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根本就不是贼。”裴英来了句。
车若水眉头一动:“老师的意思是?”
“陈家既然已经识破了借据的事情,想必也会将那二百七十万两官银的失窃怀疑到你头上。”
“你是说,是陈伟德干的?”车若水皱眉。“以我对陈伟德的了解,应该不会是他……”
当时,银票被抢的时候,陈伟德看他的眼神……做戏这事,也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不一定就是陈伟德。”裴英说。“以你对陈伟德的了解,他可有能识破你计策的能力?可有神不知鬼不觉又将借据改回去的能力?”
“如果不是他,那就是……”车若水眼神一凝。“难道是她?”
“除了她,不作第二人想!”裴英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她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车若水不是很习惯,一个女人竟能办成这种大事?
裴英冷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你想想我!堂堂左相,当朝第一相爷,可说权倾朝野也不为过,如今不照样蜷缩在这金陵贡院教书?这个妇人,可是简单的妇人?”
“啪!”地一声,车若水一拳击打在桌子上。“可恶!”
两人正说着那个可恶的妇人,突然有人敲门。
裴英说了声:“进来。”
门开了,进来的,是他的看门小厮。
小厮身后跟着的,正是他派出去新罗的心腹。
看到他,裴英眼前一亮,连声叫他进来,然后笑着对车若水说:“若水啊,不用为钱发愁了!”
车若水一直紧皱的眉头顿时一松,眉开眼笑地看着进来的人。
岂料,那人却往裴英面前一跪,哭道:“王爷,请恕罪。”
裴英和车若水同时眼神一凝:“怎么了?”
“官府追查到了,银票被他们拿走了。”
“什么!”裴英一下子站起来。“官府?哪国官府?”
“是大禹。”
“你在新罗,怎会被大禹官兵追到?”
“不会是你这个狗奴才给——”车若水站起来就要动手。
“若水!”裴英却阻止了他。“若是他,他还回来作甚?”
那可是二百七十万两的银票,够普通人过好几辈子了。
车若水这才理智了点,跟头野兽般哧哧呼气说:“你说,怎么回事?”
“是礼部侍郎谭大人,奉皇命出使新罗国,正巧……纯粹是巧合,被他发现了官银,就顺藤摸瓜,发现了我们的线人。并且交涉了新罗国王,那批官银就落入了他手里。”
“礼部侍郎谭大人?”车若水皱眉。“可是最近两年风头很足的那个谭桓?”
“正是。”
“线人呢?”裴英紧张地问。
“做了。”
裴英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好了,人回来了就好。”
“王爷……”
“没事,你先回去,其他事情,回去再说。”裴英拍拍他的肩膀。
人走之后,车若水面如土色,恨声道:“那个谭桓,不是礼部的吗?他好好做个出使的钦差就是,怎会管起刑部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