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还好吗?”
憨厚汉子已经止住了咳,见自家哥哥还在咳嗽,便跑来轻拍他背部,关切问道。
丹凤眼汉子咳得眼泪都沁出来了,他回头看向弟弟说道:“我还好,只是怎么这么突然挂起一阵风沙啊?”
挂起风沙的罪魁祸首此时眯着眼睛,捂着口鼻在茶铺里面问道:“大爷,有没有干粮馒头之类的?”
茶铺掌柜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汉,对于突然刮起来的大风沙他也是纳闷不己,但是今天光顾的客人少,眼前这位年轻的客人好像会买不少东西的样子,当下便也不去理会那些风沙,说道:“馒头还有十来个,你要多少?”
这些东西多多益善总是错不了,徐南便说道:“有多少要多少,另外你这里还有没有卖水袋?”
茶铺老汉也会备着几个自制的皮水袋,漫漫长路总会有些人因各种各样的原因需要新的水袋,故此老汉也备了几个水袋在茶铺。
“有的,你要几个?”
”一个就好,这些东西我等下再要,现在还请大爷你为我上一壶茶和一些吃的,有啥都好只要是能吃的”
徐南说完,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茶铺老汉应了声,就去准备东西给徐南了。
片刻,一壶热茶以及一叠小吃食端来,徐南倒了满满一茶杯,然后吹凉了些就一口饮尽。
这一口茶入腹,徐南浑身经脉舒畅无比,然后他就闭上眼来运行履霜寻梅诀这门内功心法,以此恢复耗去的内力。
不多时,茶铺又来了位客人,这客人面生异相,两个耳朵特别的大,而且他的手特别的长,他垂下的手差不多都能勾到膝盖了。
这面貌奇特的人一入茶铺看到坐着的丹凤眼汉子以及憨厚汉子两人时,顿时眼前一亮。
他自来熟的坐在兄弟两人面前,自报身份然后说道:“在下中山城刘北,不知道两位好汉如何称呼?”
对于这位不请自来的人,憨厚汉子面上明显的不喜,但这种交际应酬一向都是他哥哥应对,所以他便也不作声音。
“我是关裕,这位是我的结拜弟弟张肥,我兄弟二人是东河镇人士。”
那自称刘北的人作恍然大悟状,说道:“原来是东河镇人士啊?在下早年也去过那里,那边有间喜来楼的饭菜可谓是一绝,不知道现在那边如何了?”
喜来楼可谓是东河镇的标杆,去到那边的外地人都必定会去这家饭馆尝尝味,只因为他是退休御厨回到家乡所开,只这名头便能吸引一大批饕客了。
在刘北的特意逢迎之下,关裕、张肥三人聊得火热,三人顿时生出一种相逢恨晚之感。
张肥突然起身说道:“掌柜!有没有酒?我兄弟三人要在这里义结金兰!”
茶铺老汉说道:“大兄弟,老头子我这里是茶铺,没有卖酒哇。”
张肥啧了一声,刘北已是不客气以兄长自居,说道:“三弟,切莫如此,这里没酒没关系,哥哥知道有一处地方唤作桃园村,就在这里不远而已,不如我们兄弟三人移步那里,再来好好畅饮一番如何?”
这短短的相聚中,张肥已是十分佩服他,心中也是认可了这位哥哥,何况刚刚彼此之间已经排好了辈份,刘为兄长,关次之,他张肥为小,当下他就说道:“行!哥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关裕说道:“那我们就结了茶资,现在去吧。”
刘北长身笑道:“就该如此,掌柜的结账了!”
茶铺老汉说道:“好哇!现在就来!”
刘北、关裕、张肥…
徐南闭着双眼,嘴角抽抽。
当夜,徐南气喘乎乎的来到一座村庄,这是座小村庄只有约莫十几户人家离官道不太远,可以轻易看到,此时整座村庄一片漆黑,家家户户大门紧闭。
徐南施展轻功赶了整整一天的路,他此时整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双腿都感到发胀无力,他只想能有个卧榻躺下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徐南在村中选了户外表看起来不错的人家,别的人家都是黄泥推就的房子,唯独这家还有几块青砖砌墙,通常这样的人家都是一村之长。
徐南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里头传来些动静声,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问道:“谁啊?”
“贫道乃是游方道人,刚刚路近贵村想借宿一晚…”
里头的男人其实是这座小村庄的村长,徐南的话还没说完,这男人便打断他的话头,但还是客气地说道:“这么夜了,怕是不方便,还请贵客另寻他处吧。”
徐南叹了一口气,他不论是精神上还是生理都是处于一种极度疲惫的状态,如此长途跋涉,自从上次被人追杀之后到现在还是第一次,此时此刻他累得必须手扶着大门,以此降低身体的负荷。
“贫道只是想投宿一晚,也能给予住宿费用,若是贵府…”
徐南正想说能给予的费用时,里头那男人声音却突然不耐烦起来,声音都高了几度,直言拒绝道:“屋里还有女眷,实在不方便让陌生人投宿,贵客还是另寻他处吧。”
两人隔着一道木门,说话的音量不免提高,在这深夜格外刺耳,好几户人家也起身看个究竟,正悄悄的往这里打量。
徐南实在累极,闻言也不回话了,抬头四处望去,家家户户依然大门紧闭,但在这么寂静的夜,屋里头的动静是瞒不了徐南。
他走了几步,想说随便找个干净的地方就地休息也好,只要有个瓦遮头。
当他来到一户较为破烂的黄泥推砌成的土屋时,这时里屋传来一道苍老的老妇人声音说道:“外头的道长,可是怎么啦?”
徐南精神一振,说道:“贫道乃是游方道士,刚刚路经贵村想找个地方借宿,投宿费一定不会少给。”
“原来如此。”
里头的老妇人闻言说道,然后像是对谁人说话那样,道:“大牛,开门让贵客进来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