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王玉堂心里有数了,这两个男人就是伤害女人的罪魁祸首。
他一把攥住高个子的胳膊,说:“还是赶紧自首吧,要是出了人命,你们也活不成了!”
“去你妈的!”高个子猛地甩开手臂,抬脚踢在了他的腿弯处。
毫无防备的王玉堂扑哧一下趴在了女人身上,他慌忙爬起来,灰白色的衬衣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你身上有她的血,肯定会被当成嫌疑犯的,想报警你就报吧!”高个子说完,撒腿就跑。
旁边那个人从裤兜里摸出一沓钱,啪一下摔在地上,说这是治疗费,也跟着撒丫子开溜了。
“站住,给我站住,你们不能走!”王玉堂边喊边追,远远看见那两个人上了车,一脚油门开走了。
“你看清那辆车的牌照了吗?”杜和平问道。
王玉堂摇摇头,说街上没有路灯,离得又远,根本看不清。
“那是辆什么车?”
“没看清,好像是辆小轿车。”
“那后来呢,你是怎么处理的?”
王玉堂说他返回诊所,喊出了孙寡妇,把女人抬到了屋里,仔细查看起来,这一看吓坏了,女人浑身是伤不说,最要命的是她的后脑勺,好像是受了重创,上面破了一个洞。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救人要紧,王玉堂找出处理伤口的器械,先帮她清了创,正在包扎,孙寡妇惊叫一声,说不好。
王玉堂问怎么了,孙寡妇说她裤子里面全都是血,血的颜色也不正常,这个女人好像怀孕了。
“你是说她流x了?”
孙寡妇解了女人的裤带,褪下裤子一看,傻眼了,“这咋办……这咋办?身子里面没法看了,保不住了,肯定保不住了。”
“不行,这可不是小事,搞不好会一尸两命,还是报警吧。”
孙寡妇站起来,去桌上取了手机,交给王玉堂。
王玉堂摊了摊手,意思是我满手是血,还是你打吧。
孙寡妇擦了擦手,刚想拨号,受伤的女人突然哼哼了一声。
王玉堂蹲下来,焦急问道:“你觉得怎么样?没事吧?”
受伤女人呼出一口浊气,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打电话……打电话,xxxx。”
“哦,这是谁的手机号码?是你丈夫吗?”王玉堂问她。
“是……是孩子爸爸的。”
“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孙寡妇弯下腰,贴近受伤女人,边说边把手指放在了手机按键上。
“1……6……7……”受伤女人喘息着,艰难地复述了一遍,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孙寡妇拨上号码,没响几声,对方就接听了。
“喂,你是哪位?”
“你老婆受伤了,很严重,快不行了,你赶紧来吧。”
“你是谁?”
“别问那么多了,快来救人吧!”
对方问清地址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能来吗?”王玉堂问。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孙寡妇骂一声,说,“听上去不瘟不火的,连伤情都没问一声,我看不一定。”
“他要是不来怎么办?”
“这回儿知道她男人的号码了,你怕什么?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那也不能这样耗着呀!”王玉堂想了想,说,“还是把她抬到屋里吧,我先给打上点滴。”
“你脑子进水了吧?”孙寡妇瞪了他一眼。
“总不该见死不救吧?”
“你给她打了点滴,万一人没了,你还说得清吗?再说了,她伤成这样,还经得起搬动吗?”
“那……那咋办?实在不行就报警吧。”
孙寡妇又重新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问他到底来不来,不来的话就只能报警了。
男人急吼吼地喊:“别……别,别报警……别报警,我正往那边赶呢,一会儿就到了。”
果然,没过多大一会儿,一辆奥迪轿车疾速驶了过来,车还没停稳,一个中年男人开门下了车。
快步到了跟前,看了看受伤女人,抬头问王玉堂:“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没事吧?”
不等王玉堂说话,孙寡妇先骂上了:“你这个熊男人!你老婆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你倒是先担心孩子。”
“她应该没事吧?”
王玉堂告诉他,大人还有救,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你说孩子不行了?”男人眼睛直了,大声责问王玉堂,“你为什么不救人?不救孩子?”
王玉堂说:“该做的我已经做了,这边条件有限,我也无能为力。”
“妈了个逼的!这不是见死不救吗?跟杀人犯还有啥两样?要是孩子出了事,我把你送大牢里去!”
男人骂骂咧咧,扭头朝着奥迪车喊:“彪子,把车开过来,快点!”
车开近了,那个叫彪子的司机下了车,站到男人跟前,问一声:“吴总,罗姐没事吧?”
“没事能这样?赶紧弄车上去!”
彪子愣了一下,小心问道:“能不能叫救护车?”
“别tm啰嗦,快点!你抱住她的肩膀。”
男人弯腰抱住了受伤女人的臀部,彪子抄起了她的肩膀,往上一抬,感觉很吃力,冲着王玉堂骂了起来:“你tm眼瞎呀?”
王玉堂虽然被骂得心里不舒服,但他还是忍住了。
很明显,这个来历不明的受伤女人本身就是一汪祸水,越早打发走了风险越小。
后来的这两位看上去也是来者不善,尤其是这个被称作吴总的人,鼻孔朝天,牛逼哄哄,不管他是哪一路大神,只要打发走了才清净。
他向前一步,站到两个人中间,双手抄底,搂住了受伤女人的背部。
三个人齐心合力,一步步挪到车前,轻手轻脚放在了后排座上。
车刚开走,孙寡妇进屋换了衣服,走出来,神色不安地说:“我走了,你也赶紧把门锁上,到外地躲一躲吧?”
“干嘛要躲?”
“你傻呀,没听见那个人大老板说要把你送大牢里去吗?”
“他就是吓唬吓唬罢了,我又没犯事,凭什么抓我?”
“那些人能耐着呢,上天入地的本事都有,你犯不犯事都在他一张嘴上,不信你就等着吧。”
“你胆量不是挺肥的嘛,这咋就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王玉堂一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