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层面上的人物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提及的了,一个失口不说招来杀身之祸,那也够自身喝一壶的了。
“刘叔,我就问问嘛”
黄衣女子鼓着嘴巴,显然还有些不服气。不过碍于中年男人在商号中的地位,她在小声嘟囔了一句后便没有在接着发出声。
“两位,请用茶”
屋内,沈书拎着壶刚刚泡好的热茶便分别向着戍声,孟子义两人身前的茶盏中倒了下去。
“想来咱们都有个三两年没见了吧,没想到沈姑娘现在都是一家商号的掌柜了”
戍声拿起茶盏小口吹了吹后,见孟子义还是愣坐在原地一声不吭,这才笑着开口道。
“父亲给说的几门亲事都不如意,思来想去还是得自己找些事情做的”
“以沈姑娘这般落雁之容,要说嫁不出去我可是不信啊”
“许公子过誉了,小女现在也无心嫁人之事,只想着将眼下的商号打理好”沈书端坐于桌前,脸上也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不过当看见孟子义好像坐在原地十分不自在,她便再次发出了声
“孟公子是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我不善同女子说话,沈姑娘见谅!”闻言,孟子义这才将目光从前方墙面上移向了对面的沈书。
当初他在烟柳阁也是因为喝了些酒的缘故才不至于如此拘谨,要是平日里碰上那个女子了,他自己都不知为何,就是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咯咯,孟公子当我是一朋友便好,不用这般拘谨”
沈书直接就被前者如此坦诚的一句话给逗的失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她便止住了笑意,对于这种性格的人她也见过不少。当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反而能更加体现出一个人的纯良之心。
“多谢沈姑娘体谅,在下有礼了!”孟子义面色一正,说话间便抱拳沉声喝道。
“孟公子客气了”见状,沈书也有些豪气的抱拳回了一礼,继而又道
“这是我大明向黑武开战了嘛,前些日子可是没有半点风声露出来”
“我等也是奉命而为,具体如何还得是上头定夺”没等孟子义说话,戍声便先一步发出了声。
“是小女冒犯了,还请两位公子切勿介怀”沈书见状连忙向着两人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神色,她作为一个寻常百姓于方才之言确实不妥。要是让有心人听到,仅此一句,便能让其被押送至检察院听候问审,
“无妨,最近战乱频发,沈姑娘还是折返回去吧,银子何时都有的赚”
“许公子说的...”
“将军!据城外斥候来报,银月城派出驻兵约八万余,据此已不足百里!”沈书的话还没说完,沧龙卫一千户便冲了进来,面色肃然的抱拳喝道。
“来的还挺快”孟子义喝完最后一口茶后,随即便站了起来,同时紧接着对前来汇报的千户又发出了声
“山子,安排人送沈姑娘一行人回国!”
“是!”何山也不做犹豫,当即就向着屋外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黄石城后的城墙之上已经布满了三军甲士。险阵军的将士们也在这一刻换上了长弓,个个神色凛然的盯着前方的那片空地。
八万,整整八万敌军,这次来的敌军已然超过了三军甲士总和的十倍有余。这里不是黄石城的前方,没有那优越的地势以供守军坚城,在黄石城的后方是一大片平坦无比的空地,可以说就是二十万大军所携带的攻城器械也能丝毫不拥挤的一一摆放在城下,从容不迫的用以攻城。
如果说黄石城的前方是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天险之隘,那后方就是一块任人宰割的鱼肉。
别的都先不论,单单是后城的城墙都要比前城的要薄出个两三米来,长期驻守于此的黑武守军几乎将防守工事一股脑的都堆积在了前城,对后城不说视若不见那也差不了多少了。
“银月城的驻军总共也不过十余万,敌军这次竟然能派出八万大军来攻,看来附近两座重镇的进展有些不妙了啊”付鹿山双手负立于后方城楼之上,语气中难免多了些许的惆怅之意。
“应该没有大碍,想来是攻势悄慢了些”沉吟了半晌后,黑九才缓缓发出了声。当然,他说的无非是眼下最好的结果,谁也不知道现如今附近那两座重镇的战况到底如何。
“但愿吧...”
闻言,付鹿山也微微点了点头。只是那眉宇间的愁容并没有消散下去半分,他很清楚黑九所说的乃是最好的一种结果,而如今,也只能用此猜想来自欺欺人了。
“都尉!老黑大哥!”
就在两人沉默之际,戍声连同孟子义也从城西赶了过来。
对于即将要来的这一场守城战戍声早在昨夜便做好了准备,同时也想到了最坏的打算。不过从如今那八万敌军来看,显然还没有到他心里最坏的预期。
“这一仗,有些难打了啊”
见两人来此,付鹿山微微颔首后便有些萧瑟的缓缓发出了声。
至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想到任何退兵之策,三日,说来转瞬即逝,可在这羸弱不堪的城墙之上,在那八万攻城大军面前,哪怕是坚守一个时辰都显的弥足珍贵。
“末将倒是有一计策,或许可以拖延敌军攻城之势!”戍声沉声喝道。
“哦?何计?”闻言,付鹿山也不禁来了些兴趣,包括黑九,孟子义也齐齐将目光投向了戍声。
“胖子!让你办的事儿如何了?”戍声转头就向着左侧城墙上的王胖子放声喊了过去。
“哎!都整好了!”远处的王胖子咧着嘴,随即便向着戍声摆手回应道。
“放下去!”
“好嘞!”
在戍声的话音将将落下,王胖子便指挥着周围十余个龙荒甲士扛起了两大卷足有三米多宽的白布。
分别于左右两侧城墙之上放了下去,其两卷白布足足落到了城墙脚下,就如同一副对联般悬挂在黄石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