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楼子聪躺在病床上，啃着苹果，刷着手机，翘起来的二郎腿悠闲地晃悠。
看到那些骂凌缈的话，他发出痛快的哼笑声，恨不得登录小号加入骂战。
只是杨梦怡特别交代过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他只能把这种煽风点火的冲动憋了回去。
“你对那个女生动手动脚了？”这是昨天下午他母亲赶到医院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记住，你们只是因为取餐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从来没有动手动脚一说。”
他当时疼得直抽冷气，不甘心地说道:“餐厅有监控……”
“我来之前已经联系酒店经理，让他们把监控毁了。”杨梦怡衣着光鲜靓丽，保养得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揪着素人没意思，既然那两个女孩是凌缈的朋友，这事儿就让凌缈出面道歉吧。”
“只是道歉？”他嘟囔道，“她踹了我，她朋友把我打成这样，道歉就完事了？”
“你还想怎么样？”杨梦怡居高临下睨着他，“早就警告过你，在家里随便你玩，但是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别落人口实，你看看你——”
“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他狡辩，“再说，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她有必要动手打人吗？还不是仗着自己是前辈就想欺负我……要是昨晚摸她的人是楚骁，你看她会不会动手。”
儿子屡教不改也是自己纵容的结果，杨梦怡揉了揉太阳穴，无奈道:“你一定要你爸爸亲自来教训你，是吗？”
母亲搬出父亲，他果断认怂:“妈，我错了，您别告诉老爸……行叭，只要凌缈道歉，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服气，杨梦怡在床边坐下，单手覆在他胳膊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有时候，想教训一个人并不一定要面对面。”
楼子聪顿时来了兴致，急切地问道:“妈，你说，我听你的。”
“我会让你的工作室发表一个申明，你不用出面，也不许在网上胡言乱语，给我老实在医院待着。”杨梦怡说着，勾起一抹笑，叹道，“子聪，你要明白，这个娱乐圈，最容易杀人的就是那些捕风捉影的流言。”
楼子聪不笨，瞬间领悟了母亲话里的意思。
他了然地点头，又有点不放心:“凌缈要是不肯道歉……”
“那就找个理由，送她去吃牢饭。”杨梦怡抚着头发，冷笑，“一个毫无背景全凭运气走到这一步的女人，想必非常聪明，而聪明的人最懂得审时度势。”
凌缈要是和她硬刚，她只凭圈中地位就能压她半头，更别说她还有楼家。
有了母亲的安抚，楼子聪悠闲地在医院躺着，只等凌缈扛不住娱乐压力来找他低头认错。
要是女人真的来了，他要怎么教训她呢？哈哈，那种趾高气昂的女人，他一定要让她跪在他面前哭着道歉，还要把她的道歉视频录下来，以后时不时发给她回味一下哈哈哈。
男人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幻想着即将降临的画面，心情畅快得恨不得放声高歌一曲。
……
踩着淤积多年的落叶就像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双脚下陷，脚底会发出“噗嗤噗嗤”的气泡声。
楚楚停下脚步，盯着脚底的腐枝烂叶，嫌弃地说道:“找了一下午一无所获，马上天黑了，要不明天再来？”
她俩寻着照片的地点找了一路，别说穷奇，连只山猪都没见到。
宋妤拿出定位仪确定了位置，指着一个方向道:“这边再往前是去山顶，下山往后转，西边有个村子，历史悠久，交通不便，游客报警说看到老虎就是在那片区域，明天我们可以去那边打听打听情况。”
“行，今天先回去，明天直接去村子。”
楚楚斗志昂扬地说完，拿出手机，看到群里疯狂滚动的消息，嗤笑道:“霍子琼那个脑残粉来找我兴师问罪来了。”
说着，点开微信。
霍子琼还在不停地发消息。
“楚楚，你和我偶像怎么回事？”
“你动手打他了？打人不打脸，我偶像那张脸很值钱的！”
“楚楚你和凌缈一起上热搜了，被骂的。”
“粉丝都在要求凌缈道歉呢，你说你，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揍我偶像那张漂亮的脸呢？”
“哎，你是不是要去跟我偶像道歉？记得帮我拍张照嗷。”
霍知钦:“霍子琼，你想被我踢出群吗？”
有了兄长的镇压，霍子琼总算安静下来。
然而这份安静只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
霍子琼:“@楚楚大小姐，楚骁怎么突然出面了？艹，他不会真和凌缈有一腿吧？还有他说的真相是啥？你到底为啥揍我偶像啊？”
楚楚哼了一声，噼里啪啦打字:“楼子聪都能成你偶像，霍子琼你什么眼光啊？你偶像随便摸人家小姑娘屁股你知道吗？我没打断他的手已经很克制了。”
霍子琼:“……”
霍子佩看热闹不嫌事大:“哦我知道那个小鲜肉，楼军的儿子，在圈子里口碑可差了，霍子琼你竟然喜欢他？你什么眼光啊？”
霍子琼:“……”
为自己喜欢了一个品行不端的偶像默哀了两秒，霍子琼立刻把他抛到脑后，继续八卦:“他摸你屁股了？”
楚楚:“滚！”
她收起手机，懒得搭理她。
……
两人踩着厚实的落叶杂草走到青石板山路上，正好撞见下山的登山客。
她们不急着下山，干脆跟在那群登山客后面，听他们聊天。
“楼子聪那事反转了咧，警方公布了餐厅监控和调查结果，是他先摸了人家小姐姐，还言语骚扰，小姐姐的朋友才打了她咧。”
“我就知道！哼，我老公那么低调，这次在热搜里和一个后辈撕破脸，亲自下场捶他，肯定是小鲜肉的问题！”
“凌缈就纯粹是无妄之灾吧，只是因为人在现场，帮人家小姑娘说了两句话，就被楼子聪拉出来垫背。”
“你说监控摆着，楼子聪怎么敢公然撒谎的？”
“他可能不知道揩油的对象是你老公的侄女吧，普通人没能力让酒店配合调监控……楼子聪不是杨影后的儿子吗？家里贼有钱，估计以为出点钱就能摆平了。”
“哼，他纯粹是自作自受。”
“就是……”
楚楚听着乐呵，低声跟宋妤道:“垃圾东西，还想在网上颠倒黑白，活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