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小子!他们以你为荣!”
黑九此时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上前紧紧搂住了戍声。
外人都知道当今的戍声是大明军中威声远扬的冠世侯!是殇阳关里万夫莫开的龙荒领军人!
可在这些名头下,只有极少数的人记得戍声不过也是个刚刚满二十岁的孩子!
“好了!给老子憋回去!没看到将军还在这儿呢”
“嗯!”
戍声重重的点了点头,随意的用衣袖擦掉眼角处的泪水后,这才看向了一旁的付鹿山
“将军!方才是我失礼了”
“无妨!真男儿该当如此!”
付鹿山笑着回应了句后又道
“对了,苏帅给你送来了一批物资,估计这会差不多就该到了”
“好,我命人去接收!将军,老黑大哥,你们稍坐一会,晚上就别走了,我请你们喝酒!”
“这才像样!去吧!”
黑九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戍声不用管自己等人,随后自顾自的坐在了案前便喝起了茶。
“这也就是你,要放旁人谁敢这么对着那小子拳打脚踢,估计此时的坟头草都得有三丈高了”
付鹿山看着一旁悠悠哉哉喝着茶的黑九,不由的感叹道,同时他也从心底里佩服黑九这药到病除的高明医术。
此时的付鹿山都不禁开始佩服起了自己,现在看来今天带黑九过来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十分英明的。
“将军你可是折煞我了,其实咱们都忘了,他不过才是个刚刚年满二十岁的孩子。像他这般年纪的孩子,有些时候总是会钻一些牛角尖,咱们这些当长辈的在这时候就必须得想着法子去开导”
“你不说我都忘了,想想我当初二十岁的时候,还不如他成熟呢,哈哈哈”
付鹿山被黑九的这一番话彻底点醒了,同时心中对黑九也泛起了一丝别样的味道。
其实从戍声对他们的称呼就能听出来,一个将军,一个老黑大哥!两者的份量可谓是如同云泥之别!黑九的前路不可限量啊...
“老黑大哥,将军,今晚咱们吃烤全羊!上等的好酒管够!”
戍声刚安排完人准备接收物资后,便向着帐内走了进来。
如今心结被打开,整个人的神色也都好了许多,至少,现在戍声的脸上有了笑意。
其实在很多时候,话很多人都会说,但主要还是看谁说。王胖子和戍声从小光着屁股长大,两人可谓是铁的不能在铁的兄弟了,但要是王胖子如方才黑九般同戍声说话,那不但起不到效果,可能两人还会打起来。
在戍声心里,黑九不单单是自己在从军时的领路人,更是如同家中长辈般的叔伯。
“好!那我和将军就等着吃烤羊了啊”
看着现在带着笑意的戍声,黑九也笑着回应道,言语尽显欣慰之色。
“小声子!看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就在几人说话间,王胖子手中提着两只刚烤出来的烤鹅便冲进了大帐内。
要说不担心戍声那肯定是假的,可王胖子想了半天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是亲自烤了两只鹅,想着这样至少不能让戍声饿了肚子。
“老黑大哥!将军!你们怎么来了”
王胖子刚冲进来就看到坐在案前喝茶的二人,不禁有些的诧异发问道。
“怎么,好歹你们现在还叫我声将军,如今我还不能来看看你们了?”
“嘿嘿嘿,哪里哪里,你们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多烤几鹅”
“哈哈哈,你难道又想挨板子了?”
一旁的黑九见王胖子手中拎着的两只烤鹅,不禁发笑道。
“老黑大哥,那啥,我记得当时你好像也吃的挺香的... ”
“死胖子!去带人把咱酒窖里的好酒都搬出来,今晚请老黑大哥和将军喝酒!”
戍声见黑九有些老脸挂不住了,连忙打发着王胖子去搬酒。
心道这死胖子平日里没个正形,现在怎么还这么欠揍,看来日后得找个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了。
“啊...好!”
王胖子现在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对着黑九讪笑了两声就准备出去搬酒,可刚要抬起的步子却又止住了
“不对!你,你怎么好了?”
刚才由于付鹿山和黑九的缘故,王胖子也没注意到戍声,可现在却突然想起戍声刚才说话的脸上竟然有了笑意。
“怎么!你见不得小爷好吗?赶紧去搬你的酒去!”
戍声故作着怒状,一脸凶神恶煞的盯着王胖子开口道。
“哎!好嘞!”
王胖子应了一声,随即便向着酒窖的方向走了出去,从步伐中不难看出,现在的王胖子是打心底里高兴,因为他的兄弟,那个性格活泼开朗的戍声回来了!
殇阳关的黄昏很美,很美。落日的余晖照在这座雄关上,为其平添了一股宁静与祥和的味道。
如果这里没有战争,城墙下没有那已经干枯了的血迹,这里将会是一座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绿意盎然的小城。
奈何天不遂人愿,这里,注定是充满了杀戮的屠宰场!
国与国的纷争,人与人的勾心斗角导致了无数个像殇阳关这样的宁静,祥和之地变成了如今遍地都是冤魂恶鬼的战场。
随着夜幕的降临,殇阳关内也架起了篝火。
由戍声带头,黑九,付鹿山还有王胖子围坐在一起,中间架着一只体态肥美的山羊已经是烤的滋滋冒油了。
“差不多了,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戍声从腰间掏出了当初由李牧瑶送的匕首,娴熟的刀法不一会就将两只羊腿给割了下来,而后分别递给了一旁的黑九和付鹿山。
“好,让我来尝尝你的手艺如何!”
黑九淡笑着接过戍声递来的羊腿,一口就咬了下去。
“不错!烤的火候刚刚好!”
“嘿嘿,那当然了,戍声这手艺还是我当初教的呢!”
“我说怎么有股子烤鹅味儿,敢情是你给教的,哈哈哈”
黑九见王胖子这就开始邀功了,随后大笑着一盆冷水便泼了下去,说话间眼神还时不时的向着一旁的戍声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