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光嗣没来由地对童秋萱产生亲近感,且狄光嗣从她的话中,发现可能会帮助自己取得梅草,替秀儿解毒,只不过童秋萱心中又有一丝疑虑,她要知道狄光嗣来童家堡的目的。
取梅草解毒,是狄光嗣来蔚州童家堡的首要目的,也是最优先任务,其他的一切都得让步,如今,童秋萱自然知晓了狄光嗣的真实身份,为了省却后来许多麻烦,不如所性都说出来。
“当然不像!我与秀儿本就不是,何来像不像只说呢?只因童家堡正在举办招婿大会,故而才不得不隐匿关系,童小姐见谅!”
童秋萱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像是放下心中大石,有所解放似的。
“原来如此!我猜的果然没错!”
“什么?你猜得?”
狄光嗣心中疑惑,没想到童秋萱竟然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还真能猜对?
纱巾后方传来笑声,“那日在升平楼上,我就发现你与秀儿关系非比寻常,孙佳姑娘又无意中透露出秀儿身体有恙,再结合我童家堡中唯有下阿溪,红梅谷中的梅草能解奇毒,前因后果还难猜吗?”
狄光嗣衷心赞叹童秋萱,“童小姐聪慧,我十分佩服!不知童小姐请我来,有何见教?”
“狄公子如此坦率,我也就开门见山,不再藏着掖着,小女有一事,欲请狄公子施以援手。”
童秋萱站起向狄光嗣福了一礼,请求道,狄光嗣起身作揖还礼。
“童小姐请说!”
“我欲狄公子夺得招婿大会的桂冠,然后向家父表示不愿娶小女,这样小女感激不尽!”
狄光嗣楞了,“这似乎很不妥,于小姐名声也有损害啊!”
童秋萱坚持,“小女不怕,请狄公子成全!”
狄光嗣苦劝不止,童秋萱坚持不改,最终狄光嗣拿不住,只有答应下来,当然也如愿获得了梅草。
“在下告辞!”
狄光嗣带着梅草离开了后山竹林小院,由婢女带着沿原路返回自己暂居的小院,回程的狄光嗣心情格外放松,得到了梅草,秀儿就有救了,还能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呢?
狄光嗣叫过孙佳遥,“遥遥,快出来,验验梅草,瞧瞧是不是真的?”
孙佳遥听见后,与秀儿一起走了出来,接过狄光嗣递过的梅草,好一番观察闻嗅。
“梅草倒是真的,你从哪偷来的?”
“想什么呢?梅草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而是童家人亲手递过来的!再说了,我的人品就那么不让人相信吗?”
狄光嗣很生气,气的是孙佳遥质疑自己的人品。
对于狄光嗣的气势冲冲的质问,孙佳遥一点儿都不在意,一边摆弄着梅草,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那么大反应干嘛?平常情况下,你还不至于做此等不堪之事;
但是,一旦牵涉秀儿,可就难说了!前不久,你不是还下令天雄军封城吗?偷一株草,比之戒严封城,那可小多咯!”
孙佳遥说的太有道理,狄光嗣霎时间就无言以对,哑口无言。
于是乎,狄光嗣断然选择了耍无赖,“别废话了,快快用梅草给秀儿解毒!”
话说一半,狄光嗣又转向秀儿:“秀儿,如今梅草已经找到,就不用太过担心,顺其自然即可!”
秀儿情绪没有太大波动,只是勉强笑笑说:“有劳相公了!”
秀儿自有孙佳遥用梅草给她解毒,狄光嗣可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他答应童秋萱的还没做到,所以狄光嗣去找了童仲道。
童仲道父子正在商议些什么,知道狄光嗣主动找上门来,便相互对视一眼,让人请狄光嗣入内。
童仲道笑着问狄光嗣,最都快笑咧了,“狄公子,此来所为何事?”
在童仲道想来,狄光嗣肯定是等不及了,想早日把童秋萱娶回家,童冼也是这样想的,对于狄光嗣这个“未来姐夫”也很满意,狄光嗣可替他挣了不少面子。
狄光嗣回答:“在下此来,是想提前举办第三回合的比赛,早日定出输赢,也好早日确定结果不是!”
