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侯府外,已是一个时辰后的事情了,徐南与李勤两人直接回镖局去,走了一段路后就到了镖局门口时,正巧镖局门口出现两道俏丽身影,是舒灵儿与丫鬟彩秋。
“见过李伯伯。”
两女向李勤福了一福,李勤说了些问候话,舒灵儿对答之后,她看了徐南一眼就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后,徐南眼睛稍微停留在车身上就挪开了,然后随着李勤进入镖局里。
镖局里的练武场中,李益得知父亲归来,连忙拿了块汗巾草草抹去脸上身上的汗水,然后走向镖局大堂里向父亲问安。
“父亲,徐叔。”
当看到徐南也在父亲身旁,李益前一句父亲还是恭恭敬敬的,后头那句徐叔则就叫的有些敷衍,不情不愿的。
十几岁的少年人,又是江湖子弟最是崇拜英雄豪杰的年纪,他看到徐南年纪不大,又一副瘦弱的模样,和他心目中的魁梧豪杰形象不相符,便起了轻视之心。
在他心目中但凡有本事的英雄豪杰应该都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身材高大魁梧的大汉,比如他父亲李勤就差不多是这个模样,故此他认为像徐南这样瘦弱的人,还不配让他下跪喊叔。
至于为何会让他下跪喊叔?那是因为李勤与徐南的关系,没理由当老子的和别人兄弟相称,然后当儿子的喊人家哥,这关系不是乱套了吗?
自然的,李勤就让李益见过徐南的时候,逼他跪下磕头见礼,称呼徐南为叔。
李益虽然不满,但当儿子的最终还是屈服与老子的淫威之下,当即老老实实的与徐南见礼,当然心中如何腹谤他老子那就不得而知。
徐南又如何看不出李益的不情愿?只是个少年人而已,他并不怎么在意。
因此这次见礼时,他是大大方方的受了李益这一跪,只不过还给了一个红包作为见面礼。
李益摸着徐南给的红包,感受到手中这份重量,他面上表情也真挚了些。
他就算心中再不屑,可是这么份大红包在手,这声叔也叫得几分真心实意。
舒家府上,内院某院子。
这院子很大,里面有个小小的花园,花园中有几颗大树,树底下还有个小小的凉亭,凉亭的不远处还有个小池塘,小池塘上建了座小桥。
白天的凉亭下有树阴下为它挡下了大片阳光,人坐在凉亭里那是不觉得闷热。
若是夜晚时分则可以坐在洒满月光的凉亭上仰头看着满天璀璨的星光,也可坐在小桥上享受着微凉的轻风或听着水下此起彼伏的蛙叫声。
花园里百花争艳,散发着各异的香味,这么一座院子如此典雅,可见这里的主人为之付出多大的心思,可是就是这么样的院子里此时却聚集了一群人看着面前的厢房,他们的神色之间满是焦虑,说话轻声细语的,只因为这座院子的主人,舒家老太太突然昏迷不醒,现在城中最好的张大夫正在厢房里头看诊。
舒家老太太有恙,舒家的长辈们全在厢房厅堂等候大夫的确诊,人的关系有分尊卑上下,晚辈们就只能在院子外等候。
舒家家主舒员外和他的妻子吕氏唉声叹气的,满面愁容。
舒灵儿身为小辈,本是应该在院子中等候,但平时舒老太太可是最为疼爱她了,此时这样的情况她自然能在屋里头等候。
“爹,娘…老太太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们就放松心吧…”
舒灵儿话是这么说,可她泛红的眼说这样的话那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唉…老太太她…唉…”
舒员外唉声叹气的,但是却连话也说不完整,可见他心中烦乱之极。
场中气氛又陷入烦闷的沉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大夫从卧室中走了出来,在厢房厅堂等候已久的舒家人如同见到救命稻草似的纷纷站立起来,由舒员外带头迎向张大夫。
“张大夫…老太太情况怎么样?”
张大夫神色凝重的看着舒员外,张大夫这眼神看得他心头不由得一跳。
“舒老太太的脏腑气血不足,脉象虚弱,加之年岁已大,现在只能是尽人事…”
舒员外还不待张大夫说完,他一听到尽人事这句话顿时悲声呼叫一声“娘”,然后放声大哭。
他突然来这么一出,旁人还以为舒老太太怎么了。舒灵儿更是眼前一黑,身子就软了下来,庆幸她身旁的丫鬟彩秋扶助了她,这才没有跌倒,场中顿时乱作一团。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请听…咳咳…请听…咳咳咳!”
张大夫傻眼了,看着乱成一团的场面,他高举双手大呼道,但却用声过大一口痰卡住了他的咽喉,不由得咳了几下可是却越咳越剧烈,他一旁的徒弟赶紧上前拍拍师父的后背,这才捋顺了气息。
因着这剧烈的咳嗽声,全场人的目光聚焦在张大夫的身上,目光中带了无限期盼,希望张大夫口中会说出些什么转变。
“老夫知道有一种药叫做‘生生造化丹’,此药吃了能活络气血、补充生机、延年益寿,不过这种药实在过于昂贵,老夫的医馆没有储备,如果舒员外能找来这种药给舒老太太服下,那么老太太就能醒转过来,而且身体更为强健,未来十年八年内应该不会有大病痛。”
张大夫这次也得到教训了,知道这家人的性格,他一气呵成的说完整句话,都不带半分停顿的将所有的话一次过说完。
舒员外听得老母亲还有一线生机,顿时喜出望外,抓着张大夫的手臂问道:“那么还请张大夫告知,究竟在那里能得到这种药?不论多少钱,我都要买下这药!”
张大夫叹了一口气,说道:“此药只有药王谷才有,可是舒老太太必须在三天内服下此药,不然恐怕就算神医来到也是回天乏术了。”
药王谷…三天内…回天乏术…
张大夫的话传入舒员外的脑海,就像有一条棍子在他的脑中出力搅浑,搅得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药王谷啊…那可是药王谷啊…这可不是近地方。
舒员外如丧考妣,面色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