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然不会滥杀无辜。”泰安帝露出一抹笑,眼中一片昏暗,让人看不清楚其话的真实性。
可是,白刃却只能选择相信泰安帝。
至少,这样他的妻儿还有生还的希望。
同时,在初知南离开泰安帝这里的第一时间,初且染也得到了消息。
“阁主。”来人一五一十的禀告道:“六皇弟殿下和皇帝陛下一共待了半个时辰。”
“期间六皇子殿下去过一次书房,出来的时候手中拿着一封黄色的布帛,看起来似乎是圣旨。”
听到‘圣旨’二字,初且染眸光动了一下。
下一刻九霄阁的眼线又继续道:“因为有白刃大人在,所以我等并没有靠得太近。所以两人究竟说了什么,我等并不清楚。”
“只是……”来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初且染,见她面色依旧平静,这才继续道:
“六皇子殿下离开的时候,手中并没有东西。”
“至于是否将东西藏在其他位置,我等便不清楚了。”
他的话中已经赤裸裸的表现出了对初知南的怀疑。
初且染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她沉思片刻,吩咐道:“继续盯着泰安帝,别让其他人和他接触就行。”
“是。”来人点点头,退了下去。
等他走后,顾夜烬才凑到初且染的身边,道:
“看来,咱们这位陛下是想让你和初知南姐弟相残了。”
他若是真的想把帝位传给初知南,完全可以将圣旨带在身上,趁着初知南去见他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交给初知南。
而不是放在书房,让初知南拿着圣旨在初且染的眼线面前走一圈。
他不信泰安帝不知道初知南和初且染之间的情谊。
初且染讥讽的勾唇:“这是他惯用的手段。”
“就是不知道,当有一天,这杀人诛心的手段被人用在他身上时,我亲爱的父皇可还承受得了。”
察觉到初且染话语中透出的杀意,顾夜烬轻轻的抚平她的眉心,问道:
“那白刃,可需要我替你解决了?”
白刃武功高强,一般人绝不是他的对手。
要除去他,至少也要顾夜烬出手才行。
然而初且染却摇头,道:“知南曾与我说过,白刃只答应保父皇在他遇刺时保他性命无忧。”
“所以,若非我正面派人取他性命,白刃不会出手。”
“竟然如此。”顾夜烬有些意外。
白刃那样的高手,泰安帝没能物尽其用,想必心中也是极为憋屈的。
他勾起唇角,夸奖初且染道:“难怪阿染能放心将他留在泰安帝的身边。”
“倒不是放心。”初且染无奈的摇摇头:“只是他武功高强,若不到迫不得已的地步,杀他实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就算是让顾夜烬和自己联手,初且染也没把握说毫发无损的拿下白刃。
“原来,阿染是不愿我受伤。”顾夜烬眸中浮现喜意,整个人都快贴到了初且染身上。
瞧着他这副粘人的样子,初且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却配合的哄道:
“是,舍不得你受伤。”
顾夜烬低笑一声,眼中却没有太多的喜意。
他把玩着初且染修长白皙的手,又问道:“那初知南,你准备如何?”
他既然到现在都没来找初且染,想必对泰安帝所赋予的东西也已经动心。
留着他,始终是一个隐患。
顾夜烬的顾虑确在情理之中,可是初且染此时却一言不发的任由顾夜烬在她掌中捣乱。
不用再问,顾夜烬已然清楚,初且染不愿动初知南。
他有些不解的将初且染的身子转过来对着自己。
“阿染,对初知南这小子是不是太心软了?”
“自从你回到京都,他也没有为你做什么吧?”
若是初且染对初九如此,顾夜烬尚且可以理解
可是,初知南凭什么?
他眸中闪过一丝狠意,若是阿染不忍心杀初知南,那他替阿染除去这个隐患也未尝不可。
然而他才动了这个心思,初且染的手已经落在了他的脖颈间。
初且染双眸警告的看着他,强势的命令着:“顾夜烬,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许动他。”
不管初知南和泰安帝之间商议了什么,只要没到最后一刻,初且染便不愿以最坏的想法去揣测他。
见她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威胁自己,顾夜烬当即便笑出了声。
他眸中盛着几分癫狂,竟然不顾初且染扣在他脖颈的手,直直将初且染压在桌案上。
还不待初且染反应过来,他高大的身体也跟着压了下来。
初且染冷静的眸子中瞬间出现几分慌乱:“顾夜烬?”
“嘘。”顾夜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在初且染瞪大的双眼中,他不由分说的靠近。
下一刻,唇间传来他身上的冷香,柔软却沁着冷意的触感让初且染心跳加快。
他像是开疆拓土的将军,以一人之力侵占初且染的整个国度。
没过多久,初且染便已经察觉到呼吸困难。
而顾夜烬却依旧不依不饶的掠夺着她的呼吸,眼尾逐渐泛起近乎癫狂的红。
初且染的手不知何时从顾夜烬的脖颈上拿了下来,欲拒还休的撑在两人的胸前。
而顾夜烬的宽大的手掌更是不安分的从初且染的腰线开始上移。
殿中传来初且染的喘息,在她呼吸几乎要停止的瞬间,顾夜烬终于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
“阿染。”他着迷的盯着初且染充满魅意的脸,像是要把她吃进腹中,彻底与她融为一体。
初且染终于察觉到了危险,她慌乱的控制住顾夜烬滚烫的手,咬牙道:
“顾夜烬,你疯了吗?”
莫名其妙的,这男人发什么疯!
她本以为自己的斥责会让顾夜烬冷静下,哪知道他听到这句话后,神情却更加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