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一路往明月轩去了,来到门口,敲了敲,门里的守门的嬷嬷颇为不耐烦。
实在是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而且天气又冷,宛莹和四爷都已经歇下了。
“我们格格很贝勒爷都歇息了。你是哪里的,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守门的嬷嬷道。
“我是苏格格院里的丫鬟。我们四阿哥又不好了。快去禀报贝勒爷。若是耽误了,你担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芍药朝着守门的婆子囔囔道。
守门的婆子见她提到四阿哥,只好让她进去了。
值夜的是绿果被外头的人吵醒了,没好气地出来,一见是个面生的,遂道:“贝勒爷和格格都已经歇下了,你是哪里来的,囔囔什么!”
“我是四阿哥那边的丫鬟,四阿哥病了,我们格格让我过来禀报贝勒爷知道。”芍药见绿果说话相当不客气,遂也不怎么客气地道。
“回回都这样,能不能整点新鲜的。”绿果没好气地道。
“你!你当心你的嘴巴。四阿哥生病了,贝勒爷指不定担心成什么样子。你竟敢不去禀报?”芍药怒道。
“我看不是四阿哥病了,而是你们格格大概没辙了。回回都拿这个法子来叫人。”绿果道。
苏氏那边出状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过来明月轩请四爷去了。
“你到底通报不通报?”芍药见绿果态度强横,遂道。
“我可不想讨贝勒爷的骂。贝勒爷在宫里头一待就是好些日子,这好不容易回来了,你们能不能省点心?”绿果道。
“你等着!我回去禀报格格。到时候小心你的脸!”芍药一跺脚转身往回走。
绿果打了个哈欠,继续打盹。
那厢,芍药一路回到苏氏那边,将绿果的话添油加醋地说过苏氏听。
李氏居然仍旧陪在一旁,她是想等四爷来了,正好见上一面,可不想等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
“你到底见到贝勒爷没有?”李氏问道。
芍药摇摇头,说道:“奴婢都没见到,就是董格格身边的丫鬟一直再说格格呢。”
“说了什么?”苏氏厉声问道。
“她说格格能不能换个新点的理由,回回都是拿四阿哥说项。”芍药道。
“贱婢!她是活得不耐烦了吗?”苏氏气得发抖,“等明日我倒是要去明月轩问问董氏,她的奴婢敢阻拦贝勒爷看四阿哥?”
“都是小人心思。苏妹妹,你也别气了,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划算!”李氏在一旁道,“明月轩的几个丫鬟,仗着董氏,的确个个刁钻滑头,待本侧福晋有机会,也是要教训教育她们的。”
“侧福晋说得是。那些不懂规矩的贱婢,的确应该让她们吃点苦头,也让她们知道,这府里头到底是谁说了算。”苏氏一把拉住李氏的手道。
“苏妹妹,你还是再去瞧瞧四阿哥吧。今日天色不早了,本侧福晋回去了。”李氏起身道。
“恭送侧福晋。”苏氏道。
李氏扶着金玔的手出了她的屋子,一阵夜风吹来,披着貂皮大氅的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