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
王总管跌跌撞撞的跑到御书房,快到门前时这才赶紧停下来整理自己的衣着,等着文宣帝的宣诏。
没一会,文宣帝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进来。”
王总管赶紧推门进去。
文宣帝看着他脸上的慌张,不悦的蹙了蹙眉:“二皇子府的事朕已经知道了,归根到底这件事老二也没做错什么,一个娶错了的侧妃而已,只要他拎得清将她处置了,对他影响不大。”
“不,不是这个。”王总管想到刚刚太医院传来的消息,头上就爬满了冷汗。
他直接屈膝跪在了文宣帝面前,哭着脸道:
“二殿下吐血晕厥,太医院的人刚去看了之后,让人来回禀说,说……”
王总管犹犹豫豫,实在没胆子将剩下的话说出口。
文宣帝眉心跳了跳,心中当即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他冷下了脸,“说!”
王总管全身匍匐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着,却还是不得不一字一句的如实回禀道:
“太医院的人说,二殿下郁结于心导致气血堵塞而昏迷是小,重要的是……是二殿下精气亏损过重,肾气严重不足,以后,恐,恐,恐再难有行房之力。”
文宣帝抬眸,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王总管心神一颤,闭着眼一口气道:“太医院说二殿下阳事不举,恐再难痊愈。”
御书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王总管的那句‘恐再难有行房之力’徘徊在文宣帝耳边。
他握着笔的手颤抖着又停下来,停下来之后却又控制不住的颤抖。
最终,御书房内只传来文宣帝咬牙切齿的一声低吼:“皇后!”
与此同时,凤翔宫
景华皇后让身边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这才笑着对赵嬷嬷说:
“烟儿行事,还真是让人半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如今温庭琛已经是个废人,对皓儿来说再无半点威胁,本宫很是满意。”
赵嬷嬷替皇后捶着肩,感慨道:“好在表小姐是将军府的人,否则娘娘要头疼了。”
景华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说到底这也只是皓儿和烟儿之间的一桩交易罢了。”
傅闻烟想保丞相府,景华皇后却已经决定舍弃丞相府。
两相背道而驰,傅闻烟自然要拿出能说服景华皇后让步的条件。
不过,她也没想到傅闻烟会下手这么狠,直接让温庭琛再无翻身的机会。
这样看来,当初顺着皓儿的心意留下丞相府,也算是利大于弊。
景华皇后指着一旁托盘里的首饰,“将这些给烟儿送去吧。”
“还有。”想到傅闻烟前些日子受的伤,景华皇后又叮嘱道:“库房里的补品都给烟儿挑些送过去。”
赵嬷嬷会心一笑,娘娘最宠的果然还是闻烟小姐。
赵嬷嬷刚要走,景华皇后却突然将她喊住。
“让皓儿亲自将这些东西送过去。”
赵嬷嬷一愣,这些小事用得着麻烦大殿下吗?
她颔首:“奴婢这就去安排。”
半个时辰后,大将军府。
坐在秋千上的傅闻烟一脸莫名的看着带着一堆宫人站在她面前的温廷皓。
“这是送的什么东西?值得你亲自跑一趟?”
温廷皓:“一些首饰和补气血的药材,母后让我给你送过来。”
说着,温廷皓探头看向傅闻烟手里捧着的书,“这些兵书是舅舅给你的?”
“也不太像啊……”温廷皓看着上面注释的字体,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他打趣的看着傅闻烟:“莫非,这就是你之前向温衡要的书?”
傅闻烟瞟了他一眼:“嗯。”
等来送东西的人跟着红缨下去存放东西,温廷皓才一副看热闹的模样,问: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母后提你和温衡的事?”
傅闻烟直接将书合上,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你很闲?”
“也不是。”温廷皓叹了一口气:“你将老二玩废了,朝中要我去忙的事多得很,哪里会闲。”
“可母后下令让我来给你送东西,我也没办法拒绝。”
说到这,他神情中闪过几分恼色:“烟儿妹妹,你的婚事赶紧定下来吧。”
他这话意有所指。
都是聪明人,傅闻烟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原主并不擅长谋划,所以皇后可以肆无忌惮的宠着这个侄女,甚至纵容她的嚣张跋扈
因为再如何,原主也不会脱离掌控。
但是,自己的所作所为让皇后感觉到了危机。
她害怕自己有朝一日会因为利益站在了温廷皓的对立面。
所以,自然会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和温廷皓锁死。
而她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便是撮合自己和温廷皓。
但景华皇后也不怕,撮合出第二个她来。
送温廷皓离开,发发担忧的声音就在傅闻烟的脑海中响了起来。
【景华皇后居然这么快就将主意打到你身上了。】
它语气中有几分担忧。
毕竟,傅闻烟对傅战城夫妻是动了真感情的。
景华皇后又和傅战城是亲兄妹,若是傅闻烟对景华皇后动手,想必和傅战城夫妻之间也会生出隔阂。
傅闻烟懂发发的顾虑,她眺望着抚远王府的方向:【发发,你知道我的,这世上没什么比我自己更重要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
再如何想要融入正常人的生活,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冷血。
【不提这些,查一下温庭琛的气运转移进度吧。】傅闻烟淡淡的说。
发发立即道:【温庭琛已经失去文宣帝的支持,可转移气运为百分之三十,目前共转移男主气运为百分之八十三。】
发发顿了一下,继续道:【宿主,你可以取温庭琛的性命了。】
傅闻烟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她勾唇:【既然如此,咱们再往二皇子府走一趟吧。】
树影在黑夜中摇晃,寂静的二皇子府处处透着绝望的哀色。
和上次不同,傅闻烟此次踏入二皇子府却只察觉到几个零星的侍卫的踪迹,而不是像上次那般守卫森严到她只能往阴暗角落里藏。
发发感慨道:【文宣帝真现实,知道这个儿子没了价值,这么利落的便将他舍弃了。】
傅闻烟不置可否:【上位者看中的不也只有价值吗?】
再说了,文宣帝选择培养温庭琛不也是因为他唯一仪仗的只有他这个父皇。
“是谁?”
忽然一声冷呵打断了傅闻烟和发发的对话。
她不紧不慢的转身,看向戒备的盯着自己的人,挑眉:“苏侧妃。”
她问:“你也是来取二殿下的首级的吗?”