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家举家迁到油菜村,暂住在崔氏小姑子的婆婆家。
婆婆家三间房,却只有婆婆一个人住。
这个婆婆半年前患了脑血栓,半身不遂。大小便不利落。平日的吃喝拉撒主要靠儿媳照顾。
儿子需要种菜卖菜养家,只能儿媳照顾。
乡下家庭主妇本来家里的活就多,再照顾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婆婆,这崔氏的小姑子便是累得很。
身心疲惫的她热切接纳哥嫂一家人,也是希望哥嫂他们住过来之后,顺带帮助照顾一下老太太,减轻一下她的负担。
老太太也是高兴啊,平时儿媳照顾,不能总在身边,毕竟儿媳家中也是一堆活要干。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有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她感觉病都好了一半。
老太太最喜欢亓可心,亓可心也总是整日叫着奶奶,叫的好甜。
“妈妈!我来照顾这个奶奶吧!你忙你的。”
“孩子!你照顾不了啊!奶奶上下轮椅你搬不动她。”
“妈!我先试试。”
“注意别把奶奶摔着了!”
“嗯嗯!不会的。”
几天下来,崔氏发现老太太会走路了,甩掉了轮椅。
她吃惊的看着福宝,福宝笑道:“奶奶或许怕我扶不住她,她一用力,自己就站起来了,再一用力,就会走了!嘻嘻!”
“哎呀!太好了!多亏用你这么个小人儿照顾。不然,她自身的潜能还真发挥不出来。”
崔氏信以为真了,乐颠颠的给小姑子报喜去了。
……
一晃搬过来七天了,按约定,这天亓可心需要回到镇子上去见那对母女。
她叫铜柱陪她去,铜柱答应了她。
一早吃过早饭,两个人和爸妈慌说在附近溜达,然后开拔。
两个孩子顺着搬家过来的那条公路往九道沟的方向行走。
他们的想法是,找到九道沟村便能找到镇子上。
这儿距离九道沟村并不近,搬家的汽车都开上两个小时了。如果用步量,估计怎么也得走上半天时间了。
来回就得一天时间啊,爸妈找不见他们还不是要急坏了!
亓可心核计先走着,然后求助系统帮助。
一边行走,一边浏览沿途风景。
感觉这儿和九道沟村完全不同。九道沟被山包围望不出去,这儿没有山,视野辽阔。
这里的温度也比九道沟高一些,这时节九道沟的地里已经没有了农作物,到处是萧瑟的景象。
而这儿的田地里,还都生长着郁郁葱葱的秋菜。地里的大白菜,大萝卜,还有胡萝卜还在生长。
这里是城边,人们穿着也相对洋气些,生活看着比山沟沟里要富足。
她在想,这地方的教学质量也一定会比九道沟村好吧!几个哥哥定会受益了。
或许妈妈的果断搬走,是最明智的选择呢!
看来,人决定一件事情,真就不好说对错,看似舍弃了很多,但也很可能得到的更多。
她也清楚妈妈搬家的意图。
妈妈真的没有必要担忧,她不会和后山村的家人相认的,她更是对原主的父亲李老蔫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还多多多少少有些怨恨。
女儿都叫徐氏虐待死了,他这个当爸爸的竟然浑浑噩噩无擦觉!不知是真的没擦觉还是不敢招惹徐氏?反正这个爸爸当的不称职!
“福宝!你看!”
铜柱叫她往前看。
亓可心望过去,入眼的是两个蓬头垢面的半大孩子。
他们衣服脏兮兮,脸上画魂,肩上背着个蛇皮袋子,眼睛不盯行人不看车,只是盯着垃圾。
即便路上车流不断,路中央有塑料瓶子之类的,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冲过去捡起来。
太危险了!
亓可心为他们捏把汗。视线也始终围着他们转。
她想提醒他们注意安全。
“福宝你看,那个矮个的是个女的。”铜柱发现矮个的头发比较长,断定是个女孩。
亓可心仔细看过去,顿时吃一惊。
原来这两个捡破烂的孩子是徐氏的孩子金福和金凤。
徐氏的孩子不是去投奔亲属了吗?怎会落得这般?另外金枝去哪儿了?怎么不见金枝?
小可心嘴巴凑到哥哥耳边,悄悄告诉他说这两个孩子就是人贩子徐氏的孩子。
铜柱听了跺下脚,“活该恶婆子!”
金福金凤并没有认出亓可心,他们继续往前走着。
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小小背影,亓可心内心五味杂陈。
如果徐氏是个好妈妈,孩子们怎会落得这般?可悲!
金福金凤是在大姨夫送他们返回后山村的路上逃走的。
几天的光景,便把自己搞成这样。
亓可心和铜柱继续赶路。
她呼唤系统助力,本应走上半天的行程,一个小时就走到了。
这么快的速度,也并没有觉得不适。只觉得脚下生风,并无擦觉到其他异样。
赶到镇上的集市,那对母女已经等候在那里。
女孩的情况太好了!脸色红润,双目放光,完全看不出是个病人。
过来一趟不容易,为防万一,亓可心又给了女孩一盒药备用。
母女二人千恩万谢,往亓可心手里塞钱。亓可心不收不行,便象征性的拿了一张5元的纸币。
……
在集市买东西的李老蔫,猝不及防的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这一拳打得够狠,打在李老蔫的肩胛骨上,李老蔫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打人的不是别人,就是金枝的大姨夫。
他送金福金凤回来,半路弄丢了孩子,一路寻找,偶遇李老蔫。于是便将满腔的怒气撒向李老蔫。
当初徐氏嫁给李老蔫,是金枝大姨夫从中撮合的。他们之间算是熟悉的。
李老蔫捂住膀子,吃惊道:“姐夫?你……”
金枝大姨夫吼道:“李老蔫!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夫?你个混账!你凭什么将几个孩子撵走?他们户口在你这里,口粮在你这里,你撵走他们,叫他们怎么活?你想霸占他们的口粮吗?你欺负他们小吗?你欺负徐家没人吗?”
李老蔫捂着膀子站起身来道:“孩子们是自己走的。他们现在你那吗?”
蛮横的金枝大姨夫继续咆哮,“自己走的?哼!你为什么不看住?定是你不给他们好脸色,不然他们怎么会走?”
说完挥拳又要打。
“不许打人!”随着稚嫩的话音落下,一个小奶娃站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