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殿
苏林大着胆子上前挥挥手:“皇上?您怎么了?”
夙白祭回过神,眉眼轻抬:“没事。”
金权从暗处现身,上前行礼:“参见皇上。”
“今日当值的是谁?”
金权回答:“元冗。”
夙白祭闻言抬头,,手中朱笔也停下动作:“近卫营排行第二的近卫?”
金权点头应道:“是他。”
夙白祭点头:“苏亡呢?”
“今日休沐,请假出宫了。”
闻言,夙白祭握住朱笔的手紧了紧。点头:“他一个人?”
金权摇头:“跟白津一起。”
“咔嚓”一声。
夙白祭淡定的将断掉的朱笔扔在书案上,抬眼看向金权:“朕记得,前段时间,南阳那边好像有消息传来,说有异动?”
金权心下默默的为白津点了一根蜡:“回皇上,是的。”
夙白祭轻声舒口气,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两只手的大拇指互相转着圈:“刺探南阳情报的任务乃是重中之重,你是首领离不开,就派近卫排名第一的白津去吧。他有能力,朕相信他。”
金权听完,又在心里默默的给白津多点了一根蜡:“是,臣遵旨。”
说完,金权又有些犹豫:“皇上,明日就是千秋宴,是不是等千秋宴过了再让白津走?”
夙白祭轻微摇头:“不必,你传信,让他即刻启程。前几日宫中有刺客,抓住就死了,但身上有南阳皇族的纹身,南阳王一向与大雍交好,此番动作,朕担心南阳出了什么大事。让白津立刻出发,尽快收集情报。”
金权身为近卫首领,宫中出了刺客的事,他自然知道,当下也不再多说:“是。”
说完,就起身告退。
“等等。”夙白祭突然开口将人叫住。
金权立时转身弯腰行礼:“皇上。”
夙白祭抬手捏了捏酸痛的脖颈,细长的金色流苏在乌黑的发间随着主人的动作轻微晃动:“他怎么样了?”
问的人不说清楚,但听的人心里很是明白。
金权回答:“他在忏罪寺里日日念经打坐,暂时没有什么动作。”
夙白祭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念经打坐?他罪恶满身,还想求得神佛的庇佑?哼,妄想。把他看好,别让他再有机会做些什么。”
金权恭敬弯腰:“是,臣派方有时刻不离的盯着他。”
夙白祭点头:“方有,近卫排名第六,可以。”
金权应声:“是,方有虽然排名第六,但是心思细腻,是前五名都比不了的。”
夙白祭扭了扭酸痛脖子:“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金权行礼:“是。”
金权走后,苏林从殿外走进,将书案上断掉的朱笔拿起,随后又奉上一根新的朱笔,说道:“皇上,礼部尚书杨大人在外等候多时。”
夙白祭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宣。”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夙白祭轻抬手指:“平身。”
“谢皇上。”
“杨爱卿所来何事?”
“臣是为了明日的千秋宴而来。”
夙白祭点头:“何事?”
杨大人弯腰行礼:“启禀皇上,臣认为让三品以上的官员携家眷赴宴是否有所不妥。”
“何处不妥?”
“以往并无先例。”
夙白祭闻言,抬眸看了一眼下方弯腰行礼的人:“没有先例,朕就是先例。”
杨殷闻言,再度跪下:“皇上,此法不妥啊,人多吵闹,太后娘娘的千秋宴乃是为了彰显国之气度,实在不宜多加喧哗。”
夙白祭闻言,神色有些不耐:“太后要的就是热闹,什么国之气度,明日又没有外国使臣,彰显气度给谁看,太后的生辰太后喜欢什么你就照着办。”
杨殷听着上首之人语气中暗含的怒火,额头上沁出冷汗:“皇上,臣……”
“爱卿不必多言,爱卿为国一片忠心朕知道,但是千秋宴简化一事,朕已经有愧于太后,她老人家提出的要求,朕都要尽量满足。况且此事并无不妥。过生辰,热热闹闹的才好。能过一个是一个,毕竟谁知道还能不能过下一个生辰。爱卿,你说,朕说的又没有道理。”
此时的夙白祭声音已经能够算的上温和,但听在杨殷的耳朵里,却是惊出一身冷汗:“是,臣遵旨。皇上圣明。”
夙白祭抬手轻挥:“退下吧,好生操办明日的千秋宴。”
杨殷弯腰,头根本不敢抬起:“是,臣定然尽心尽力。”说完,杨殷就弯着腰退下。
出了永安殿的杨殷猛的深呼吸一下,回想起刚才皇上说的那句过生辰就要热热闹闹的那句话,杨殷额头又沁出一片冷汗。他的生辰就在几天后。
殿内,苏林端着一盏清茶走到书案边,抬手将茶盏放下:“皇上,杨大人是有些胆大了,您别气坏了身子。”
夙白祭抬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就放下了,心下想着,不想喝茶,想喝苏亡给他的奶茶,那玩意儿是奶茶吧,又甜又香,又有奶味儿又有茶味儿。
夙白祭抿唇,想苏亡了……
苏林站在一旁,见皇上没回他的话,也不敢在说什么。
过了好半晌,夙白祭像是才回过神一样,看了苏林一眼,随后拿起手上的奏折:“朕是吓唬他的。勇于直言上谏是好事,但是不懂变通就是老顽固。”
苏林闻声,心下明白了。
皇上这是因为今日见不到苏近卫,心下难受,正好杨大人不懂变通跟着呛他,撞枪口上了。
勇武大街
穿着一身蓝色绣着兔子暗纹锦衣的苏亡和穿着一身白衣绣着银色暗纹的白津。
两人并肩走在勇武大街上。
白津指着不远处的包子铺,撞撞苏亡的肩膀:“苏亡,那家的肉包子好吃。”
苏亡顺手看去,不耐的叹口气:“白津,白大人,能不能劳烦你少吃一点。或者你要吃自己去买好了,老叫我看什么?”
白津轻啧了一声:“你要我陪你出宫,现在你又嫌我烦?”
苏亡翻个白眼:“讲讲道理,明明是你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