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初且染的质问,淑蓉贵妃不甘的挤出一抹笑。
“安国公主说得这是什么话,本宫当时也只是推测而已。”
“是吗?”初且染冷冷的讽刺:“如此会推测,贵妃娘娘不去刑部任职当真是可惜了。”
她话里毫不掩饰讽刺之意,淑蓉贵妃的淡定有些装不下去。
初且染无视她强装的冷静,继续犀利的反击:
“如今我的嫌疑已经洗清。不知道……二皇兄的嫌疑是否也洗清了呢?”
她抬眸,对上淑蓉贵妃警惕的眼神后,眼中带上了让人胆寒的冷。
“父皇。”初且染看向泰安帝,“贵妃娘娘如此会推测,不知道父皇有没有兴致也听听儿臣的推测呢?”
“安国,你休要胡说八道。”淑蓉贵妃厉声开口,想要阻止初且染。
然而泰安帝的好奇心还有那点对初景明的怀疑已经勾起了他的兴趣。
于是警告的看了淑蓉贵妃一眼后,对初且染道:
“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初且染行了一礼,这才道:“父皇还记得您寿辰那日,五皇妹提醒您二皇兄敬您的酒有毒一事吗?”
泰安帝眸光一沉,已然想起当时的情景。
于是点头道:“朕记得。”
记得就好!
初且染看向一旁的初婉歌,“五皇妹当日为何会提醒父皇二皇兄所敬德酒中有毒?”
初婉歌对上她的视线,本想说是有人提醒自己。
可是,转瞬又觉得自己这样说的话,定然没人相信,反而还会引起更多的怀疑。
于是心思一动,将自己为何知道此事的缘由只说了一半。
她回道:“因为我看到与二皇兄身形和穿着都极为相似的人,在宴席开始前动了二皇兄要敬父皇的酒。”
“但是当时看得不真切,我也不是特别确定那人就是二皇兄,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后来,在宴会上看到父皇接过二皇兄所敬的酒时,心中突然升起强烈的不安,这才出言提醒了父皇。”
说完,她又极委屈的看向泰安帝。
“儿臣,当时只是担心父皇而已。”
初婉歌说这话,泰安帝是一点都不怀疑的。
毕竟是她最疼爱的女儿。
初且染满意的勾唇,初婉歌倒也不是蠢得那么无可救药。
她打断他们父女俩之间的温情,继续冷静的分析道:
“当时因为大皇兄确实给父皇下了毒,所以所有人都觉得五皇妹也是参与者。”
“但是,事后儿臣一直有一点想不明白。”
泰安帝蹙眉,思绪被她牵着走:“哪一点?”
他总感觉初且染接下来要说的话会让一切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连初婉歌也紧张起来,既希望初且染能为她洗脱罪名,又不愿她如此大出风头。
只有淑蓉贵妃变了脸,眼神难掩慌乱。
初且染将众人的样子收入眼下,心中讥讽,面上却依旧冷静。
她回道:“若是五皇妹真的知道聂皇后和大皇兄的计划,又怎会开口他提醒父皇暴露他们呢?”
“她等着他们计划成功,成为新帝胞妹,享尽荣华富贵不好吗?”
“除非……”初且染直直看向淑蓉贵妃,“除非,是有人故意让五皇妹看到有人在二皇兄的酒中有人做手脚的一幕,故意借她的手将此事揭揭露。”
“到时候一查,二皇兄的酒中无毒,反而是大皇兄的酒里下了毒。”
“所有人的注意力便落在了父皇中毒和大皇兄下毒一事上,谁又会再怀疑二皇兄呢?”
“以前,包括儿臣也觉得此事和二皇兄无关。直至前些日子在二皇兄的身上查到了同样的毒药。”
“儿臣突然发现,大皇兄出事后,二皇兄便成了父皇最寄予厚望的皇子。”
她语速不急不缓,将所有人的注意完全拿捏。
听完她的分析,不但没有让人觉得荒谬,反而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初且染看向泰安帝,“父皇,若是聂皇后和大皇兄给您下毒也是被人利用,那这幕后之人,心思该是何等的深沉和阴险。”
初且染话里的意思并不难理解。
当初的事发生后,谁是最大的获利者,谁就最有可能成为那个幕后之人。
而以如今的局势来看,二皇子无疑就是那个最值得怀疑的人。
加上,他身上搜出的毒药一事,在场的心中都有了怀疑。
莫非,寿宴上的事当真和二皇子也脱不了关系?
淑蓉贵妃听着初且染这直逼真相的发言,立刻出言道:
“安国公主,你这番话究竟是何居心?聂氏和大皇子弑父杀君一事早已经成定居,你又何必旧事重提!”
她死盯着初且染,恨不得将她的嘴撕烂。
众目睽睽之下,她根本拿初且染没有办法,只能警告的盯着她。
初且染却嘲讽的笑了笑:“贵妃娘娘急什么?本宫也不过和你一般做了个推测而已。”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泰安帝心中的怀疑却没有丝毫减少。
反而因为淑蓉贵妃露出的慌张,怀疑更加重了两分。
淑蓉贵妃对上泰安帝怀疑的目光,顿时心虚起来。
可她还是装着镇定的样子,对初且染盈盈一笑,反问道:“安国公主说这些有证据吗?”
“若只是推测,未免太过荒唐。”
初且染和她对视,“本宫的确没有证据。”
她耸耸肩:“我和贵妃娘娘一样也只是推测而已嘛。”
三番两次,用淑蓉贵妃说的话堵她,直接将她恶心得紧咬牙关,,却无可奈何。
但是,她也在庆幸初且染没有证据。
否则,她和景明就完了。
想到这,淑蓉贵妃收敛了怒意,一双眉眼看向泰安帝,魅声道:
“陛下,安国公主这是在和臣妾赌气呢,您莫要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泰安帝定定的看着她,混浊的眼神让人看不透他此刻的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