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7年秋
在森林领洋葱镇边缘的一处民居内,小于格被窗外的阳光唤醒。迷迷糊糊地望向窗外,他发现太阳已经高高挂在天空。
“又睡过头了。”
他嘟囔着,随即推开卧室的门,走进空荡荡的房子里。
四周静悄悄的,看样子父母出去工作了。好在桌子上摆着早餐,于格将凉透了的面包和燕麦粥吃完后,随即熟练地收拾好餐具,就兴致勃勃地跑出家门,准备如同往常一样去外面找小伙伴一起玩耍。
于格刚走出门不久,就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好奇心驱使着他顺着声音找去,于是他便来到了姑妈家门口,此时姑妈正蹲在门口,捂着脸嗷嗷大哭。
于格立刻上前,扶起她,关心地问:
“怎么了?姑父家暴你了?”
姑妈擦了擦眼泪,努力摇头:
“那倒没有,虽然他经常喝酒,但还不敢干这种事。”
就在于格松了口气时,姑妈却接着说出一个令他大为震惊的消息:
“就在刚才,征兵官到咱们镇了,说尤达军队打过来了,要求动员居民参军。你那个从军队退役刚一年的姑父听到后,立刻就冲出去准备回到军队跟尤达人拼命,我怎么拉他都不管用!”
于格听到这话时,感到十分震惊,当然让他震惊的还是尤达军队入侵的消息。他回想起上课老师常常提醒他们的那句话:现在的和平生活只是暂时的,外面战火纷飞,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到这里。他立刻离开姑妈家,朝镇广场跑去。
随着他逐渐接近镇广场,看到的人越来越多。当他终于到达广场时,映入眼帘的都是人群,绝大多数都是青壮年男性。
于格在广场边缘看到几位老人正坐在那里,周围围着十几个看热闹的小孩,他连忙凑了上去,想听听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其中一位老人看着热闹,语气有些埋怨地说道:
“我真不明白尤达帝国的皇帝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跟南方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偏偏选择派大军来入侵咱们。我们这里没有金矿,也没有银矿,尤达人来这里有什么好处呢?”
另一位老人则摇了摇头,显得颇有见地:
“这你就不懂了。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关心时事的。听说这次尤达皇帝大手笔,几十万人围攻弗朗什孔泰领和尼兰领,连攻城的大炮都需要特别运输,没大象拉都拉不动呢。是什么人说咱们这里是米特兰最难攻克的地方,打下我们这个地方,他们入侵米特兰就可以后顾无忧了。”
然而又有人半信半疑地说道:
“我看这情况也未必好,先不说他的几十万大军中有多少能真正打仗的。就以伯爵堡的城墙为例,就算用投石机和火炮攻击一天,最多也只是勉强砸出一个口子。更何况,我们的伯爵刚跟巴尔登、格兰特和伊苏签订了军事同盟,若尤达人打我们,那可就等于一下打了四个,他哪里来这么大的能耐?”
“我倒是听说在巴尔登国王跟我们签军事同盟之前,他们就和尤达人干上了,新登基的这个尤达皇帝不承认之前的和平协议……”
就在此时,广场中央的嘈杂声渐渐平息,大家都开始集中注意力。于格虽然隔着人群,无法看到讲话的人,但他依然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尤达人入侵咱们大家都知道,这次入侵的尤达军队人数众多,我来这里是动员大家支援前线的。”
男人继续说道:
“下面我来讲讲入伍的要求,士兵年龄需控制在20到50岁,身体健康,没有残疾,也不能有犯罪记录……”
突然,有人从人群中大声问道:
“不是说尤达大军已经逼近了吗?怎么现在招兵的要求还这么高呢?直接有多少人参军就招多少人不就行了?”
征兵官并没有被这个问题打乱,他解释道:
“尤达大军的确压境,但他们也是职业士兵。你们这些从未经过训练的,冲上去也是炮灰!这次征兵是为了填补那些上前线的巡逻队和民兵的空缺,只有经过训练的居民才能获得上前线的资格。”
“那我可以!”
就在这时,于格突然听到了他姑父的声音,随后,周围又传来了零零散散的议论声。
“都别乱!现在符合条件并想要参军的人请排好队,审核通过后,明天拿着证明来广场集合,到时候会有马车送大家到各个驻地!”
紧接着,镇长的声音响起:
“各位居民,虽然你们不能参军,但依然能够为前线做贡献。现在南方的难民越来越多,急需大家的帮助去建造临时房屋,让他们在这个冬天能够有个栖身之地……”
在弗朗什孔泰的伯爵堡内,宽敞的大厅中,烛光摇曳。大臣们将办公地点转移到这里,接收着不断传来的文书。玛蒂尔达则在一旁,指挥着仆人们做好战争时期的准备。一旁卡尔与凯瑟琳虽然年仅九岁,但也知道尤达帝国的军队打过来,不过此时的他们只能跟旁边的煤球一样,看着来来往往的各路官员。
就在这时,霍克提着一叠文件走向玛蒂尔达。他稍稍弯下腰,汇报道:
“夫人,前两个月,第一道防线的军队有一半成功完成了您的命令并成功撤退,而第二道防线百分之八十的军队也如您所要求,掩护着难民撤到了森林领。”
玛蒂尔达听完,脸色稍显缓和,但眼中依旧闪过一丝疲惫和忧虑,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尤达军队的攻势异常猛烈,士兵们已经尽了最大努力,能够坚持到现在,甚至没有军队选择投降,已是件不易的奇迹。她轻声念道:
“愿主保佑这些高洁的灵魂升上天堂。”
看着伯爵夫人的神情,霍克心中一紧,他忍不住劝道:
“夫人,我认为您应该趁现在带着伯爵的孩子们离开这里,去后方避一避,这样更加安全。”
然而,玛蒂尔达摇了摇头:
“不,我作为伯爵大人的夫人,也是这座城市的管理者,如果连本应该身先士卒的我也离开,那城内的守军又有什么理由守在这里?更何况,一旦尤达人得知我离开伯爵堡,那伯爵堡在他们眼中的重要性就会降低,他们很可能会将攻势从这里转向后方的森林领,那之前士兵们所做的努力岂不是全部白费了吗”
霍克听后,心中沉甸甸的,他明白她所言的道理,也能感受到约翰伯爵不在时,她作为城市管理者肩上的责任之重。他深吸一口气,随后单膝跪地,目光坚定地望向玛蒂尔达:
“作为伯爵大人亲自任命的军事大臣,我将与城内上万名士兵在一起,誓言共同保卫伯爵堡,保护您和伯爵大人后代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