童仲道满意的又是点头,又是笑得眉心都开了。
“好!好!好!”童仲道一连说了三个好,狄光嗣这个回答与童仲道与童冼所认为的没有区别。
“狄公子,此言有理,老朽甚为赞同!童管事,去请孙策孙公子及张铎张公子!”
童仲道招呼来童载,让通知另外二人,没等多久,孙策和张铎应声而至,童仲道发问:“两位贤侄,今日唤你二人前来,是为了第三回合的比赛之事,对于比赛时间,你二人有何要求?”
张孙二人早就注意到狄光嗣在场,孙策笑笑,张铎面无表情,但口中说出的话却是都差不多。
张铎抢先了一步,“童堡主,我愿意主动退出,不再参与第三回合的比赛!”
孙策不慌不忙,“在下才疏学浅,自知不是狄公子的对手,因此就不自取其辱,勉强上场!”
张孙二人直接退赛,狄光嗣不战而胜,这一点倒是打得狄光嗣措手不及。
张孙二人表完态后,俱都不想继续留下,平添尴尬,只好先行告罪退出。
“狄公子,如今结局已然注定,招婿大会你已然是胜者,不知你有何打算?”
童仲道明里暗里敲打狄光嗣,以为可以择取合适日子迎亲。
可狄光嗣却显然没有这个意思,“童堡主见谅,在下无法迎娶令千金!”
“为何?”童仲道面色很不善,童冼也盯着狄光嗣。
“实不相瞒,秀儿与我并非姐弟,乃是夫妻,实是在下配不上令千金。”
童秋萱帮过自己,狄光嗣不惜损自己也要完成答应她的事。
“狄兄,你说什么?”童冼问道,童仲道面沉似水。
“再多言语,也无用处,在下配不上贵堡千金!”
啪,童仲道突然一拍桌子,怒不可遏,“狄光嗣,童家堡不欢迎你,带着你的人立马离开童家堡!
恕不远送!哼!”
童仲道说完,离席而去,童冼赶忙追出去,也没理会狄光嗣。
狄光嗣悻悻离开,回到小院,只说自己说错话得醉了童仲道,被童仲道下了逐客令。
秀儿与孙佳遥面面相觑,还能怎么办?主人家赶人,那就离开呗!
此时,天近傍晚,狄光嗣也不想再留在童家堡,因为他老觉得童家堡要出事,要出大事,早离开一时好过一时!
狄光嗣带着秀儿与孙佳遥,坐上特制马车,领着五十个“伙计”,乘着夜色,驶出了童家堡。
来时有人迎,去时没人送!
经过山脚下关卡后,天色已晚,狄光嗣惊奇而又无奈的发现,自己一行人迷路了。
突然,一团黑雾袭来,只用了片刻功夫就笼罩了所有人······
待众人反应过来,原本的树林已然不见,狄光嗣眼前是一间大宅,五十个“伙计”神情警觉地护卫在马车四方。
狄光嗣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此处是何地?”
靠近车辕的一个伙计回答,“启禀公子,我等亦不知,那团黑屋过后,眼前光景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狄光嗣问话的功夫,秀儿与孙佳遥也渐渐苏醒。
“秀儿,遥遥,你们醒了!我们好像‘迷失’了!”
秀儿与孙佳遥不解,赶忙下车四处观看,看了好久,孙佳遥和狄光嗣差不多,倒是秀儿目光炯炯有神,几番沉沦变化,似是有了头绪。
“相公,你过来一下!”
秀儿招呼狄光嗣,狄光嗣上前,一番耳语后,“秀儿,你没骗我?”
秀儿只顾摇头,不等狄光嗣多问,大宅中传来一阵打斗之声。
狄光嗣深吸一口气,“管他什么鸟阵,狄光嗣会怕这个!”
