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辰好说歹说啊,外加老二那边的撒泼打诨的,最终,在刘晓辰说到孩子的教育和老娘的医疗的时候,才让刘世雄收下了写有电话的信封。
而信封里,鼓鼓囊囊的,肯定是钱了。
双方都在默认而已。
有些时候,刘晓辰不得不防一手。
别看现在还在村里的老刘家的人,说是心挺齐的。
可是,那是有一致对外的因素存在。
可过几年,经济形势一旦起来了。
谁能说还能保持本心?
能共甘苦,不能同富贵的,不大有人在啊。
不说别的,如果刘晓辰真的又是电器,又是给装修的。
等刘晓辰走了之后,别人过来借钱,那也够刘世雄他们一家受的了。
现在,悄悄的给塞钱,挺好。
可刘世雄一句话,让刘晓辰都惊呆了。
“大侄子,这就是你过来吧。要是换成别人这么说,你看我打不打他。”
这。。。。
这。。。。
这是不是有点又当又立了?
可刘世雄接下来的话,让刘晓辰感觉好像也能接受哈。
“唉,这下大孙子终于可以在市里买房子结婚了。”
?????
“老叔,麻烦问下,今年您贵庚?”
刘晓辰都把尊称给吓出来了。
也不怪刘晓辰的惊讶。
谁能想到眼前的这个看起来满打满算也就四十多,不到五十的精壮汉子一张口就是“孙子结婚”的事呢?
刘世雄白了一眼刘晓辰。
“怎么,那个老不死的没告诉你么?也是,那么些年老不死的都自己潇洒了,哪还能想起来家里还有孩子呢。”
说完,刘世雄还自言自语的说给刘晓辰听。
“老汉啊,搁过去叫民国18年生人,现在说法是1929年的。今年啊,都五十有六了。大孙子今年都17了,你说我贵庚?”
说着,刘世雄还笑呵呵的看着刘晓辰。
“呃,老叔,你结婚真早,呵呵。。。。”
一下子,刘晓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也对。
樵老爷子是09年生人。
那差不多是18岁结婚,20岁有孩呗?
搁那个时代,大户人家18岁结婚,太正常了。
可刘世雄这,也差不多随了樵老爷子的根了。
而且,一代比一代早。
要不,也不能孙子都快结婚了。
“嗨,不早啦。”
刘世雄感叹了一声。
可旁边的老太太却来了话茬了。
“晓辰,我听你老叔说,你今年十八了是吧?有没有对象呢?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跟你说,男人啊,成家立业成家立业的,只有先成家,才能立业。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家里给介绍了么?。。。。。。。”
这一顿催婚催的呀,刘晓辰是头昏脑胀的。
他怎么也想不到,还不到17周岁的他,竟然也能被催婚。
“呵呵,呵呵,老奶,我还小,不到17呢,赶趟,赶趟。”
刘晓辰面对老太太,能做的,也就是赔笑了。
过了一会,刘晓辰看差不多了,也就跟老太太说了一声,从屋子里出来了。
要是再不出来,兴许老太太都能开始给刘晓辰讲村里的那些个大媳妇小姑娘啥的了。
来到院子里,刘晓辰看了一眼旁边留出来的自家菜地。
“老叔,我挖几颗菜行不?”
刘世雄也没在意,很随意的。
“嗨,这有啥不行的?想吃就挖呗,等着,你要吃啥,我去给你摘,省着脏了你的鞋。”
说着,刘世雄就要下地。
“别,别,老叔,我来,我来,不用你动手。”
刘晓辰赶紧拦了一下,还冲着老二示意着。
老二秒懂,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来个直径能有40公分,高30厘米的花盆。
“你们城里人现在都这么讲究了?吃个菜还得先放折腾一下?”
刘世雄看着老二把菜地旁边的土先把花盆铺满,然后才把菜地里的韭菜和大葱连根拔起几棵,移植到花盆里,一脸的不可思议。
还喃喃自语呢。
“难怪每回给我儿子送菜的时候,儿媳妇都是一脸嫌弃的。懂了,懂了。”
刘晓辰在旁边听个正着。
一脸古怪。
会不会是你儿媳妇真的嫌弃呢?
而不是像老二这样,只不过是想把韭菜和大葱带回湾岛,给樵老爷子留个念想呢?
毕竟韭菜和大葱这玩意,要是不摘的话,长老了之后,就自带种子呢?
