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达姆宫殿外的花园内,米特兰国王与他的弟弟尤里斯伯爵并肩散步。夏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微风轻拂,带来一丝丝凉意。
“前线的情报你都看了吧。”
米特兰国王沉声问道。
“看了。”
尤里斯伯爵回答道,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
“真是太可惜了,康塞尔将军是咱们米特兰为数不多能带兵打仗的贵族了,居然就这样殉国了。”
听到尤里斯伯爵的话,米特兰国王停下脚步,略微叹了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
“我已经召集米特兰南部、西部、北部的贵族以及西南总督领的总督带兵在温达姆郊外集结。”
米特兰国王依然稳重地说道:
“这次的尤达军队不同以往,那个路德维希估计把尤达帝国内能打得全压上来了。”
尤里斯伯爵点了点头,他明白这次战争的重要性。他想了想,然后问道:
“陛下,情报上还说,森林总督领和约翰伯爵所统治的领地被尤达军队从东跟南面包围了,而且光是之前攻破罗纳城城墙的攻城重炮在那里就不下十门,您看是不是……”
米特兰国王转过头来看着尤里斯伯爵,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
“是不是有人求你了。”
尤里斯伯爵点了点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是的,包括白狮骑士团副团长于勒,以及米洛领的米洛二世也派人找我,希望我能劝陛下早日派兵支援。”
“这都也不奇怪。”
米特兰国王嘴上说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思。
“于勒是约翰伯爵的叔叔,至于米洛伯爵,估计是他手下的封臣,也就是约翰伯爵的父亲所托。”
“那陛下您看……”
尤里斯继续问道,想看看米特兰国王的态度。
米特兰国王想了一会儿,然后直接说道:“救肯定是要救的,但不是现在。”
国王的发言让尤里斯伯爵感到有些惊讶,毕竟约翰可以说是他一手培养的。
“约翰伯爵为了米特兰王国的确做出了很多贡献,相应的我也给了他不少赏赐。”
米特兰国王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
“但这些赏赐积攒过多,已经让霍亨索伦家成了米特兰数一数二的家族了。现在的约翰几乎可以说是一颗升起的太阳,就算不是有心,他散发的光芒也遮挡了其他贵族……以及我。”
“但是……”
米特兰国王话锋一转:
“太阳会在合适的时间升起,也会在合适的时间落下,这是定理。约翰伯爵太累了,也该落下了。况且听说他现在带着军队驻扎在某个小岛上,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您的意思是我们要等到那里的霍亨索伦家族全都战死再……”
尤里斯伯爵还没说完,米特兰国王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不不不,我没有那么冷血,该帮的时候还是会帮的。等到尤达人跟当地守军拼得差不多后,我再派兵支援。约翰伯爵不是有儿子吗?等战争结束后,我在温达姆册封他继承除森林总督领外约翰的全部领地跟爵位……”
在弗朗什孔泰南部边境的荒凉土地上,一座孤独的堡垒巍峨耸立,仿佛是守护这片土地的最后屏障。堡垒上,千夫长的头发被风沙和尘土染成了灰色,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的光芒,紧紧地盯着远处那群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尤达士兵。
尤达军队的炮击已经将城墙砸出了两个巨大的缺口,城门也被无情地撕裂。但士兵们并没有放弃,他们用最后的两门火炮,向尤达人发起了猛烈的还击。同时,他们用堡垒内的杂物,尽力地填补着那些缺口,试图阻挡尤达人的进攻。
然而,这些努力只是杯水车薪。很快,对面的尤达士兵便如蝗虫般涌上了缺口,与守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千夫长挥舞着长剑,一剑捅死了一个想要爬上城墙的尤达士兵。
但就在这时,旁边立刻有士兵来报:
“千夫长!西城墙的兄弟们顶不住了,尤达人太多了,他们爬上城墙了!”
“给顶上去!无论如何也要顶住!现在还没到之前定下的撤退时间!咱们要是跑了,后面的老百姓都活不了!”
千夫长的声音如同雷霆,回荡在堡垒之上。随后他挥剑砍下,又砍掉了一名尤达士兵的头颅,喷涌而出的鲜血将他身上的覆盖着尘土的盔甲又涂了一抹红色。
然而,随着更多的尤达人涌上来,守军的伤亡也不断增加,不少士兵倒在了血泊中。尽管如此,城门和缺口处的守军仍然坚定地抵挡着,不愿后退一步。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士兵们越来越少,敌人的攻势也愈发猛烈,千夫长看着惨状,心知坚持不了太久。
终于,他下定决心,大声命令道:
“所有人,往仓库撤!”
带着剩下的几十名士兵,千夫长一行人迅速向仓库跑去。抵达仓库附近,面对一座座封闭而又沉默的建筑,他深知此刻不能再拖延,立刻下令:
“都给我烧了!”
随着火焰瞬间蔓延,黑烟直冲天际,而就在这一刻,尤达人也紧随其后杀到。千夫长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一座印有火药标识的仓库上,他咽了口嗓子,便对附近的士兵喊道:
“往火药仓库撤!”
随着火药库的大门被几名士兵用杂物死死顶住,气氛愈发紧张。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中,有几位重伤者已无力再站,跌倒在地,显得无比脆弱。千夫长在这样的绝境中喘着粗气,环视周围的火药桶与炮弹,心知道这场战斗来不及再犹豫。
“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名年轻士兵颤抖着声音询问,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千夫长微微顿了一下,他看着这位士兵转而问道:
“你几岁了,家里有几口人?”
士兵显得有些困惑,但还是如实回答:
“23岁,家里除了我爸妈还有三个弟弟妹妹,他们前几天刚离开村庄北上了。”
“好。”
千夫长轻拍了拍士兵的肩膀,目光扫视着周围的战友,接着问道:
“兄弟们,问你们最后一句,你们怕死吗?”
士兵们听到这个问题,心中越发沉重,纷纷环顾四周的火药桶,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一片沉默后,终于有一位胡子灰白的什长站了出来,颤声道:
“我1444年就跟着伯爵大人了,这13年是我活得最痛快的时光。”
他稍作停顿,深吸一口气:
“但我要说的是,既然当了兵就得时刻做好牺牲的准备。你们不能指望伯爵大人养你们和你们家里人一辈子。只要还能拿起武器,就必须去战斗!现在苟且偷生,未来也会不体面的死去,连你们的家人也是如此!”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撞击声,门被撞得嗤嗤作响,士兵们立即站起,紧握武器,准备迎接敌人。千夫长的心中也渐渐明朗,默念着:
“愿光明神保佑约翰大人赶紧回来,然后把这些渣滓全都杀了给我们陪葬。”
旁边一名士兵无奈一笑,调侃道:
“无所谓了伙计,要是约翰大人也跟着下来了,我们也无心来抱怨了,不是吗?”
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巨响,大门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踹开,尤达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入。然而,等待着他们的却是拼死抵抗的士兵们。战士们高举火把,纷纷向火药桶扔去,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轰然一声,火药库犹如被点燃的火山,伴随震天的爆炸声,整个营地被吞没在火光与烟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