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凑一桌麻将像话吗?天浪把令狐俊气得都烧心了,还是王化澄打得圆场:
“哎,令狐先生切勿动怒,且让王某人问几句话再说。”
王化澄一发话,令狐俊就得听啊,便是气吼吼’‘呼通’一声坐了下来,一副‘你问吧’的耍性子表情。
王化澄一脸的人畜无害,还对天浪还了一礼,温声道:“敢问秦先生是从哪里来?”
“不知道。”
精辟。
“那么敢问秦先生要到哪里去?”
言外之意你是不是走错地儿了亲?
“到哪里去啊,怎么说呢,不能说来自东土大唐要去西方极乐吧?”
天浪搔了搔头,觉着总翻书太俗套了,于是呲牙笑道:“横竖这么说吧,秦爷我活了多大年龄有些记不清了,却记得这几年来不是杀人便是在杀人的路上,你可以认为我这是在要去杀人的路上。”
王化澄那个噎呀,这孙子头两句话便把天儿聊死了。
“那么你是来桃花苑杀人的吗?”
王化澄眯起了危险的眼睛。
“算是顺路吧,别人顺路是讨碗水喝,我是来抢个媳妇儿,然后带着媳妇继续杀人去。”
“呵呵呵,秦将军真会说笑,认识一下,鄙人王化澄,乃......”
“什么爷爷奶奶的,你不就是个活不了几天的狗官嘛。”
呃......说话要不要这么扎心啊?
天浪一脸的好整以暇:
“你的佥都御史和兵部侍郎刚丢了对吧,就剩个两广总督的空衔儿,太知道你了,就别在爷爷面前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王化澄,我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但是你若想继续好好唠嗑,就把你心里的小九九收一收。
大明不是你家,你该知道,但我更希望大明别成为你的坟墓才是,这且算是忠告,免费的,不过你若想死,我秦某人卖的墓地,却真的很贵。”
天浪这句话居然是真话,他卖出去的墓地,真尼玛太贵了,抄家灭门的有木有?
男人竟然口称大明,那应该是个人物了,还说自己是卖墓地的,王化澄不禁又多提起了小心,连忙问道:
“敢问阁下现今官居何职?”
“守备一个......”
啊按现在说是正团级,凑合事儿吧。
“副的......”
呃......副的,副的就副的吧,那就是......副团级!
“老夫是堂堂两广总督,永历朝堂上地位排在前三的存在,你敢这么放肆?”
王化澄气得一个蹦高,跳起来三尺多,都有些缺氧了。
呃......老梆子肺活量该去三甲医院查一查了。
按现在说人家王化澄兼任着大军区主官呢,你一个副团级什么鬼?
被王化澄喝问,天浪连眼皮都没抬,垂眸摸向了腰间的硬物。
“啊,这样啊,看来你牛,不过忘了说,我带刀来了,你带了吗?”
呃......这个吧......
“秦将军请上座!”
求生欲真是极强啊,听说人家带刀来的,王化澄满身戾气立刻化作一脸的温良恭俭让。
真按照现在的军职做比,天浪也就是个少校,王化澄被削掉的佥都御史和兵部侍郎都能甩他一脸。
且就这两个职务来说,如果恰巧如王化澄这般都凑到一个人身上了,按明朝的惯例,那是给一个督师配属的兼职,为的是协调各个部门和省份。
督师在大明朝,到哪个地方都是生杀予夺说一不二的,连总督都得听他的。
这主要是到了明末,起义军到处跑,明朝军队到处找,皇上为了省事儿,给剿寇的朝中重臣发的护照,好方便各处找。
可以说此前王化澄是督师级别的存在,而天浪给自己随便找的职位实在太拿不上台面了,说他是将军都算是尊称了,更应该称他为校尉。
王化澄还是很识时务的,不官心里怎么就这么堵得慌呢,还真是遇到禽兽了。
“那么秦...呃...副守备具体是哪里的守备呢?”
王化澄还是嘴贱,问起来没完没了,他是要摸清天浪的底牌,好方便动手。
“我这个副守备啊,把大明的万里疆土都给丢了,这才跑到这儿来和你们凑一桌麻将的嘛。”
一个副守备顶多就是守备一个州府,多数情况还是帮倒忙的那位。
还尼玛万里疆土,我真是要殴打空气了,可气死老娘啦。
王化澄那个心塞呀,都有动手挠朱天浪几下的绝望了。
刚才说侯性那句人至贱则无敌该收回,论比贱,朱天浪绝对是天下第一贱。
见王化澄快被噎断气儿了,瞿玄钧一脸的嘲讽,心说:你也就这点儿能耐了,连个副守备都能把你气出脑淤血来。
瞿玄钧觉着自己不要脸加自恋的精神还是可以和天浪的厚脸皮拼一拼的,于是他果断夹起一只猪手,那上面的皮比较厚。
“秦副守备,鄙人瞿玄钧,乃当朝辅臣瞿阁老之子。”
“干儿子就别把干爹说的那么亲,肯你亲爹每天辛辛苦苦爬墙,你都不带一点儿同情心的吗?
瞿式耜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他在十几年前受奸人迫害,被罢了官还有人想要他的命。
然后你亲爹救了他,后来你亲爹给瞿式耜填坑了,再就没爬上来。
而后你干爹收养了你,还帮你改了现在的名字,你侥幸姓瞿不过是为了瞿式耜保护你的安全,并非真的有意让你死后进瞿家的祠堂。”
天浪骂人,几乎把人家的皮都掀开了,瞿仁杰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可又无法反驳天浪的话。
大明朝的政治斗争,有些情况是需要斩草除根的,下手真特别的狠。
其实那个朝代对政敌下手都不轻。
比如明熹宗崩后,崇祯登基,魏忠贤被发配凤阳守墓,却又在半道上把他给抓了回来,魏忠贤二次被抓后,自己知道将面临什么,便悄摸摸上吊了。
如果魏忠贤有子嗣,也是躲不过一刀的,这便是政治斗争,一旦失败,便是斩草除根,死无葬身之地。
还有杨嗣昌追杀迫害大英雄卢象升的后人,也都是为了斩草除根。
不过天浪提起这事儿,瞿玄钧并不愿意搭碴儿,只是继续把猪手递给天浪。
“呵呵,莫论前事,今日是鄙人大喜,秦守备,来吃一个猪手,然后咱们小酌几杯如何?”
“喝酒可以,猪蹄是留给长的磕碜的人吃的,小爷我皮肤这么好,一直都是负责貌美如花的,所以根本用不着。”
“那个秦副守备,咱还能好好唠嗑吗?”
“好好唠嗑,你谁呀?”
“我是瞿玄钧,要不咱不唠了,喝酒,你看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