不过刘晓辰也不打算说了。
毕竟人家儿媳妇,那算家事了。
就算樵老爷子对刘晓辰再好,家事这东西,能不掺和,就不掺和。
一会的功夫,老二弄完了。
“老叔,那我和老二就先告辞了哈。”
说着,刘晓辰还冲着已经到了屋门口的老太太鞠了一躬。
“老奶,我就先走了,等有时间再过来看你。”
“哎,哎,好孩子,慢点哈,有时间想过来就过来,不用特意的过来。”
老太太虽然不舍,但是还是很正常的说着话。
“好,大侄子,我先收拾一下,一会,我也过去。”
等从村中心的樵老爷子的老宅回到了刘晓杰的大院的时候,这边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院子里,刘国栋这个还在刘晓杰的阴影之下的大队书记,已经开始支棱了起来。
“你,你,对,就你,去,后院拿板凳过来。”
“还有,对,去请三叔公过来。”
。。。。
这顿忙活啊,刘国栋终于有了大队书记的样子。
回到房间里,骆天虹早就回来了。
“辰哥,总共花了。。。。”
还没等骆天虹说完总共花了多少呢。
刘晓辰就直接打断了。
“虹哥,不用说了,剩下的钱,你留着吧。”
“不行啊,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骆天虹急了,说着就要从兜里掏钱。
不过刘晓辰笑了。
“虹哥,我知道你们有纪律,不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那钱你就自己留着吧,留着当住宿和伙食费吧。”
骆天虹愣住了。
“什。。。什么意思?”
在一旁的老二却笑了。
“小师兄的意思就是你得留在这了。”
老二看着骆天虹依然有点机械式的转头看向他,笑的更欢了。
“小师兄的意思就是要给村里修条路,但是我们在这边没有信得过的人,所以,只能委屈你留在这当个监工喽。”
刘晓辰也接过了话茬。
“是啊,虹哥,虽然说修条路没多钱,可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吧。所以呢,虹哥,帮帮忙,留下来帮我看着点。”
这也是刚才回来的时候,刘晓辰跟老二商量过的。
不想和骆天虹撕破脸,还不能让骆天虹留在身边。
刚才在樵老爷子老宅的时候,也问了,那个时期刘家人还是挺团结的,没让樵老爷子的妻儿遭什么罪。
那就正好,借着修路的名义,让骆天虹留下来。
听完刘晓辰的话,骆天虹也彻底死心了。
他知道说到底,还是他的不对。
不管怎么说,保镖把雇主的行踪泄露出去,都是死路一条。
现在,人家也没说赶尽杀绝,就算可以了。
骆天虹努力的装出很自然的样子。
“放心吧,交给我,绝对不会让你的钱白花的。”
也有可能是想补救吧。
骆天虹又接了一句。
“要不,我找人过来?放心,都是工程。。。”
说到这,骆天虹看了一眼老二,发现老二正在摆弄他刚抱进来的花盆。
这才用嘴型说了个“兵”字。
“好,我在这边还能有半个月,你找人吧,回头报价给我,我直接打钱。”
刘晓辰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留个善缘。
“你回头跟他们说一下,可以外币结算,美元港币,甚至台币都行,给我个账户,我直接打钱。”
骆天虹深深的看了一眼刘晓辰。
很是真诚的说了一声:“好,谢谢。”
然后就出去打电话去了。
等骆天虹走了之后,老二也就随意了起来。
“小师兄,这事就过去了?”
刘晓辰点点头。
“嗯,过去了。”
见刘晓辰不愿多说,老二也就理解的点点头。
顺便岔开了话题。
“小师兄,那剩下的这些瓶子怎么办?”
说着,还拎起了旁边的一个背包晃了晃。
包里的瓶子的碰撞声,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还能怎么办?趁着现在还没吃饭,赶紧出去装啊。”
说着,刘晓辰也就把背包接了过来。
把背包里面几十个的大拇指大小的玻璃瓶拿了出来。
“对了,装点干的土,最好是已经干的成沙子那种,再顺便找点干果啥的能长期保存的东西。”
这是刘晓辰给港岛刘家这边准备的。
怎么说刘晓辰也是算是替人家回老家一趟。
给带点有意义的纪念品,卖个好,不过分吧。
6月份的天,在北方,说是夏天、旱天。
可怎么说都没到月份呢,那土在干,又能干到哪里去?
找了一溜十三张,刘晓辰和老二也没找到特别干的土。
实在是没招了。
在已经打完电话回来的骆天虹的讲解下,把南皮特产,玉米面和棉花,一样装了点,放进了玻璃瓶。
还顺带把刘国栋家的已经晾干的大豆,一个瓶里放了一颗。
塞好瓶口,算是做了个密封。
再把玻璃瓶用报纸都做好隔离的放进背包。
也算是了却了刘晓辰的一桩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