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吴霁也是外放的知府,吴家毕竟是出了礼部尚书这样人才的世家,就是就这么不要脸的决定了,只是孙家如果愿意接受,原来的聘礼,需要退一半拿给丁家。
可平妻在道光之前说白了就是花言巧语偏外地的小姑娘上床的把戏,称呼好听,不过仍然是妾室,只不过不用伺候主母,自己独门独院,天高皇帝远的说了也算。
但孙家仍然不甘心啊,管你什么礼部尚书,骗谁呀?
万般无奈下,吴尚书大脑灵光一闪,最终拍板决定:一样大,谁都别吵吵!
于是乎,本来该在道光年间完成的伟大历史进程便被明朝一个前任的礼部尚书给提前完成了。
吴家算是开了先河,天浪是又好气又好笑,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哪怕他是皇帝也没啥发言权。
在骂了吴家和丁家几句不要脸之后,也就此不提。
谁能想到,这种不要脸的事儿不就之后,他也现学现卖了一回,不过与吴家不同的是,他学了前任礼部尚书的妙招,却促成了身边第一近臣邓凯的一段完美姻缘。
行军之路很漫长,可天浪并不是个沉闷无趣的人,虽然前方走向的是未知的战场,虽然他们中的许多人是在走向死亡。
经历过太多生死,也就将生死看淡,而史长歌和卢以行没有上过战场,同样也不曾敬畏过死亡。
枯燥的行军从此变成了他们的旅程,话题无处不在,何况还可以脱离大队,到山间骑马打猎。
他们和獐狍野鹿赛跑,和野兔捉迷藏,一头蹦跳这的雄鹿噗通一声倒入草丛,卢以行第一个欢腾地跑到猎物旁边,发现上面竟然插着两支箭。
查看一下,竟然是史长歌射中了颈部,而天浪射中了臀部。
天浪的箭法并不算高明,他把更多时间用在联系骑术和兵器上了。
史长歌来到近前,马步绕着猎物悠然地转了一圈,而后很不客气的将猎物捞起,却放在了卢以行的马上。
在史长歌身边,卢以行从来都是忍气吞声的角色,他的马屁股上已经挂满了猎物,那匹马走起路来都直掉腚儿了,仍没啥觉悟,仍像小猎犬一样第一个跑去叼东西。
“长歌,我上辈子是不是已经给你做牛做马了,所以这辈子便习惯了?”
“你错啦,真正做牛做马的是你骑得那匹畜生,难道今晚打的猎物你不吃吗?”
“干嘛不吃,可都是我背回去的。”
“哦,那就对啦,一会儿回去你负责生活烤熟。”
呃...没想到还有差遣,卢以行搔头憨笑。
天浪都没好意思往猎物跟前凑,史长歌打马回来,示威似的颔首微笑,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一脸的小得意,“陛下的箭法是不是再好好练练呢?”
“大概不需要吧,”天浪黑着脸。
“为什么,您可是马上皇帝诶。”
“马上皇帝不假,怕只怕朕的箭法练得炉火纯青了,大军却已经有足够的财力装备火枪大炮了。”
“哼,传说中的天选之人,竟然诸多借口,真不知道我的千人队现在连战马都没有,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你的火枪大炮。”
“嗯,期待吧,有理想总是好的,虽然你没有,朕也没有,不过济尔哈朗有,多尔衮也有。”
“凭着缴获装备战马和枪炮,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说不上,不过腾骧四卫去年就已经全员配备两匹战马了,那些可都是缴获,怎么样,有没有感觉打脸啊?”
不到一天的时间,天浪与二人都熟悉的很了,两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面对天浪竟也没什么拘束。
天浪总会给身边的人一种平和敢,让人和他在一起会觉着轻松、放松。
史长歌憋了瘪嘴,知道天浪是在故意和他斗,他却对天浪的解释并不苟同。
“既然都说了,你有羽林军的骑兵,还有校练卫、还有白杆兵,那些都不需说了,哪怕御营禁军的战斗力也是很强的吧,可这次出征,为什么用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刚从校练营里训练了一年的新兵呢?”
“呵呵,你这是要和朕套路兵略了吗?那么朕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任何一支军队在战场上都有他不同的用法,而大明的真正实力现在还绝不可以暴露给比我们更加强大的敌人。就让多尔衮多做几年大清帝国的酣梦吧,等他梦醒的时候,才知道是被朕用狼牙棒给砸醒的。”
“嗯,说的不错,如果是不想过早的引起敌人重视,暴露实力,用我们这些新兵去战场确实可以迷惑敌人,可你确信这样会赢吗?”
“你说呢?”天浪随意地反问,又自己答道:“身为统帅,如果不能把战场上的各种厉害都考虑周详,怎么可能取胜?优秀的统帅甚至需要把战役结束后的下一次战役乃至下下个战役都考虑周详,做不到走一步看三步,如何统筹帷幄?”
史长歌眸光暗沉,接受了天浪带给他的话,却咕哝起嘴巴,表情上拒绝承认。
见他对自己的话不以为然的样子,天浪也不恼,抬起马鞭指了指渐沉的夕阳,“好了,太阳都快落山了,前面行进的队伍还都在等着朕下令扎营,队伍走远了,咱们也得快马加鞭才成,老邓,你把天驭马背上的猎物分一些到你的马上,咱们回程。”
一听天浪要快赶去前面的队伍,史长歌眼前一亮,侧头笑看着天浪说:“好啊,陛下要不要比一比?”
“当然好了,打了几年的仗,朕从来没经历过这样放飞自我的行军,来吧,驾!”
“皇上耍赖!”
天浪还没等开始的讯号,便第一个跑了,史长歌咕哝了一句,恨恨在他身后紧追。
看着天浪的背影,不去想他的刁滑,而是满心的好奇,“传言说皇上三天不杀人就会手痒,还有人叫你人屠皇帝。”
“哈哈,人屠皇帝?确实有人这么称呼朕,三天不杀人就会手痒也是朕曾说过的话,不过朕何曾真的嗜血,那些鬼话都是为了震慑心中有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