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宫又如何,只要初且染下令,就算是让他去死,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去做!
见他表现得还算镇定,初且染露出满意的眼神,继续道:“本宫吧给你三日的时间调兵,三日后,我要看到五万大军出现在骊山。”
泰安帝手中的御林军有三万镇守在此,若是能在三日之内调来五万大军已经完全足够了。
更何况,自己暗中还有九霄阁的人会出手,想必不会失策。
刘庭羽并没有立刻回答初且染的问题,而是仔细思索了一番在三日内,神不知鬼不觉的调动五万大军的可能性。
思索许久,将脑海中所有的想法都过了一遍,确定此事的可行性后才郑重的对初且染保证道:
“属下定然不辱使命!”
虽然这件事想要做到有点难,但是对刘庭羽来说,并非不可为。
*
天青色,万里无云。
正是正午惫懒之时,骊山别院中却突然出现一阵喧嚣。
无数惊呼传到各个院中,引起慌乱。
初且染坐在镜前,不紧不慢的替自己描眉,点唇。
本就精致的五官在她的勾勒下,更添出尘,美得不可方物。
涟漪从箱底翻出一身大红的长裙,为初且染更衣束腰。
看着她气色因这身红衣更显霸气侧漏,涟漪露出了星星眼。
“公主,自从入了京都,你已经许久未曾着过红衣了。”
过去,初且染最常穿的衣物颜色就是大红,而且是越鲜艳的红穿在她身上,便越是热烈如火。
初且染看着镜中自己的身影,眼中却浸满了冷意。
她红唇浅浅扬着,葱白的手指拨弄了一下自己发髻的步摇,慵懒的开口:
“是啊,本宫许久没穿过这样妖艳的红了。”
她语气中似怀念似感慨,但是,更多的让人头皮发麻的狠。
屋外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很快就有人来到了初且染的院子禀告:
“不好了,不好了,前院出事了,好像二皇子殿下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初且染却没有任何的意外。
她抬脚朝着泰安帝所在的位置走去。
现在,初景明已经死了,想必淑蓉贵妃也闹起来了吧。
片刻后,待她走到泰安帝的院前,便听到淑蓉贵妃撕心裂肺的质问:
“他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杀他,为什么!”
透过半开的门,初且染看到泰安帝被人搀扶着,腹部的龙袍却染上了红。
他捂着肚子,嘴唇苍白,眼中都是凌厉的恨!
面对淑蓉贵妃的质问,他也是毫不犹豫的回道:
“三番两次的想要刺杀于朕,他也配做朕的儿子?”
“都是你这个毒妇纵容,否则他怎敢刺杀朕!”
两人争执间,太医已经赶到,手忙脚乱的给泰安帝包扎着腹部的伤口。
他们这造的什么孽,怎么当个太医像是日日都把脑袋悬在裤腰带上一般。
泰安帝安然无恙的被太医围着包扎,而自己的儿子就躺在他的面前,受尽千夫所指。
这是何等的讽刺!
淑蓉贵妃看着这一幕,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
她抬手指着泰安帝:“昏君,你这个昏君!若非你给景明下毒,他怎会怒极至此,怎会刺杀于你!”
说完,她跌跌撞撞的倒在初景明的身边,将他的尸体抱在怀中,惊恐的看着他口鼻间漫出的黑血,几乎快要昏厥过去。
自己给初景明下毒的事做得隐秘,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泰安帝略感心虚,却依旧强势的责骂道:
“他是朕的儿子,更是朕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贵妃你是不是仗着朕的疼爱,便忘了你们的身份了?”
“哈哈哈!”淑蓉贵妃大笑起来,“身份?何为身份?若非为了这贵妃之位,若非为了景明能登上这帝位,你以为我为什么愿意对你阿谀奉承?”
“陛下,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德行?”
“暴虐无德,诛杀忠良,任人为奸,你也配当这个皇帝!”
谁也没想到淑蓉贵妃竟然当众说出这番话,想来是因为看到初景明生死,所以便也绝望了。
刚赶过来的初暮寒和初知南还没从看到一身红裙的初且染的震惊中缓过来,又听到了这一番言论,更是被惊得一时半会不知如何是好。
许久,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慎重。
看来,今日是要出大事了!
“闭嘴!”
泰安帝的怒吼将两人惊醒。
他们看着初且染身上的衣服,想要劝她暂且离开,然而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初且染却突然抬手。
只见她轻轻一推,眼前半开的门直接被推开。
门发出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尤其是当看到一身红衣美得张扬又热烈的初且染时,更加移不开眼了。
“父皇为何要让淑蓉贵妃闭嘴?”
她清冽的声音响起,犹如冰锥落入人的心尖,让人心头一寒,瞬间从她的美貌中惊醒。
泰安帝从未见过初且染此时的模样,仿佛将所有人都不看在眼中。
此刻,她才是这院中最强大的那个人。
泰安帝不得不重新坐稳,这才有勇气和初且染对视。
他沉声道:“朕说话,何时轮到你插嘴?”
“呵……”
院中响起初且染的低笑,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她这笑是什么意思,便见初且染身形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她手中多了一把银白的匕首,直直朝着泰安帝的眉心刺去。
谁也没想到,平素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安国公主会武功!
更没人想到,她居然会对泰安帝出手!!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在了原地,或者说没有反应过来!
但是,白刃早在初且染动手的瞬间就做出了反应,他拔剑挡在了初且染的面前。
看着被自己拦下,神情也没有半分惶恐的初且染,警告道:
“安国公主,你若此时收手,我可以饶你一命!”
“白刃统领何必担心。”初且染歪头,笑得无害。
她手中的匕首转了一圈,转眼就消失在了她的手里。
下一刻便听她笑意盈盈的道:“本宫只是和父皇开个玩笑,弑父杀君的事,本宫可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