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郡主求道:“皇上,臣女与青岩哥哥两情相悦,求皇上成全!”
顾青岩脸色大变,忙出声道:“郡主,你误会了,我不曾与你两情相悦!”
永乐郡主愕然转身,悲切切地问:“青岩哥哥,那日在凉亭,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后悔了,若当初娶的人是我就好了,你忘了吗?”
顾青岩嘴唇颤抖着,无言以对。那日,他的确这样说了,可是,情动之时逢场作戏的话,岂能当真?!
景王膝行过来,狠狠给了顾青岩一个耳光:“孽畜!当初沈氏是你求娶的,如今,你又招惹乐瑶,乐瑶是你姑母的女儿,你真是贪心不足,色胆包天!”
安庆长公主懵了一会儿,才明白事情的缘由,上前来也狠狠给了顾青岩一个耳光:“你已有正妻,还有外室,为何来招惹孤的乐瑶?!”
顾青岩捂住红肿的脸,垂首不发一言。
永乐郡主哭道:“母亲,景王舅父,我是真心喜欢青岩哥哥……”
安庆长公主怒斥道:“闭嘴!天下的男人死绝了吗?你堂堂郡主,怎么能被一个有妇之夫弄得晕了头?!”
永乐郡主恶毒地看向沈慕云:“是你将此事捅到御前的,是吧?!青岩哥哥后悔娶你了,你若是还要脸面,就趁早让出位子,不要死皮赖脸……”
安庆长公主见自家女儿越说越不像话,便狠狠一掌掴在潘乐瑶脸上,怒斥道:“母亲真是惯得你无法无天了,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景王妃向皇上行礼道:“沈氏是我们三媒六聘娶来的儿媳妇,臣妇与夫君只认沈氏这个儿媳。”
景王也行礼:“是,沈氏自嫁入王府,恭谨侍奉长辈,并无错处,臣弟只认沈氏为青岩之妇。”
沈慕云心中不由得冷笑,看来,皇族的脸面比天还大,他们自己可以胡作非为男盗女娼,外来之妇即便受尽委屈,也得咬牙杵在这里,给他们当吉祥物。
和离不成,只能走旁的路了。
沈慕云拿定主意,看向永乐郡主:“你听到了吧?我与夫君拜过天地,拜过高堂,我若不死,夫君之妻只能是我沈慕云。你堂堂郡主,在此大言不惭,说什么与我夫君两情相悦,你是想当妾,还是想当外室?”
沈慕云说话的语气并不重,甚至还微微带了些笑意,但是,她这些话,无异于是在潘乐瑶的心口捅刀子。
沈慕云没给潘乐瑶反击的时间,又说:“你若愿意当妾,我便大度将你纳下,开王府秋水院的东跨院给你居住,按姨娘的份例,一个月给你二两银子。”
“你若想当外室,我们王府也有成例,就比照着娇月,再购置一套小宅子,一月还给你二两银子。或许,你可以在四喜胡同,与娇月比邻而居。”
潘乐瑶被激得失了理智,怒骂道:“沈慕云,你这个贱人!明明青岩哥哥已经不爱你了,你为何还要霸占着他?!我若是你,就一根绳子悬在梁上,将自己吊死了!”
安庆长公主无奈,又狠狠地给了潘乐瑶两个耳光。
潘乐瑶被打得眼冒金星。
沈慕云看向顾青岩,道:“夫君,你若说让我让贤,我立刻就走。”
顾青岩终于找到机会表忠心了,他忙说:“不!我心中的妻子,只有你一人。”
沈慕云略带挑衅地看向潘乐瑶,潘乐瑶的目光变得阴森可怖。
沈慕云轻蔑地瞥了潘乐瑶一眼,跪下向皇上行礼,道:“臣妇求皇上做主。”
皇上嫌恶地看向潘乐瑶:“身为郡主,你上次就逞口舌之快,险些害了誉儿性命。你不思悔改,居然在大殿之上,说出种种不体面的话,朕看你这个郡主也不必当了。”
安庆长公主的心哇凉哇凉的,忙跪下求情,软软唤道:“皇兄,求您饶她,妹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
皇上心一软,叹口气,说:“永乐郡主降为永乐县主。对了,她也不必再去静心庵了,免得玷污了佛门清净,就在府里闭门思过吧。”
安庆长公主松了一口气,好歹没有将她女儿一撸到底,还给了个县主的身份。
不待安庆长公主谢恩,皇上又看向顾青岩。
皇上目光冰冷,道:“顾青岩实在不堪承袭景王之尊。顾青岩,废除景王世子的身份,杖责五十!”
顾青岩的脑仁猛地疼了起来,眼前直冒金星,身子一歪,晕倒在地。
皇上冷哼:“这处罚,朕已经格外留情了,他居然还有脸晕?来人,将他拖出去,当即动刑!”
景王的头低垂了下来,他早想到会有今日!
景王妃虽然心疼,却也不敢求情,眼睁睁看着顾青岩被拖了下去。
皇上按了按眉心,疲惫地说道:“都跪安吧。”
众人行礼,离开了太极殿。
景王与景王妃在一旁,忍痛看着顾青岩被打廷杖。
沈慕云则径直出了宫。
沈辰熙正等在宫门口。
沈慕云道:“上车再说。”
上了马车以后,沈慕云低声把今日殿内的事情说了。
沈慕云给皇上扎了银针以后,趁着皇上病情缓解、心情大好的时候,告诉皇上她的怀疑。
皇上唤来大理寺卿,故意设局,想看看顾青岩会跟余德运说什么。
余德运果然求顾青岩替他说话,两人言语之间吐露了实情,他们的话,全都落在了皇上耳朵里。
至于 后面跟永乐郡主的事,沈慕云挑重点跟沈辰熙说了。
沈辰熙愣了半晌,闷闷说:“姐,等父亲出来以后,我让父亲去王府提和离。”
沈慕云按了按眉心:“没有用,你不必徒劳。我心里已经有打算。”
沈辰熙却说:“经历了这回事,我想父亲应该能悔悟了吧。”
沈慕云苦笑:“你想试就试试,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沈辰熙不太服气,但也没再说话。
沈慕云叮嘱沈辰熙:“我囤了不少粮食,因为天旱,粮食价格已经涨了不少,你陆陆续续卖掉吧。”
沈辰熙问:“不如等涨到顶再卖?”
沈慕云却说:“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如果涨到顶,一下子卖出,势必引起官府注意,说不定还会给我们扣一个哄抬粮价的大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