在高雄的一个赌场,我现在就能带你们去抓他!”
“行,带路!”仙剑宗派来的这名管事按剑跟随海山去抓人。
半个时辰后,仙剑宗的管事进入赌场,将陈随便带上了马车。
陈随便看见了海山后,指着海山的鼻子骂道:“塞你母!还要点逼脸不?这点小事闹到城主府?行,你有种叫城主一剑干掉我,不然回头我整垮你的码头!”
管事抽了陈随便一耳光,斥道:“闭嘴!”
陈随便根本不在乎管事的训斥,继续指着海山的鼻子骂道:“老子就用刀背在船夫头上拍了拍,你他娘的就敢给我玩阴的,你等着,你一定给老子等着!”
管事又扇了陈随便一耳光,斥道:“叫你闭嘴没听到吗?陈枫大人正在闭关修炼,一切等他出关后,审明了案情再作定夺!”
训斥完毕,城主府管事让府中手下押着陈随便,关入大牢,命海山和船夫回去等候传唤。
在回码头的马车内,石铁心望着海山问道:“你想过欺瞒仙剑宗陈枫的后果了吗?”
海山一愣,道:“有啥后果?”
石铁心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欺瞒不了他,会受到处罚。你若欺瞒了他,等哪一天他知道被你耍手段欺瞒了,后果就更严重了。为了一点生意上的小纠纷,这样干有必要吗?”
海山大大咧咧的说道:“不怕,这几个船老大跟我关系好,不会乱说话的。”
石铁心扫了一眼海山,没再说话。
……
高雄码头的老板李东辉,最近收了一个小妾,正在陪着小妾做夜间健身运动,就接到了管家的禀报:“老爷,陈随便被城主府的管事带走了。”
李东辉正在兴头上,被打断了好事,颇为不爽的问道:“为啥啊?”
“他不忿海山码头的船老大拉人过去,就在海上拦了船,在船老大头上砍了一刀,被城主府的管事扔到大牢里去了。不过听另外三个跟班说,他是用刀背砸的,但对方船老大的头上被刀砍出了一条血口子,估计是海山自己砍的。”
李东辉骂道:“塞他母!海山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子没整他,他还整这事儿,想干吗?”
管家答道:“还想干吗?当然是想讹诈我们啊!”
李东辉挥了挥手,道:“你先去城主府把陈随便买出来,这点小事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知道了,那我去了。老爷,要节欲啊!”
“滚!”
……
天已经蒙蒙亮了,明教东番董事会的八名董事,一同守在海山码头的一间会议室里,都是哈欠连天。
华陀骂了石铁心一句:“我说你就是瞎操心。海山这厮不听你的,你管这事儿干嘛?叫我说这点小事儿,让他自己摆平得了。咱们在这儿呆一个晚上,真是傻B!”
猴子也对海山多有不满,道:“这海老大就是一混子,跟他合作,早晚对我们不利。叫我看,干脆把他废掉算了。”
沈浪立即点头支持猴子的意见。
孟南山、傅正泰、金星、释圆武没有发表意见,听候石铁心裁决。
石铁心耐着性子劝道:“咱们初来台湾岛,吃相不能难看。海老大虽然不堪,毕竟是我们的第一个合作伙伴,如果因为对他不满,就撇开他,今后台湾岛上谁敢跟我们合作?他整出这事儿,我担心高雄码头对咱们动手,让大家在这里熬了一夜,都消消气。码头如果黄了,咱们只有喝西北风了。”
众人便不再抱怨,都等着结果。
昨晚半夜的时候,因为李东辉的管事行贿及时,城主府来人将海山带走,让海山和陈随便两人坐在一起,单独协商解决纠纷。
陈随便一脸狞笑的望着海山,问道:“海老大啊,我砍人了吗?”
海老大得意的回了一句:“你没砍人,船老大的头上能自己开一个口啊?”
陈随便点了点头,道:“行,这事儿毕竟是我挑起来的,你说怎么解决吧?”
“你说呢?”海山不表态,要陈随便自己说。
陈随便说道:“我有没有砍你的船老大,你心里有数。你若咬着不放让我做冤大头的话,那这事儿就没完了。”
“现在我一句话,就可以让城主府收拾你,你还威胁我啊?”海山对被自己捏住**了的陈随便,在这种时候还敢威胁自己,表达了非常的不满。
“呵呵!高雄码头的管事给了我五千两银子,就当是给你们的赔偿了,这事我们就不劳烦城主了,私下解决,你看怎么样?”
海山听到这话,脸色才好看了一些,笑道:“小陈啊,这事只要船老大不闹事了,我也不想追究了。”
陈随便笑了笑,笑得有点冷。
海山还没注意到,自顾自的说道:“你说咱们都是经营码头的,现在码头多了,大家都不容易,和气生财,多好?今后咱们就不要互相斗来斗去了吧?”
“有道理!现在钱不好赚,和气才能生财!”陈随便从怀里掏出五千两银票,递向海山,说道:“这钱你拿着,赔给船老大吧。”
“这钱我就不拿了,咱们今天把码头生意上的纠纷说开了,今后别再动刀子就行了。”海山嘴上假装推着,心里还是蛮想接下这银票的,毕竟他砍船老大一刀,付出了五百两银子的开口费。
陈随便道:“海老大说得对!来,你把钱拿了,替我给船老大赔个罪!”
海山还假装客气地推着:“小陈啊,船老大那边就由老哥我来摆平,这钱你收回去吧。”
“拿着,这是李东辉大老板给的!”
“既然是李大老板给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推让了几个回合之后,爱贪小便宜的海山随即找了一个借口,将这五千两银票收到了怀中,笑吟吟的说道:“那就感谢李东辉大老板的赏赐了!我就服李东辉老板!”
“呵呵!”陈随便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海山,眼眸子里充满着寒意。
“那就走吧,我让船老大在和解书上签字画押,然后交到城主府。”
“行,你是老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