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呢!”
一听武炎之下了命令,姚宽大喜!他瞬间跳下马背,然后冲着那管家杨永就奔了过来。
“你等给我上,打死这两个贱人!有梁王在后面撑腰,你等不要害怕!”那杨永看见姚宽居然上来攻击,大怒。
话音一落,手下那些杂役便挥起五尺木棒,上来要打姚宽。
这冷兵器时代,打仗靠的是气势和勇猛!只见姚宽挥动手里面的二十五斤铁锤(18唐斤),一锤一个,当场就打得四个仆役在地上哀嚎。剩下的人却都有些犹豫,不敢在上前了。
当然,他是没往死里打,这些人养个两三个月就会恢复的。否则这几个人早就见阎王了。
武炎之一看,这姚宽果然勇猛无敌,单就他那二十五斤的大铁锤,世间怕是也没有几个人敢用!一般人的兵器,十多斤就算很重的了,因为唐代最重的兵器陌刀,才15唐斤,也就是20.4斤。
姚宽还没有完成武炎之下达的任务,自然不会罢休。
只见他飞步上前,趁众仆役还在惊愕当中时,左手一把抓那杨永的胸前的衣襟,然后一铁锤砸在他的左大腿之上!
瞬间,那杨永就开始杀猪般嚎叫,惊恐不已!
他知道自己的腿完了!
“姚宽,快去把你侄女带走!”武炎之道,随后从怀里摸出些鍮来扔到地上,冲着那群人道:
“这些鍮,足够支付他家欠你们的租子了,你等如果再敢上门闹事!我武炎之让你们一个个横尸街头!”
武炎之?那群人一听他报上名号,先是惊愕,有些不敢相信,接着便有人跪下磕头求饶……
……
第二日,早朝。
那宗楚客职务是从四品的司农少卿,与郑文郎的职务相同,比武炎之官阶高,排在武炎之前面,自然比武炎之先发言!
于是他倒是极尽污蔑之能事,说道:“陛下!武炎之不念亲戚之宜,轻信一面之词,帮着那欠租子的佃农,亲自带领恶奴,当街将侄儿的奴仆十余人打成重伤……还请陛下做主!”
他添油加醋,肆意诬蔑武炎之!说到动情之处,他居然假装哭了出来。
武则天一听,宗楚客是自己的宠臣!为何这武炎之一点不念情义呀?
她有些不悦,便拿眼睛从人群里寻得武炎之,道:“炎之,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五品郎中,如何为了一个佃户,率众当街打人?”。
武炎之看见了,立即出班奏道:“陛下!宗少卿之言大部分属实,臣昨日傍晚,的确与姚宽一道,当街将他家的五个恶奴打伤。
臣现在倒是很后悔,昨晚为何不打死他几个恶奴呢!”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很是惊愕!这宗楚客可是圣上眼中的红人,此人进士出身,也是皇亲。
虽然贪污受贿成性,品行低劣,不过据说皇帝还有意让其当宰相呢。
一听武炎之如此气势,武则天皱着眉头,问道:“哦?你把实情讲来!”
“遵旨!陛下!宗少卿为贪小利,将其永业田的每亩租子违法定在了一石!去岁天旱,田地欠收!租户哪里能够承担如此租税?
宗少卿不顾朝廷减租的政令,依然逼迫租户按定额交租。那姚成无法交齐租粮,他贪恋姚成之女的美色,就写下一张假的卖女文书,由十几个人按着,强行让姚成按了手印。
最后派人将其女强行从其叔父姚宽家掳走,陛下!那姚宽是铜铁使属下胥吏,却被宗少卿的家奴百般辱骂,完全不顾他是特使胥吏,也不听臣的好言相劝。
故而臣陪着姚宽将其几个恶奴教训了一顿,现在想起来,倒是真的该打死几个才好呢!”
武炎之早就想好如何应对了,他讲完,朝堂众人都不住地摇头,这个宗楚客果然本性不改,既贪财又贪色。
那宗楚客气得面色通红,辩解道:“陛下!去岁虽然略微有些旱情,不过臣的永业田靠近伊水,并未有多大影响。
至于每亩租子略高,这也是依照别人的规矩而定!再说那姚成卖女之事,此事纯粹是他自愿,有白纸、黑字、红手印的契约在此。
姚成他要反悔,那是他品行不端!乃是反复无常之辈!臣恳请陛下详查,替臣做主!”
这时武三思一看不对,怎么也得帮帮自己的人才行,于是道:“陛下!二人各执一词,的确难以分辨真假,微臣料想宗少卿也不会无缘无故抢夺民女,应该事出有因。
武郎中带领几十奴仆上街主动挑衅,也是不该,不过此事既然涉及朝廷高官,还是私下处理为好,不宜闹大!”
武炎之一听,你倒是会当好人,听说那女子是抢来送给你的,你当然替他说话。于是他道:
“陛下,臣哪里敢违令带几十人上街?臣一个人都没带,出手的就是当事人姚宽,那姚成的弟弟!臣只是陪他看看而已!还陛下详查!”。
武则天一听,武炎之一个人也没有带,就只是那姚宽就把若干恶奴打退,倒很是意外。
心想,这武炎之倒是能识人用人,极有胆识,心里面更加欢喜。
不过这宗楚客也是自己的宠臣,这二人各执一词,倒是不太好处理。想了想,道:
“炎之既然没有带人上街,处理的倒是妥当,这很好。
想来那姚成卖女契约即便是强迫的,楚客也未必知情,定然是几个恶奴自作主张。
楚客,你回去可要好好教训一下那几个恶奴才好,我看此事就此作罢!你二人看看如何?”
武炎之摇摇头,所有的罪名以一句“楚客也未必知情”,倒是掩盖过去了。
不过公道自在人心,他只好道:“臣遵旨!那姚成所欠之钱,姚宽已经替他还清,陛下圣明,此事就此作罢最好!”
宗楚客也道:“臣遵旨!臣午后回去详查,看是否几个恶奴自作主张!”
说罢,满脸的不高兴,冷冷地盯了武炎之几眼。
武炎之看在眼里,装作没有看见,不过,有些与其相好的官员却替他担心起来:
“这宗楚客与武三思关系极好,如今谁当太子还未明了,这武三思是武家最有机会的,加上宗楚客有拜相的苗头,武炎之怕是要惹麻烦!”
散朝后,几个挨着站立的郎中过来道喜鼓励,刘郎中道:“那宗楚客平日里仗势欺人,我等忍了多时了!还是武郎有胆识,打压了他的气焰!”
“这等无耻之徒、有才无德之辈,诸位不要怕他。有事参他一本就是,鄙人附议!”武炎之冷笑道。
那刘郎中道:“我等不敢,他靠着梁王呢!听说陛下也在考虑梁王当皇嗣的事,所以我等岂敢造次?”
“他当皇嗣?”武炎之摇摇头,没有说话!
“怎么?武郎有内部消息?难道梁王没有希望?”另外一位郎中问道。
其余人都睁大了双眼,试图想从武炎之在这个武家人口中探出点消息来!
武炎之微微笑道:“我什么消息也没有,什么话也没有说,走,该吃廊下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