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铁心气势汹汹的领着一帮手下来到高雄码头时,黄观荣远远的就高声大叫:“石教主,别上他们的当!他们请来了城主府的管事,就等着你们动手,好联合高雄的各路势力赶你们下海!”
黄观荣此时已经被打得满脸是血,不成人形,但还拼着性命大声提醒石铁心,这让石铁心很是感动。
看来自己当初提拔他担任平安门掌门,没有选错人。心有神灵的人,都是怀有敬畏之心的人,即使再坏,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因为他坏得有底线。
石铁心出发前就已经收到了张俊峰的消息,有人在高雄码头等着他动手。现在黄观荣不顾性命喊出来,即使他出身于小偷团伙,但还是讲义气的。
石铁心命身后跟随而来的平安门帮众守在高雄码头外面,自己单枪匹马,踏上高雄码头,冲陈随便说道:“放了黄观荣。”
陈随便笑道:“你说放就放?当你自己是高雄城主?”
“我不是高雄城主,我是明教东番教主!奉旨节制东番各路江湖势力。你们通统受我节制!”石铁心语气变得严厉,目光凌厉的扫视了一遍陈随便身后的打手,冷笑道:“看来本教主上东番岛后,只杀掉罗福达一人,太仁慈了一点,你们莫非都以为本教主好欺负!”
陈随便和他身后的那些打手们都不说话,静静的等着他动手。
石铁心没有动手,而是指着陈随便,出言狠狠威胁:“今天我只把话说一遍。我数三下,你不把黄观荣交出来,你就得死!金门俞大猷的炮船正在外海候命,只要你们敢对本教主动手,今天本教主就血洗高雄码头!”
陈随便听说金门的炮船在外海游弋,感觉事态超出了预期,到了失控的边缘,极为不甘心的吼道:“黄冠荣是个无耻的小偷,你们明教难道要庇护一个小偷?”
“他以前是小偷不假,不过归顺了明教之后,发誓不再做小偷,一直听从明教节制,在大街上巡逻,维护高雄平安!”
“他在码头上偷东西,被我当场抓住了!”陈随便开始进行无耻的诬陷。
石铁心冷笑道:“码头上都是你们的人,还不是随你怎么说?他若真偷东西了,自有平安门门规处置,轮不到你们动用私刑!废话少说,我开始数数了!”
“一!”
“二!”
石铁心数到“二”时,陈随便终于顶不住压力,将瘫软在地上的黄观荣踢了出来。
陈随便既担心外海有炮船,也害怕石铁心数到三时,便斩杀了自己,那自己还能找阎王爷评理去吗?石铁心的武功他是见过的,林战都被他打得心服口服。
黄观荣被踢出来后,石铁心蹲下身子,输入内力给他疗伤。
黄观荣感激涕零,泣道:“教主大恩大德,观荣肝脑涂地也难以报答!”
石铁心确认黄观荣没有生命危险后,背起黄观荣,冷冷的扫了一眼陈随便,道:“如果黄观荣没有在码头上偷东西,那么天黑之前,你们不给本教主一个交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石铁心背着黄观荣转身走出码头,立即有平安门的人过来接过黄观荣。
“我们走!”
石铁心回头目光阴沉的盯了一眼高雄码头,码头上的陈随便等人终究没敢挑衅,瞪眼看着他们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沈浪问道:“俞大猷的炮船真的在外海吗?你忽悠这帮孙子的吧?”
石铁心点头道:“没有,我怎么会拿这种事忽悠这帮孙子呢。”
“可是孟南山不是才被你派去给俞大猷送口信的吗?他人还没到,俞大猷会千里眼顺风耳啊,他的炮船会飞过来啊?身为教主,怎么能忽悠人呢?”
石铁心一本正经地说道:“只要炮船没在高雄海边停着,都属于停在高雄外海,有问题吗?”
沈浪竖起大拇指笑道:“你牛B!哥谁都不服,舅服你!”
回到海山码头后,石铁心立即召开了一次董事会议,商议对高雄码头动武的事宜。海山、林战还有黄观荣三人,虽然不属于董事级别,但也是高管级别,列席了会议。
大家都参观过了黄观荣的惨状,被打得鼻青脸肿,手足骨折,触目惊心。
这是在告诉东番岛的武林同道,今后谁敢归顺明教,这就是下场。今天若不是石铁心强势恫吓住了陈随便,黄观荣的下场绝对是枭首示众。
石铁心等七名董事很快作出决议:“既然高雄码头要让人知道归顺明教没有好下场,那么明教就要让人看到,攻击明教的拥戴者是什么下场!”
旁听的黄观荣感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请求石铁心不要动武,免得引来岛内势力的反弹。这个请求直接被石铁心予以否决。
林战没有发表意见。
海山是个标准的欺软怕恶的人,他既想跟着明教沾光,又不想摊上祸事,也一直在会上劝着石铁心。他在高雄时间长,知道高雄码头背后的实力,但劝了半天,石铁心也没有采纳他的意见。因为后者认为,既然对方宣战了,那么就要坚决予以回击。
劝阻无果,海山提心吊胆的离开会场,心里在埋怨石铁心太年青,易冲动,把江湖义气放在第一,这种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格,不适合从商。
只有跟随石铁心的亲信才知道,石铁心在抢夺码头上面,没有冲动,只有强烈的动机。因为抢夺码头是他早就定好了的绝密计划,替黄观荣报仇,告诉所有人明教不好惹,这只是顺带的目的。
石铁心真正的目的,是码头这个兵家必争之地,是谋夺整个高雄码头!因为这是一个能源源不断产生暴利的现金奶牛!只有得到这些现金奶牛,他才能实施征服东番的计划。
冲动不是不可以,而是要冲动得有价值,要能创造效益!冲动后给自己带来损失,那就是愚蠢!这是每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青年都懂得的道理。
一直到天黑,打伤黄观荣的陈随便,一直没有过来给明教一个交待。
次日,在海边前往高雄码头的航道上,一个计划进入高雄码头停靠的船队,被一艘小船在海上截停。
沈浪肩扛一支大火铳,对着领航的那艘船挥手示意。
领航的船老大到船头问了一句:“兄弟,有事吗?”
沈浪道:“高雄码头近期会有麻烦,你们选海山码头或是林战码头停靠。”
“有啥麻烦啊?”
“高雄码头近期可能会受到大炮轰击!”沈浪也学着石铁心开始忽悠船老大。
船老大一听,浑身一个激灵,问道:“谁这么厉害,敢用大炮轰击高雄码头啊。”
“据说高雄码头的老板李东辉,得罪了一帮海盗,这帮海盗要展开报复。”沈浪睁着眼睛开始说瞎话。
船老大停船靠岸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怕船有损伤吗?闻言对沈浪抱拳谢道:“谢了啊兄弟!我这就去就近的林战码头停靠!”
“不客气啊!我们是明教的,保护你们船只的安全,是咱们份内的事。遇到了其它的船只,都互相通告一声。”
望着这一支船队徐徐转向,驶往林战码头,沈浪嘿嘿一笑,对着身边的猴子说道:“哥的忽悠水平,有没有达到大忽悠的级别?”
猴子竖起大拇指,赞道:“厉害!猴哥今天才认识到,原来忽悠是最厉害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