狄光嗣必须有所作为,也是心中好奇,便让几个天雄军伙计带着自己跃上墙头一观。
但见院中,一黑衣人正在和一群士兵缠斗,不一会,士兵被杀光了;
只见那黑衣人径直冲向一个老头,一个大招就把老头给杀了。这是,从房间内冲出两男一女,那女子见状,将一把粉末状的东西洒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见任务已完成,便不再逗留,就逃离了现场,但见那女子在后紧追不舍,至于一同出来的另外两名男子则被其他黑衣人缠住,脱不开身。
狄光嗣细看,其中一个用刀男子少了一只胳膊,另一个倒是没什么特别。
饶是如此,狄光嗣心中也是兴奋不已,且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约约的想法。
待自己下了墙头,回到地面后,狄光嗣抬头看了一眼,只见府邸大门牌匾上书‘傅府’两个鎏金大字。
狄光嗣完全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天意啊,天意啊!老天让我破阵给你看!哈哈哈!”
一个天雄军见狄光嗣如此失态,“公子,莫要着急,我等定护得您周全!”
狄光嗣不置可否,大声对他说道:“我着急,怎么可能?你们都瞧好,看我如何带你们走出这劳什子阵!”
今天的狄光嗣似乎很坚决,不等有人答应,就行至孙佳遥身旁,在其耳畔耳语一番,把自己的计划说给她听,孙佳遥听完后,也表示了赞同。
“遥遥,麻烦你带二十天雄军去救一个婴儿,而后将其父子二人带往段宅”
狄光嗣向孙佳遥嘱托道。
见狄光嗣说的郑重,孙佳遥听后,径直带着二十名天雄军离开了。
在一旁看狄光嗣发号施令的秀儿,很是奇怪,她知道狄光嗣是第一次陷入怪阵,怎么一来,就如此信心满满呢?
她试着问道:“相公,有什么需要秀儿做的吗?”
狄光嗣毫不迟疑道“有,咱们去看戏。”
说罢,狄光嗣带着秀儿,外加剩下的三十天雄军来到段宅旁,隐匿起来。
秀儿也注意到,先前追击黑衣人的女子也来到了段宅,正在和一名女子对话;
趁这空挡,狄光嗣向旁边的秀儿问道“秀儿,刚才逃走的黑衣人武功比你如何?”
秀儿惊讶道:“相公,什么武功?秀儿不明白!”说到最后,秀儿坚持道。
狄光嗣笑着说:“凭你刚刚一眼就说出了此阵法奥妙,我绝不相信你手无缚鸡之力!”
秀儿再次吃惊地看着狄光嗣,“秀儿无论你是谁,都是我的秀儿!你明白吗?目前最紧急的是赶紧破阵离开!”
紧接着,狄光嗣与秀儿小声嘀咕了一番,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知于她,听后,秀儿点头以对。
突然,屋内灯光一灭,狄光嗣知道好戏快开始了。
果然,原本对话的两名女子却打了起来;
“你见过雪飘人间吗?”
“我想我已经见到了!!!”
情势万分危急,狄光嗣急道“秀儿,快出手,不然就来不及了!”
“相公,你是不是看上这位姑娘了!!!”
调笑完狄光嗣,秀儿也就出手了。
追击黑衣人而来的女子,原本已经抱了必死之志,不想,从屋旁突然跃出一条人影,在自己的身前停下,似乎要接下“雪飘人间”这一招······
抱了必死之志的女子,原本还想劝说来人不要罔送性命,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来人随意一招就化解了雪飘人间,硬生生用剑指接住了刺来的凶刃;
随后手一转,将其折断,可怕的是,这一切不过瞬息之间而已,有的动作甚至根本就看不清,只能靠想象。
平时不显山不漏水的秀儿接下一招后,反手一指,将行凶之人击退。
狄光嗣正要起身,恰好这时,孙佳遥也带着一对父子回来了。
狄光嗣和孙佳遥商量了一会,便有了定计,由孙佳遥告知父子二人,让他二人依计行事······
狄光嗣见事情已摆平,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他故意哈欠连天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却在这里打架,还差点闹出人命,你说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上官海棠和柳生飘絮?”
上官海棠和柳飘絮闻言,皆大惊。
由不得她们不吃惊,敢情这二人一直在偷听,己方两人却一直没有察觉;
这二人一个武功奇高,高得可怕,另一个张口就说出两人的底细,而对方的身份,己方两人却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