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拍得不错。”
楚骁转发了营销号的微博，顺便还简短地点评了一句。
紧接着，楚骁所在的工作室便立刻发了声明，声称是因为凌缈得奖，好友聚会以表庆祝，结尾还不忘宣传两人合作的电影。
“……两位老师合作的悬疑惊悚电影《孤月》将于元旦上映，还请大家多多支持哦。”
凌缈给他的速度点了个赞：“你这……反应挺快。”
“嗯，是熟客。”楚骁道。
“熟客？”
“我们进来后，孙哥联系我说有狗仔拍了我们的照片，问他买不买。”
凌缈秒懂：“你没买？”
“他上次尝到了甜头，觉得我很好欺负。”楚骁笑得和善，“我应该纠正一下他的错觉。”
上次要五百万，他把照片连带着底片全买了，这次那家伙开价一千万。
谁给他的底气？
“上次？”凌缈一脸八卦，“上次……拍了你和谁？”
“你。”楚骁认真道，“在云北拍戏的时候。”
凌缈：“……”
凌缈端起杯子喝了口柠檬水，让自己冷静冷静。
“你花了五百万，买我和你的照片？”她觉得这人脑子不太好使，“好心肠的菩萨，下次觉得自己钱多可以转给我，我来者不拒的！”
不就是照片嘛，发出去就发出去了，他们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干嘛要出五百万买回来？
凌缈皱眉：“你这么介意和我传绯闻啊？”
不惜花五百万也不愿意和她扯上关系。
“你放心。”她轻佻地说道，“当初是我追求你，你都当着镜头说了和我不熟，就算我俩传绯闻，被骂的也是我——”
她话音未落，楚骁忽然起身，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苦艾的味道将她包裹，凌缈险些咬了舌头。
单手撑在桌子上，楚骁倾身看着凌缈，眼里有隐隐的怒火。
“你觉得，我买下照片，是因为不想和你传绯闻？”
凌缈挑眉，丝毫没被他的气势吓到：“不然呢？谁不知道你楚老师最爱惜羽毛。”
她毫不畏惧地瞪着他，清澈的眸子满是倔强，让他不期然想起当初被他拒绝后，她再见他时的眼神。
说到底，她会这么想，是他有为在先。
是他做了伤害过她的事。
“爱惜羽毛是好事啊。”不想把关系闹得太僵，凌缈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回头我把买照片的钱转给你。”
“凌缈。”
“嗯？”
“你说我爱惜羽毛。”
看不透他的想法，凌缈只能回：“这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
“你说得对。”他微微笑着，放低了声音，“我没有女朋友，没有床伴，也从没有过炮友。”
凌缈：“……”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难道……
她不是愚钝的人，猜到男人的想法后，下意识放缓了呼吸。
“甚至，连正大光明跟我说过喜欢的人，都只有一个你。”楚骁想了想，补充，“粉丝不算。”
凌缈舔了舔嘴唇，轻声道：“所以？”
“所以……”他眼里带了笑，认真问道，“凌缈，你要不要和我试试，把绯闻变成事实？”
凌缈：“……”
果然！他说出口了！
她从少女时代开始，喜欢了十年的男人，说要和她交往！
凌缈脑中飞快地划过各种念头，最后定格成一个问题。
她要怎么回答才能不失矜持和优雅？
女人长时间的沉默似乎给出了这个问题的回答，楚骁轻轻叹了口气，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唐突。
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演过恋爱电影，知道告白的步骤。
从没见过哪个男的能在不准备鲜花礼物的情况下告白成功的，更别说在此之前，他们之间连暧昧都不存在。
是他脑袋一热，做了唐突的事。
明白这一点，楚骁立刻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低声道：“抱歉，我……”
“你要反悔？”
听到“抱歉”两个字，凌缈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快差点撞到楚骁的下巴。
男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凌缈气恼地逼近他：“楚骁，你在耍我玩吗？”
攻守互换。
男人眼里划过一抹诧异，随即开口想要解释。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以为被耍了，凌缈气得涨红了脸颊，“楚骁，你今晚话说出口了，你要是敢出尔反尔，我明天就去找营销号曝光你。”
“曝光我……什么？”
凌缈冷笑：“你勾引我，勾引了还不想负责。”
张扬的姑娘生起气来好似河豚，气鼓鼓的模样实在可爱，楚骁放软了语气：“我没说不负责。”
凌缈警惕：“那你抱歉什么？”
“只是觉得自己太唐突……”楚骁说了一半，垂眸注视着睁大眼睛威胁地瞪着他的姑娘，失笑，“不过比起现在的你，也算不上唐突。”
凌缈一愣，陡然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过贴近。
她抬手拢了拢头发，稍微后退一小步，道：“你本来就很唐突。”
“嗯，我知道。”楚骁轻笑，“抱歉。”
“没关系，我不介意。”她再次看向他的眼睛，“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
如果说，他曾经觉得少女时代的狂热追求是她的一时兴起，那么看到她现在的反应，他确定了，自己低估了女孩的心意。
“凌缈。”没有躲避，他正视她的问题，和她从不掩饰的延续了十年的心意，“要不要试着和我交往？如果……”
“好啊。没有如果。”这次凌缈回答得很快，语气甚至有些恶狠狠，“要是下次被拍到，你粉丝骂我，我就说是你追求我。”
这算是小小的报复吗？
楚骁低声笑着应了：“好。”
凌缈还想说什么，雅间门被敲响，服务员开始上菜。
凌缈火速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低头看手机，任由垂落的头发遮住她滚烫的耳朵。
楚骁轻轻咳嗽一声，走到她身边落座。
服务员疑惑地看了两人一眼，上完菜退出雅间，火速去和同事八卦。
虽然楚老师的工作室火速辟谣了，但是总感觉这两人的状态很不对劲啊！
……
“……你就这么轻易地答应了和楚老师交往？”
听完她的分享，石芬嘴角抽搐着，一脸恨铁不成钢。
“凌缈，你真是……真是不争气啊！”
“……”
“当初楚骁是怎么对你的？当着媒体记者那么多人说跟你不熟，因为他这一句话，你家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完了，你是一点也不在意啊？”
“啊，当时挺在意的。”凌缈悠悠地说道，“当时被心爱的男人拒绝，又被不认识的人追着骂，我真的，伤痛欲绝。”
“哦，现在不难过了是吧？”
“那是自然。”凌缈笑眯眯地说道，“毕竟，我把人搞到手了——想了十年的男人被我搞到手，这可以算得上我进入娱乐圈最大的成就了吧。”
“你措辞还能再粗暴点。”
被她一提醒，凌缈皱眉道：“哦，还不算到手，毕竟我还没睡到。”
“你还能再流氓点。”石芬面无表情地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喜欢了十年的男人还在和别的女人传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