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冷笑了一下,说:“此人……也跟那位关系匪浅!”
“那位?哪位?”车若水红着眼睛问。
“皇后。”
“又是她!”车若水咬牙切齿。“祸害!真是个祸害!”
是啊!是个祸害。
不能再让她这般祸害下去了。
裴英的眼神如毒蛇一般,说:“若水,她……不能留了。”
车若水一愣:“可老师不是说,她如今在金陵的地界上,不能出事吗?否则会牵连到我。”
“刺杀之类的事情不能出,但,若是寻仇呢?”
“寻仇?寻什么仇?”
“还记得松阳县令刘嵩吧?”
“如何能不记得?我大禹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莫名其妙失踪的县令。”
“我知道他在哪里。”裴英说了句。
“哦?”车若水很诧异。
裴英微笑:“云雾山。”
“云雾山?土匪?”车若水更诧异了。
裴英点头。
“他一个县令,怎会上山做了土匪?”
“刘嵩的底子,你可清楚?”
“他毕竟是金陵下辖的县令,我自然看过他的资料。同进士出身,与陈家是儿女亲家,当年,陈家老爷子陈琼对他多有提携。”
“我不是说他本人,而是说,多年前,合庐府刘家的那场灭门惨案。”
车若水眼神一凝:“合庐府?我听说过。那案子当时震惊全国,一直到现在,有些老人聊天的时候还会说道。”
“刘嵩,就出自那个刘家。他和陈府二夫人,还有那个死了还被凌迟的济源和尚,是仅有的幸存者。”
车若水心里一动:“老师说的复仇,难道……那场灭门之祸,跟陈家有关系?”
“应该是,具体我也不清楚。”裴英说。“刘嵩和刘梓柔死了以后,刘嵩找上了我,说要和我联手扳倒陈家。”
“那老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裴英说:“这回,不从陈家下手,直接从皇后下手,来个神不知,鬼不觉!只要没有了她,陈家的一切,还不是你的囊中之物?”
“也好吧。”车若水皱眉。
这晚,车若水没有宿在红楼。
倒不是他对姑娘不感兴趣了,而是突然觉得,红楼姑娘的消费太高……还是回家找个姨娘吧。
刑部的判书来得比李元睿说得还要快,说是帮陈家追回了二百七十万两的银子,那些官银已经存入了德宝钱庄,让陈府直接从金陵的德宝钱庄提就是了……
那银子还能追回来,陈家人是真的没想到。
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哭得肝肠寸断的。
看到她哭,大夫人也哭,一众姨娘、子女也都哭成一团。
魏瑜哭笑不得地说:“你们都哭什么啊?银子找了回来,该笑才是!”
“是啊是啊!该笑来着!”大夫人笑了一下,然后又哭了。
因着这二百七十万两银子,陈家人跟坐过山车似的,先是兴奋得跟中了彩票似的,后又如末日来临一般,尤其是陈伟业重伤,陈伟德重病的时候,天都塌了……
如今,淬不及防地,钱又回来了。
这天,晚上,陈府的园子里,总算有路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