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将军!”
随着左虎抱拳喝道,围成一圈的龙荒将士们纷纷跟着抱拳喝了出来。
龙荒内有王将军,武将军,纪将军等诸多带姓将军,可将军二字却只有一人配享,大明冠世侯,龙荒三军主将许戍声。
“行了,都好好练!”见状,戍声笑着摆了摆手,转身就招呼着一侧的王胖子走了出去。
“将军!咱,咱真没认出来您!”见二人作势要走,左虎也顾不得什么了,上前就喊出了声。
“你大爷的!”
顿住脚步的戍声回头便大骂出声,随即也不做犹豫,笑着摇了摇头便随王胖子一同走了出去。
“哈哈哈!”
待戍声,王胖子二人走远后,周围一众龙荒将士才终于是憋不住看着原地的左虎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爽朗至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笑你娘个头!爷可是让将军亲口骂过,咋的!”
左虎对周围的大笑之声完全就没放在心上,不仅没有,脸上还带着抹光荣之色。
只要是龙荒的人都知道护纛营可不单单是扛旗的,说是亲兵营也不为过。
其内三千护纛铁骑哪一个不是从龙荒三军之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外人都以加入龙荒为荣,而龙荒三军将士皆以入护纛营为荣。
与此同时,裂天城主府内,其正厅已然聚集就不下十数人,而这十数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巫山,熊吞二部之嫡系将领。外姓之人根本就没有来此的资格。
“大长老,眼下那苏虎臣正大修攻城器械,至多一月之期便会率军来攻!您还是先行撤回木州,万不可将自身置于险境啊!”
“安河,你自幼便受我巫山部数位先知,祭司的教导。他们难道就是教你未战先退,望风而逃吗!?”
位于上座的安邦拍案而起,一双老辣且凌厉的眼睛顿时就锁死了下方站着的安河。
“末将甘愿同我军将士死守裂天城,可您要有半点闪失,我,我巫山部就真的完了啊!”
安河双眼通红,宁死上言。哪怕当初银月城失守,安邦也从未怪罪过分毫,可越是如此,他心里便越是愧疚。
而这次,不论能不能守得住这裂天城,他都早已经下了必死之决心。
“大长老,安河说的对,您和安长老先行撤至木州,那天狼部就算在不近人情,也不至于让您等陷入险境啊!”
熊吞部嫡系将领熊万敌随即上前,抱拳沉声而喝。
“住口!再敢言退,老夫斩了你!”
暴喝之际,熊海抓起桌上木杯就砸向了前者面部。
随着逐渐上了岁数,他的脾气也不知好了多少倍。而要放在二十年前,砸过去的就不是木杯了。
“据城外探子来报,苏虎臣已经从三州各地集结近六十万大军,势必要攻克我裂天城门。这次,除非天狼部派军来援,如若不然,这城怕是难以坚守啊”
坐在一侧的巫山部三长老微微摇了摇头。哪怕这城在坚,这兵再多,也架不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消磨。
如若没有来援之军,此城破与不破,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天狼部那帮狗娘养的就别想了,半月前大汗曾飞书于我,说拜月王部,南河部可发兵来援”
安邦微微吐了口郁结之气,随之也发出了声。
“那旭焰开了什么条件?”闻言,熊海不屑一笑,侧目问道。
“待拜月,南河二部之军助我等夺回南疆三州之地,你我二部需彻底向王庭俯首,一应兵权尽皆交于王庭之手。且每年三州之地所得税收之总额,需分于王庭六成!”
“哈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熊海气急而笑。
“熊海,这,于你来说真的是笑话么?”安邦面无表情的看着前者,仿佛想从中找出一个让前者大笑的原因来。
“不能商榷?”熊海止住笑声,待沉默了良久后,继而沉声发问。
“不能商榷”
“哈哈,也是,他不就是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么”
熊海微微摇头,那张已经被褶皱所布满的脸上满是惨淡笑意。
“说不定,说不定天狼部会主动发兵,明军都快打到他木州的家门口了,那旭阳岂会坐视不管”半晌未曾开口的安河也随即出声道。
“旭阳那个老东西都快成精了,又岂会算不到旭焰打的算盘!”
“非也,不论拜月,南河二部发不发兵,据我推断,那天狼部应该都会来插上一脚”沉吟半晌后,安邦才接话道,且对于方才所言也不过是气话罢了。
对于旭阳敲竹杠的本事他可谓在清楚不过。若拜月,南河二部不发兵,那于整个大局来说,天狼部必然会主动发兵来援。
而要是拜月,南河二部发兵的话,天狼部也会趁机驰以重兵,届时,如若三州之地尽皆收复,那这匹饿狼就该来抢肉吃了。
“海兄,这三州之地是祖宗打下来的,就算让那三部受益,也好过拱手送于明人”
见安邦将目光投了过来,熊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那颗数十年来都没低过的头颅也随之低了下去。
他知道安邦是对的,拜月,南河,天狼三部不论如何说也是黑武的一份子,哪怕让其分而食之也还是黑武的地盘。
不过,这三州之地真的能收回来么,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安邦也没有,所有人都没有。
于他们眼前的是近二百万的明军,哪怕这数月以来明军伤亡同样惨重,可再怎么估量也还有着一百大几十万的明军在虎视眈眈。收复三州之地之艰难,好比登天。
“大长老,末将赴死直言,请您等移步木州境内!”
见二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安河当即便双膝回跪在了地面之上。神色间无比坚定,完全没有半分退却之意。
“大长老!末将赴死直言,请您等移步木州境内!”
随着安河跪下,厅内十数名两部嫡系将领纷纷双膝而跪,宁死请求。
同站在这根钢索之上,两部也早已经没了往日间的隔阂。不知何时,先前势如水火的两部好像变为了兄弟,一种久违的情景也于此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