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妹以为这样便能为你博一条出路吗?”
听到初婉歌的喃喃自语,初且染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眼神中带着绝对的怜悯。
“你这样做,只会更快将自己逼入绝境而已。”
“如今,就算皇姐我愿意放你一马,天下百姓用口水也能把你淹死。”
初且染千算万算都没想到初婉歌竟然会蠢到如此地步,一国公主,竟然众目睽睽之下给一个男人下药。
她当真以为,姬无意会在如此情况下向她妥协吗?
也不想想,姬无意这样自负的男人,怎么可能向她低头。
然而到了此刻,初婉歌却丝毫不知悔改。
她踉跄着站起身来,面目狰狞的看着初且染:
“若非你插手,宸太子一定会娶我的,一定会的。”
“愚蠢!”初且染吐出两个字,不欲再和初婉歌浪费口水,直接命令林萧道:
“将五公主带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和她接触。”
一听这话,初婉歌立刻癫狂的喊了起来。
“初且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也是父皇的女儿,你没资格囚禁我。”
“你就不怕,我死了之后父皇不放过你吗?”
初且染本来已经转身已经准备进姬无意的房间了,听到初婉歌这声嘶力竭的一番话,又停下来脚步。
她侧身,淡漠的眸光落在初婉歌的身上。
只见她嗤笑了一声,下一刻又对林萧吩咐道:
“你只需看管好初婉歌别让她再生事即可,若她不服管教,你可以直接出手。”
顿了顿,初且染补充道:“生死不论!”
林萧心中说不忌惮初婉歌的身份是假的,但是此刻听到初且染说生死不论,心中的这点顾忌便没有了。
初婉歌见状立刻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我要见父皇,初且染,你这个妖女,你这样对我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林萧蹙眉 ,丝毫不手软的将人打晕。
看到他麻利的动作,不少人都觉得脖颈一凉。
院子中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初且染和顾夜烬并肩走到姬无意的床前。
此时他已经有力气坐了起来,正安抚着怒气冲天的楼台等人。
看到她过来,姬无意立刻将视线转向了她。
“多谢。”
他方才醒来之时,身体尚在虚弱中,所以这个谢字都没力气说出口。
姬无意的这个谢字,初且染心中却是觉得受之有愧。
她双手交叠于胸前,认真的朝着姬无意行了一个大礼。
“宸太子,今日之事是我朝对不起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海涵。”
初且染虽然不愿给初婉歌收拾烂摊子,但是如今是她当政,她便不得不站出来替初婉歌赎罪。
“安国公主以为一句海涵便能粉饰贵国敬德公主的所作所为吗?”
楼台红着脖子,想到自己一行人被顾夜烬一人拦下的场面更是觉得屈辱至极。
“本宫何时想粉饰敬德公主的愚蠢了?”
初且染虽然对姬无意报以好脸色,但是不代表朔国的这些人,谁都能这样指责她。
她冷眼和楼台对视着,“倒是楼侍卫你,本宫都说了有办法能救宸太子,你为何还三番四次的阻止本宫。”
“莫不是还存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吧?”
姬无意的太子之位虽然坐得稳,但不是真的坚不可摧。
不想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虽然不多,但也并非没有。
听到初且染这话,楼台哪里还顾得上怪罪初婉歌,立刻就跪下向姬无意请罪,道:
“殿下,末将并不知道安国公主能救殿下。”
“所以,才将安国公主拦在了外面,并非想要谋害殿下,还请殿下相信末将一片赤胆忠心。”
他神情恳切,姬无意也从未怀疑过他。
但是,他不该违背自己的命令,对初且染不敬。
姬无意开口道:“去门前跪着吧,跪满三个时辰再起来。”
楼台不可置信的抬头,太子殿下不相信他?
看在他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份上,姬无意这才解释道:“本宫说过,不得对安国公主不敬。”
“今日对你小惩大诫,再有下次,便不必再跟着本宫了。”
他身边不留擅作主张之人。
虽然被罚,但是知道并非是因为姬无意怀疑自己,楼台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是却依旧为姬无意对初且染的看重而不悦。
他起身,按照姬无意的要求规规矩矩的跪在了门前。
看到这一幕,却没有人为楼台求情。
“给安国公主和顾小王爷搬椅子过来。”姬无意抬眸,温柔的看着初且染。
“今日你替我解毒也忙了许久,有什么先坐下再说吧。”
几乎一夜,初且染都在为姬无意解毒,确实有些疲惫了。
她颔首:“多谢太子殿下。”
顾夜烬一言不发的站在初且染身侧,似乎在宣誓主权。
看到他的动作,姬无意眸光闪了闪,顿觉心中无奈。
他终究,还是晚了几步。
既然情场失意,那么官场定然是要找回来的。
姬无意正色,道:“本宫虽然知晓敬德公主行事乃是她擅作主张。但是,我朔国百姓可不愿相信这个理由。”
“所以,还望安国公主能给本宫,给朔国朝野上下一个交代。”
不谈感情的时候,姬无意当真不愧他的名声,冷静睿智,咄咄逼人。
初且染唇角的笑容僵了僵,知道今日之事恐怕不会轻易解决。
好在,她早有准备。
初且染不慌不忙的对上姬无意的视线,“宸太子早年间身体留下隐疾,所以极为畏寒,这点本宫可有说错?”
这话一出,知道姬无意病情朔国太医立刻神情立刻出现了变化。
他们可没有忘记初且染的自称是鬼医传人。
姬无意同样心头一动,自小他身体里的寒疾便让他受苦颇多。
尤其是近几年,这寒疾越发不受控,一到冬日,他便是连房门都没法出去。
否则,一旦受到外界的寒气侵扰,便会立刻寒疾发作,心率降低,四肢僵冷,连行动都成困难。
但是,这寒疾在脉象上却极为隐蔽,若非发病之时,旁人哪怕给他把脉,也绝对看不出他脉象中的任何异常。
可是,初且染现在能说这话,就代表她看出了自己的寒疾。
这是不是代表,她或许有办法替自己祛除这寒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