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帝都后,戍声也没做任何停留便在李寒的带领下径直向着忠武王府走去。
待一行人进入内城后,戍声也知道离忠武王府不远了,可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戍声也不由的开始紧张了起来。
爷爷这个称呼在他心里是极其的陌生,可在陌生的同时,又十分的熟悉。
带着略微有些忐忑的情绪,在进入内城后没多久,戍声便走到了忠武府的大门前。
“世孙,咱们到了”
李寒站在戍声的一侧,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跋涉,眼下终于是到地方了。
这也让李寒不由从心底里松了口气,这一路走来他始终都悬着一颗心,要知道忠武王的嫡孙要回帝都的消息除了帝都的一些世家权贵知道外,敌对国家的一些势力也不免会打探到这个消息。
不过现在看来,那些藏在暗地里的人应该是没有动手,在大明的地界上多多少少都会有着来自周边各国的商人又或者是游历的闲人,可要想在大明安插进一支军队那纯属是白日做梦。
一些来自周边各国的探子有的更是连把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大明在对待外来人口的政策上森严的不是一点半点。
这也就导致了虽然一些敌国势力得知了忠武王的嫡孙要回帝都的消息,可他们也无可奈何。
在大明的疆土上,他们也只能是躲藏在暗地里窃取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要真的想暗杀一个人的话,除非暗杀对象是独自一个人,那他们还有点办法。
可问题是戍声的身边有些足足十余个王府的亲卫护送,这些人不说以一敌百,一个人对付个十来人还是没一点问题的。
“哈哈,这都到了自家门口了,世孙你咋还紧张了呢?”
见戍声半天没有动静,一旁的冷钦此时也不由的调侃了一句。
“我有啥好紧张的,走!”
看着眼前大门之上写着忠武王府四个大字,戍声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便大手一挥,率先向着府门内夺步而去。
“世孙!”
“世孙!”
把守在大门外的八名身着坚甲的武士见戍声走来后,立刻就单膝跪地,纷纷抱拳呵了出来。
作为忠武王府的甲士,他们早在之前便看过戍声的画像。因此,这才一眼认出了戍声。
“没那么多规矩,都起来吧!”
戍声无奈的摆了摆手,他实在是不习惯有人向他行礼,可他也知道这是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规矩,再不喜也得学着去遵从。
从府门进去后,在李寒的指引下,戍声径直就向着许元辰时常待的内院走了去。
自从进入府内后,一路上的各种装饰,格局都让戍声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忠武王府足足占地三百多亩,其内除了不计其数的房屋外,更是有着占地八十多亩大的后院。
可这偌大的王府中,也仅仅只有二百来口人,而许元辰这一生除了带兵打仗外,还甚是喜欢养马。因此仅仅是负责打理马厩的马夫就有着数十人之多。
随着李寒的带路,在穿过了数个假山林园之后,此时的戍声也终于是迈过了最后一道拱门,来到了忠武王府的内院之中。
刚刚走进内院的戍声就看到了半躺在藤椅上正在小憩的许元辰,而从旁边木桌上正在冒着热气儿的茶壶不难看出,许元辰这是才刚刚睡着。
“这老头儿睡得还挺香的嘛”
戍声有些忍俊不禁的对着一旁的李寒低声笑道。
“平日里这个点儿王爷都会睡一会,差不多半个时辰就起来了”
闻言,李寒的嘴角处都不自觉的一阵抽搐,在这帝都城内敢这般称呼许元辰的除了眼下的这个小爷外,怕也就是那三两人了。
“行了,我就在这儿待会儿,你先下去吧”
戍声点了点头后便给了李寒一个放心的眼神,而后便自顾自的坐在了附近的一个石头墩子上。
从刚到王府前的忐忑,到如今亲眼看到许元辰后,反而是没了之前的紧张。
此时的戍声就好像回到了安平村的家一样,十分的自在且没有任何拘束之感。
看着躺在藤椅上熟睡的许元辰,此时的戍声也不由的露出了一丝笑容,同时他也感到了一种家的味道,不过这种感觉相比较起安平村的家也略微有些区别。
坐在原地的戍声单手托着下巴看了量久后,有些无聊的他这才起身向着许元辰的身边走了过去,待走到了离许元辰不足一米的位置后他才站住了脚。
看着眼前胡子已经白了一半儿的许元辰,戍声的心里也随之升起了一丝不忍的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为何要离开帝都,去安平村隐居,不过这其实绝对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内幕。
如若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他不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慈祥和睦的爷爷会在这十余年间都没有去看过自己的父亲。
不过这些事对于他来说还是挨不着边儿,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父子两人去亲自解开那个深藏了多年的疙瘩,才会得到真正的释怀。
想到这儿的戍声索性也不想了,随意的坐到了旁边的藤椅上后,便开始自顾自的喝起了许元辰之前沏的茶来。
“这老头儿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生活还这般艰苦...”
刚喝了一口茶的戍声便不由的微微皱起了眉头,同时自言自语的便低声匪夷了一句。
这茶可以说是他平生中喝过最难喝的茶,没有之一。就是小时候在安平村的时候,他都没喝过土腥味儿这般重的茶叶。
“你...是声儿?”
戍声所发出的动静也把刚刚熟睡过去的许元辰给吵醒了,缓缓睁开眼的许元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近前的戍声。
可尽管他已经看了无数次戍声的画像,但眼下见到真人后还是有些不确定的对着眼下的戍声出声询问道。
“呃...我是”
戍声刚才还十分惬意的品着茶,可当许元辰醒来后,他一时间反而是是变得拘谨了起来,蹑手蹑脚的他只能是顺着许元辰的话接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